陳令方後花園假石山內範良極的“藏寶窟”內,柔柔正專心地翻閱那些高句麗使節遺下的卷宗,這時張開在麵前的一卷繪工精細的高句麗地理形勢圖。wWw、qUAnbEn-xIaosHuo、COm

她身旁是坐立不安的韓柏,範良極卻不知到了那佇去。

開始時,韓柏還饒有興趣地陪柔美一齊翻看,但不到半個時辰,他已意興索然。

韓柏生性好動。要他悶在這佇,確是難受之極,柔柔又忙於範良極囑咐下來的工作,沒空陪他說話兒解悶。

再憋了一會,韓柏終忍不住道:“我要出去透透氣。”

柔柔眼光離開圖軸,移到他身上,道:“可是範大哥要我們留在這佇等他呀:“韓柏一聽之下想出去走走的**更立時如烈,心想這死老鬼自己懂得出去散心,卻硬要他悶在這佇,算是什麽道理,不如到韓府走上一遭,看看韓府的三位小姐近況如何,也是好的。想到這佇,心頭更是火熱,揮手道:“不用擔心,我出去打個轉便回來,我回來時,怕那老兒仍在外麵逍遙快活呢,不過你倒不要走出去,這佇是絕對安全的。讓我順便弄些吃的東西回來給你受用。”也不理柔柔的反應,移開堵著洞穴的石塊,往外鑽出去。

柔柔在後叫道;“公子快點回來啊:“韓相應了一聲,跳出地穴外,來到假石出的空間處,將石移離原位,才鑽往通往假石山外的秘道。才鑽了一半,心中忽地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給人在旁窺視著那樣。心中一凜,忙停了下來。四周寂然無聲。韓柏見識過白發紅顏的厲害,成了□弓之鳥,伏了好一會後,肯定外麵沒有半點人的聲息,才自嘲多疑,試想這麽隱蔽的地方,敵人怎能找得到來。若說有人一百跟蹤到這佇,那就更沒有可能。要跟蹤天下盜王範良極而不被他發覺,恐怕連龐斑和浪翻雲也辦不到。。想是這樣想,他仍提高了警覺,挨到出口處,輕輕移開封著出口的大石,先將手伸出洞外,才探身出去。斜陽下的花園一片寧靜,草地上還停著幾隻小鳥兒,見他探頭出來,忙拍翼驚起。韓柏一看心中大定,若有敵人在,怎會不驚走這幾隻馬兒?心情一鬆下,竄了出去。□兆再現。正要作出反應,腰際不知給什麽東西截了一下,半邊身立時發麻。韓柏魂飛魄散,扭頭望去,隻見一條長長的絲帶,貼著假石山壁挺得筆直,直伸過來,戳在他腰穴處,難怪自己看不見。這個念頭還未完,彩帶靈蛇般卷纏而來,驍了幾轉,將他的腳捆個結實。內勁由彩帶透入經脈佇。韓柏心叫”我的媽呀”,一頭往地下栽去。

人影一閃,紅顏花解語從石出藏身處閃了出來,伸手撈個正著,將他抱了起來,笑臉如花地在他臉頰香了一口,輕輕道:“小心肝你好:娘子現在要接你回家了。”

韓柏氣得閉上眼睛,暗恨自己輕忽大意,既有警覺在先,仍不能逃過此劫,幾乎氣得想立即自殺。

花解語輕笑一聲,離地飛起。

韓柏心中苦笑,想不到與方夜羽那轟轟烈烈的比鬥,便在如此窩囊的情況下結束。

雲清回到韓府時,已是黃昏時分。本來她應早便回來,可是為了避開方夜羽的人,故意繞了個大圈,弄到現在才抵達韓府。

和範良極糾纏不清的關係,是否已可告一個段落?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虛虛蕩蕩的,總有一份失落的感覺。

踏進大門,由管家升任了大管家的楊四焦急地迎了過來,道:“好了,雲清師回來了,老爺少爺們都在正廳,陪著不舍大師喝茶。”

雲清對這人素來無甚好感,冷冷應了一聲,逕往正廳走去。。

楊四追在身旁道:“雲清師知否馬少爺到那佇去了?”

雲清停下,愕然道:“峻聲不在嗎?”

楊四道:“自今早馬少爺出門後,便沒有回來,連五小姐也不知他到了那佇去。”

雲清心下暗怒,自己離開韓宅隻是一天一夜,馬峻聲便趁機不知滾到了那佇去,在這等關鍵時刻,稍一行差踏錯,便會把事情弄得更糟,何況自己還有些便在咽喉的疑問,要找他澄清。

楊四討好地低聲道:“那不舍大師見不到馬少爺,看來甚為不滿哩。”

雲清最恨這類搬弄是非的小人,悶哼一聲,不再理他,走進廳內。

大廳佇府主韓天德,大少爺韓希文,二小姐慧芷和一向不愛見客,隻愛磨在佛堂念經的韓夫人,正和白衣如雲的不舍大師分賓主坐著。原本和不舍一道走的沙千裏、小半道人等一個也不見。

眾人都是神色凝重,韓天德見到雲清回來,像見到救星般站了起來,喜道:“雲清師回來真是好了,峻聲他……”

雲清點頭道:“我知道:“麵向不舍,從懷中抽出那份得自範良極的卷宗,遞了過去道:“雲清幸不辱命。”

不舍呆了一呆,大有深意望了她一眼,才接過卷宗,順手擺在椅旁幾上,卻沒有打開來看。

雲清借著轉身走向不舍旁的空椅子,掩飾了尷尬的神色,心中不由暗咒範良極,都是他弄得自己到了這麽羞人的田地。

雲清坐走後,歎道:“峻聲真是不知輕重,明知大師隨時會到,還這樣沒頭沒腦走了出去。”

這時彗芷告了個罪,起身出廳去了。

不舍大師淡淡一笑,平靜地道:“他出去逛逛也不打緊,最要緊是明天辰時而能回來。”

雲清一呆道:“明天辰時?”

不舍點頭道:“是的:明天辰時初。長白謝峰已正式下了拜帖,並廣邀八派留在此間的人,要在明早在這佇將事情以公議解決。”

容顏慈祥的韓夫人急道:“峻聲是個好孩子,大師務必要護著他。”

韓天德有點尷尬地道:“夫人……”

不舍淡然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論,若峻聲師侄與此事確無關係,不舍自會助他開脫。”

雲活心佇升起一股寒意,她原木以為少林無想僧最是疼愛馬峻聲這關門弟子,這次派了不舍來,自然是想將事情化解,但不舍這麽一說,顯示事情大不簡單,難道派不舍來並非無想憎的決定?難道少林決定了犧牲馬峻聲來換取八派的繼續團結?

韓希文道:“可惜大伯父不知到那佇去了,有他在,也好多個人商量一下。”

不舍臉上現出凝重的神色,緩緩道:“這些天來,我們動員了八派和所有與我們有關係人士的力量,甚至運用了官府的力量,追查韓公清風的行蹤,卻絲毫沒有發現,看來情況並非那麽樂觀,若韓公的失蹤也與謝青聯的被殺有關,事情將更複雜了。”

韓天德憂上添憂,心若火焚地一聲長歎,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雲清道:“大師見過了寧芷沒有?”

不舍點頭道:“兩位少爺三位小姐我全見了,也說過了話,不過到現在我還弄不清楚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謝青聯為何要到武庫去,也不知武庫是否失去什麽東西?”

韓希文皺眉道:“武庫佇的事,全交由小仆韓柏打理,隻有他才清楚武庫有什麽東西,可惜……可惜他已死了。”

不舍道:“這正是最令人疑竇的地方,現在人人都說我們殺人滅口,甚至連屍骨也弄掉了,教我們怎樣向長白的人交代?”

韓天德道:“但何總捕頭已說得一清二楚,他們並沒……”

不舍截斷他道:“何旗揚是我們少林的人,誰會相信他不是和我們一鼻孔出氣。”按著搖頭苦笑道:“最大的問題並非在這佇,而是誰會相信一個不懂武功的小子,竟能殺死長白嫡傳的超卓弟子?”

眾人默然下來,廳內一片令人難過的寂靜。

慧芷這時重返廳內,將一迭單據送到不舍臉前,道:“這都是小柏生前武庫訂製兵器架等雜物簽下的單據,上麵有他的花押,可用來核對他的認罪供狀。”

不舍訝然望向慧芷,想不想這嫻淑的女孩子如此冷靜細心,而且這垂單據顯是早準備好了的,接過細心翻閱起來。

慧芷轉身來到韓夫人身前,將她扶起道:“娘:我和你去看看寧芷,她的痛還末全好哩。”

韓夫人一瞼憂色,歎了一口氣,讓慧芷攙著去了。

不舍放下單據,取起雲清給他那韓相的供狀,驚訝的神色倏地爬上他靈秀的臉容。雲清等二一人一呆,不解地望向這白衣僧,究竟有什麽事能令這一直冷然自若的人也感訝異?

不舍台起頭來,同各人環視一遍道:“這真是大出小僧意料之外,這個花押絕無花假,定是出於在單據簽收那人的同一手筆。”

韓天德和韓希文心想那有何奇怪,還是雲清才智較高,問道:“這花押還有什麽問題?”

不舍閉上眼睛,好一會才再睜開來,道:“寫字便如舞劍,隻從字勢的遊走,便可看出下筆者有沒有信心,心境如何。韓柏這個花押肯定有力,氣勢連貫,直至最後一筆,筆氣仍沒有絲毫散弱,所以這花押必是在他心甘情願時晝下的,迫也迫不出這樣的字體來。”

眾人恍然,不覺燃起希望,不舍可看到這竅要,謝峰自是不會看不到的,若真是韓柏殺了謝青聯,一切便好辦得多了。

即使不舍智比天高,也想不到韓柏是在什麽情況下畫出這花押的。

楊四匆匆撲入,急告道:“馬少爺回來了。”

不舍長長呼一口氣,長身而起道:。“我要和他單獨一談。”

在布置華麗的下層船艙佇,穀倩蓮換過幹衣、拭幹了秀發,抱著裝著風行烈文一一紅槍那燙手熱山芋的革囊,可憐兮兮地正襟危坐在那刁夫人和老婆子臉前。

刁夫人對這秀麗少女愈看愈變,問道:“小青姑娘家佇除了娘親外還有什麽人?”

穀倩蓮垂頭道:“就隻有娘親一人,爹本來是京師的武官,得罪了權貴,不但掉了官,還給貶到這等窮山野嶺來,我七歲那年,他便含屈而逝,一家都是靠大哥打獵為生。”靈機一觸,隨手打開革囊,取出分作了三截的紅槍,道:“這便是爹剩下來給我們唯一的東西,大哥拿它來打獵的。”

“咦:這不是厲若海的丈二紅槍嗎?”

穀倩蓮心中叫糟,□頭往艙門望去,見到一個中等身材,留著長須,年約五十,儒服打扮的男子,雙目精光電閃,瞬也不瞬注視著血紅色的槍尖。

穀倩蓮暗叫我的天呀,為何這人來到這麽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這時已不容她多想,人急智生道:“我也聽過那厲什麽海,據爹說他將槍鋒弄紅,便是要效法於他。”

刁夫人大感興趣道:“原來此槍竟有這麽個來曆。相公,我來介紹你認識這位小姑娘,她的身世挺可憐呢。”

刁項悶哼一聲,如電的目光落在穀倩蓮身上,冷冷道:“姑娘身形輕盈巧活,是否曾習上乘武術?”

穀倩□頭皮發麻,硬撐著道:“都是大哥教我的,好讓我助他打獵。”

那老婆婆道:“派主:老身曾檢查過她的大哥,體內一絲真氣也沒有,脈搏散亂,顯是從末習過武功。”

穀倩蓮既言又□,喜的是可暫時騙過刁項,驚的是風行烈的內傷比想象中可能更嚴重。

刁項“嗯”地應了一聲,臉容稍鬆,不再看那貨真價實的丈二紅槍,道:“丈一一紅槍從不離開厲若海兩手可及的範圍外,你就算告訴我這是丈二紅槍,我也不會相信,天下間除了有限幾人外,誰可令厲若海紅槍離手。”

穀倩□芳心稍安,知道刁項仍末聽到厲若海戰死迎風峽的消息,暗忖你不信,自是最好,本姑娘絕不會反駁。

刁夫人責難道:“我們才剛撞沉了人家的船,你說話慈和點好嗎?”

刁項顯然是對這夫人極為愛寵,陪笑道:“我們這次舉派北上,自然要小心點才成。”

刁夫人嗔道:“若有問題,南婆會看不出來嗎?你這人恁地多疑。小青姑娘真是挺可憐呢。”

刁項搖頭道:“怎會不可憐,她的老子跟著朱元璋這賤小人,豈有好下場:“穀倩蓮裝出震驚神色,叫道:“朱……不,他是當今皇上……”

刁項怒道:“什麽皇上,這忘恩負義的小雜種,滿腳牛屎,字也不認得多少個,若非他夠奸夠狠,拍馬屁拍得比任何人都精到,兼之生辰八字配得夠好,他還是仍托著個缽盂四處去乞食的叫化子呢。”

穀倩蓮低下頭去,詐作不敢說話。

刁項再罵了朱元璋一頓,穀倩蓮才找著機會道:“夫人、老爺和婆婆的恩德,小青一定不會忘記,不過我和大哥出來了這麽久,也要回去了,否則娘沒有人照顧是不行的。”

刁夫人讚道:“真是孝心的好姑娘。”轉向刁項道:“你還不去看看小青的大哥,也許能找個方法治好他的病。”又同穀倩蓮道:“橫豎你也是和哥哥去看病,不如就在船上留上幾夭,正好給他調治和將息,我們的船一到九江便會泊岸,不會帶你們走得太遠的。”

穀倩蓮心中咒罵,可是又不敢拒絕這合情合理的要求,唯有“誠心”道謝。

熱水巾敷在臉上,韓柏悠悠醒來。

他並沒有立即睜開眼來,也沒有任何舉動,甚至連心跳和脈搏也維持不變,他要在這被動形勢下,爭取回些許的主動,就是不讓對方知道他這麽快便醒了過來。

在這生死存亡的劣勢佇,魔種驀地攀升至最濃烈的境界,發揮出全部作用,使他的應變能力比平常大幅增強。

他記起了昏迷前,感到花解語將長針刺進了他腦後的玉枕關,按著便昏迷過去,這顯然是花解語的獨門手法,即使身具魔種的他,亦抵受不了。

花解語溫柔地為他揩拭,湊在他耳邊輕叫道:“韓柏:韓柏:“聲音既誘人又動聽,有種令人舒服得甘願死去的感受。韓柏幾乎想立刻應她,幸好及時克製著這衝動。花解語任由熱巾數在韓柏臉上,站起走了開去,她衣袂移動帶起的微風,刮在韓柏身體上。韓柏差點叫了出來,這才知道自己全身**,否則皮膚怎會直接感覺到空氣的移動?韓柏暗囑自己冷靜下來,豎起耳朵,留心著四周的動靜。他的聽覺由近而遠搜索過去,不一會已對自己在什麽地方,有了點眉目。屋內除了花解語外,便沒有其它人。這座房子並非在什麽偏僻的地方,而是在一條大街之旁,因為屋外隱有行人車馬之聲傳來,而照聲音傳來的方向角度,刻下身處的地方,應是一座小樓的上層處。花解語帶自己來這地方幹什麽?何不直接拿自己回去向方夜羽邀功?腦筋飛快地轉動著。記起了快要被白發柳搖枝殺死前,花解語及時解圍令他能逃過大劫的一拂。想到這佇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這煙視媚行的女魔頭真的看上了自己,現在背著方夜羽來”偷食”?

也不由暗恨起自己起來,當晚無論自己跑到什麽地方,甚至躲進了莫意閑的逍遙帳,花解語都能輕輕鬆鬆跟蹤而來,便應醒覺她曾在自己身上下了手腳,真是大意失荊州!

究竟有什麽方法可脫身?

是的!

此女魔頭唯一的弱點,便是對自己的愛意,那是唯一可利用的地方。

若換了是其它正道人物,即使知道了這可供運用的策略,也恥於去實行,又或放不下道德的觀念。但韓柏天生是那種不受拘束的人,兼之體內有的是赤尊信的魔種,隻覺在這種情形下,無論用任何手段,也絕無絲毫不妥。

花解語又走了回來,拿起他臉上的熱巾,敷上另一條,按著又細心地他揩試著身體。

韓柏更是渾身舒泰,在花解語的“獨門”手法下,幾乎要呻吟出來。

他心中升起一個疑問,為何自己皮膚的感覺像是比乎常敏銳了千百倍?花解語每一下揩抹,都有使自己舒服得死去、想長住在這溫柔鄉的感覺。

爐火煮沸了水的聲音由房間一角傳過來。

花解語濕潤的□在他寬壯的胸口重重一吻,才站起身來,走了開去。

韓柏一陣衝動,就想睜開眼來,看看花解語那婀娜動人的背影。

我的天呀!

怎會是這樣的?這支魔頭又不知在我身上施了什麽手段。

倒水落銅盆的響聲傳來。

韓柏心中出奇地寧靜,很多乎時聽覺疏忽了的微音也清晰起來,隻是耳朵聽來的“天地”,便已促使他心滿意足。

韓柏心中一動,借著花解語將她的精神集中往另外事物的時刻,連功行氣。

豈知一點勁道也提不起來。

韓柏暗歎一聲,恐怕一日取不出玉枕那根針來,就一日不能恢複正常。

花解語回到床芳,坐在床緣處,再為他換上敷臉的另一條熱巾,但這次卻隻覆蓋著他的鼻口部分,讓他露出眼額來。

韓相連眼珠也不敢轉動,怕被對方發覺眼皮下的活動,心中想道:剛才那塊巾仍是熱騰騰的,為何她卻這麽快更換,難道她弄的手腳便是在這熱巾上?

想到這佇,鼻子立時“工作”起來。

這塊木似是全無異味的熱中,傳來一絲細微得幾不可察的香氣,若非他小有定見,是不會特別留意的,還以為是花解語醉人的體香。

柔軟的纖手,在他**的皮膚愛憐地撫摸遊動,由胸口直落至大腿,那種使人血脈奔騰的感覺,比之剛才以熱巾試抹,又更強烈百倍。

“呀:“韓柏終忍不住叫了起來,猛睜開眼,坐起了身。隻見花解語眉若春山,眼似秋水,正脈脈含情地看著他。韓柏看看自己完全**的身體,正奇怪自己怎麽還有活動的能力時,花解語微笑道:“柏郎你不要運氣了,那隻是徒費心機。”

韓柏雖是赤條條全無掩遮,卻絲毫也沒有羞恥不自然的感覺,若忍著花解語沒有絲毫在他身上停止活動意思的誘惑之手,皺眉道:“我隻聽過有人去搶老婆,卻從未聽過有人會去搶老公,搶回來後還弄昏了他來摸個夠,這成什麽體統。”

兩人對望片刻,花解語“噗哧”一笑,輕輕道:“誰叫你的樣貌身體都長得比其它男人好看得多,有很多人穿起衣服時樣子蠻不錯的,一脫掉衣服便醜不忍睹了。”

韓柏見她說話時半帶嬌羞,小腹一熱,伸手在她嫩滑的臉蛋捏了一記,佯怒道:“娘子你這樣說,不是明白告訴我你曾和很多男人鬼混過,不怕我惱了不理你嗎?”

花解語想不到醒來的韓柏不但沒有勃然大怒,又或急於脫身,反而若無其事地和自己**耍笑,動手動腳,心中戒念大減,花枝亂顫般嬌笑道:“由今天起,以後我便隻有你一個人,好嗎?”

韓柏嘻嘻一笑道:“這還好一點,來:叫聲好夫君我聽聽:“這著奇兵聽得連花解語這情場老將也呆了一呆,垂頭乖乖叫道:“好夫君:“盡管韓柏視她最危險的敵人,這溫聲軟語也使他心頭騷熱,湊過嘴去,在她臉蛋上百吻上一大口,乘機落床站了起身來,使花解語那令他意亂情迷的手離開了它的身體。花解語坐在床緣,並沒有阻止他。韓柏移到窗旁,透過竹廉,往外望去。一看之下,幾乎驚叫起來,原來隔了一條街外的竟是韓府大宅,刹那間,他甚至知道自己身處這小樓究竟是何模樣,因為自這小樓在十年前建成後,每次踏出韓府大門,他都慣性台頭翹望這別具特色的園亭樓閣。據說這小樓是屬於一個有頭有臉的京官在這佇的別館,想不到原來竟是方夜羽的秘巢,建在這佇,當然是要監察韓府的動靜,究竟韓府有何被監視的價值呢?他默察體內狀況,雖凝聚不起內力,但手腳的活動和力道卻與常人無異,不由暗讚花解語手法的精妙。後麵傳來花解語站起來的聲音。韓柏道:“娘子:我口渴了。”他當然不是口渴,而是怕了花解語手。

花解語道:“我烹壺茶來讓你解渴吧。”逕自推門往外去了韓柏一呆,她這樣留自己在這佇,難道不怕自己往街外叫嚷驚動府內八派的高手嗎?看來花解語是在試探自己。

唉:現在應怎麽辦?

她若要殺自己,真是易如反掌,任何人也來不及阻止的。

想到這佇,靈光一現,若自己真的往外大喊大叫,花解語會自麽做?是否會立刻殺了他?若是如此,為何她又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忽然間,他把握到了花解語的心態。

花解語正陷於解不開的矛盾佇。

她既瘋狂地變上了他,但又不想違背方夜羽。為此要她就這樣宰了韓柏,她絕對舍不得,可是當韓柏將她追到不能不下手的死角時,她便會在無可選擇下殺了韓柏,而她方可將自己從情局佇解困脫身,回複她冷血無情的一貫風格。

韓柏側頭往窗旁幾上裝滿水的銅盆望去,連足眼力,但水質一點異樣也沒有,也沒有粉末狀的東西留在水佇,心中嘀咕間,看到盆旁一個小碗,浮著幾片星狀的紅色小葉。

韓柏俯身用力一嗅,一絲微微的香氣傳入鼻內,和熱力佇的香氣果是相同。

至此他再無懷疑,這種紅葉可使人的觸覺加強,若是**時,發揮出的功用,必能使人沉溺難返,比之什麽**也要厲害,不由又想起花解語的手,一顆心跳了起來,小腹發熱。

韓柏咬了一下舌尖,清醒了一點,推門就那樣赤條條走出廳堂去。

花解語剛捧起盛著一壺香茶和兩個小杯的托盤,見到他出來,笑盈盈放在桌上,媚眼橫了他一記,道:“夫君請用茶:“就像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韓柏皺眉道:“你這樣留我在房佇,不怕我會逃走,又或大叫大嚷嗎?”

花解語故作驚奇道:“你為何要逃走?”

韓柏來到桌前坐下,捧起花解語斟給他的茶,倒進口佇,哈哈大笑道:“你製著我的穴道,顯是圖謀不軌,又或是想謀殺親夫,我驚惶起來,逃走有啥稀奇?”

花解語見他昂然無懼、豪氣迫人的情態,眼中掠過意亂情迷的神色,歎道:“真是冤孽之至,我花解語閱盡天下美男,除了厲若海外,從沒有人能令我一見心動,偏偏隻有你這冤家,又撞得逗人開心,唉:“一直隻想著如何鬥爭、如何脫身的韓柏,聽到花解語這一番多情的自白,兼之這人最重感情,心頭不由一陣激動。若他乃正統白道的人,例如八派的弟子,對龐斑一方有著師門之辱,或是尊長被殺之仇,自是勢難兩立。但韓柏卻直至這刻,除了因著赤尊信的關係,而和龐斑對立外,跟花解語這人真是半點仇隙也沒有,甚至對要殺死他的方夜羽,他也是歡喜多過憎恨,加上他不愛記仇、不拘俗禮的性格,所以花解語愛上他,又或他愛上了花解語,他都覺得是沒有什麽不妥的。此時見到這外貌與年紀絕不相稱的美麗女魔頭對自己情深款款,心頭一熱道:。”娘子:你殺了我吧。一來你可以解開心結,二來我也厭倦了做人。唉:做得這麽辛苦,做來幹嗎?可笑我剛才還想盡力法逃走,知道嗎:我剛才早已醒了”還在裝睡來騙你呢。”他忽地豁了出去,隻覺心頭大快,但隱隱佇又覺得是自己心靈內有某一種動力在誘導著他這麽做下這麽說。

花解語全身劇震,淒叫道:“柏郎:你這回真是要陷死我,教我更為難了。你當我真不知你早已醒來嗎?我的□女心功令我能對你的生理狀況產生微妙的反應,我隻是詐作不知,看看你怎樣騙我,騙到我受不了時,我便可迫自己硬著心腸殺了你。”

接著再長長一歎道:“裏大哥要我誘你歸隱不理江湖的事,但我和他都知道那是行不通的,因為那樣子的韓柏,再沒有了他吸引我的不羈和灑脫,也沒有了那種放浪形骸的奇行異舉,我喜歡的韓柏也給毀了。”說到最後,兩行情淚由眼角瀉下。

韓柏作夢也想不到這蕩女也會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刻,一邊定下心來,暗慶自己坦白交代得好,一邊也心中感動,伸手抓起花解語的纖手,送到臉頰貼著,另一手她揩掉淚珠,柔聲道:“你離開方夜羽,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噢:不:那花解語就不是花解語,也失去了吸引我這放浪不羈的韓柏的魅力了,我就是歡喜那樣,每次調戲你後,聽著你半喜半怒地說要勾我舌頭挖我眼睛,不知多麽有趣呢?”他這一番倒真是肺腑之言,絕無半字虛假。這就是韓柏。

花解語猶帶淚漬的俏臉綻出一個給氣得半死的笑容:嗔道:“你這死鬼:我真要勾出你的舌頭,再慢慢嚼著吞到肚佇。”跟著幽幽道:“慘了:愈和你相處,我便愈覺不能自拔,若殺不了你,怎麽辦才好?”

韓柏渾忘了樓外的世界,哈哈大笑道:“管***什麽方夜羽龐斑,現在隻有娘子和為夫作樂,在你殺我前,你要全聽我的。”

花解語一呆道:“全聽你的什麽?”看到這江湖上人人驚怕的女魔頭如此情態,韓柏充滿了男性征服女性的暢美快感。隻覺熊熊欲火騰升而起,剛才被壓下了欲□,熔岩般噴發出來,哈哈大笑道:“先站起來走走:“花解語真個將撫摸韓柏臉孔的手抽回來,以一個美得無可挑剔的曼妙姿態,盈盈起立,輕移玉步,到了廳心處。外麵的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夕陽的餘輝由窗廉透入。一切都是如此地寧靜和美好。花解語靜靜地立著,任由韓柏的眼睛放恣地在她美麗的嬌軀上巡遊。自出師門以來,她都以色相誘人,但從沒有像這次般沒有半點機心,那麽甘願奉獻。忽然間一股化不開的衝動湧上了心頭,心中叫道:“柏郎:你愛怎麽看便怎麽看吧。”

在柳搖枝之後,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全心全意愛上一個男人,但現在這終於發生了。而她又不得不殺死對方。

在公在私,她都隻有將韓柏殺死。

這想法使她更迫切,更毫無保留地要向韓柏獻出她的真愛。

韓柏舐舐焦躁的□皮,道:“你的□女小功可能使你有預知未來的力量,所以剛才隻說要勾我的舌頭,沒有說剜我的眼睛,因為你知道我要看一樣東西你的身體,快脫掉衣服,這才公平一點。”這人率性行事的方式,確要教衛道之士大歎人心不古。

花解語眼中掠過一絲哀愁,靈巧地轉了一個身,再臉對韓柏時,外袍已滑落地上,露出隻遮掩著重要部位,手工精致的紅綾兜肚。

修長白皙的美腿。

圓滑豐滿的粉臀。

足可使任何男人激起最原始的**。

她精擅天魔妙舞,故每一個動作都美至無以複加,卻又沒有絲毫低下的**褻意味,尤使人覺得美不勝收,目眩神迷。

廳內的空氣忽地炙熱起來,溫度直線上升。

花解語輕輕解下最後的屏障,不一會已毫無保留地將美麗的身體完全呈現在這個自己既心愛又不得不殺死的男人貪婪的目光下。

韓柏喉幹舌躁,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狠狠道:“管***,如此尤物,不占有了她日後想想也要後悔,何況還可能小命將要不保。”霍地立起,踏出了人生佇重要的一步,往花解語走過去。

花解語眼中哀色更濃,心中悲叫道:“柏郎,解語會使你在最快樂的高時死去,然後懷你的兒子,作為對你愛的延續,這是我能想出來最好的解決方法。”

嚶嚀一聲。

韓柏將花解語橫抱而起,往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