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在西天散發著動人的餘輝。wWw,QUAbEn-XIAoShUo,cOM

烈震北看了一會,微微一笑道:“十六年前的一個黃昏,我和靜庵在靜齋後出觀看夕陽西下的美景,我向她問道:“假設我比龐斑來早一步,你會否喜歡上我呢?”靜庵笑著答我道:“傻子:靜庵怎會知道假設的事呢?”

到了十六年後的今天,我仍記得當時她眼角逸出的憐意,靜啊:你是烈震北一生人裏最敬愛的女子。”

比倩蓮一陣心酸,挽起烈震北的手,乖女兒般靠緊著他,安慰著他。

風行烈心中也感淒然,一時忘了追問冰雲的事。

烈震北道:“慈航靜齋傳授武功的方法非常特別,講求“心有靈犀一點通”,所以師傅選徒最是嚴格,靜庵費了三年功夫,遍遊十八省,才能找到靳冰雲。”

風行烈心中一震,掌握到了烈震北的意思,靳冰雲因自少和言靜庵有著微妙的心靈感應,所以氣質神態會逐漸轉化,變得患來愈肖似言靜庵,所以若龐斑向言靜庵索取靳冰雲,在某一個程度上等若得到了言靜庵,而言靜庵亦有若將部分的自己獻上給龐斑。其中確是非常微妙。

烈震北仰天一陣狂笑,嘿然道:“龐斑確非常人,竟以這樣的方法得到了靜庵,又免去陷身情局之苦,以情製情,確是厲害。”

風行烈全身劇震,狂叫道:“我不想聽了!”他終於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龐斑得到了冰雲後,故意收她為徒,再蓄意鍾情於她,造成一段充滿乖逆倫常的畸戀。使那愛更刺激更深刻,然後利用冰雲來作魔媒和橋梁,又利用他作播種的爐鼎。

冰雲是無辜的,隻因她要遵從師門的命令,也可能是抵受不了龐斑的魔穀倩蓮驚惶地由後麵摟緊他,淒叫道:“行烈:有倩蓮在關心你呢!”風行烈喘害氣,心中想到的是無論如何也要再見上靳冰雲一臉。

烈震北看著逐漸深黑下去的夜空,淡淡道:“你們須動身到前山去,否則會趕不及姿仙為行烈設的洗塵宴了。”

韓柏和左詩、柔柔這兩位絕色美女親切對坐小房內,一個是新認上的義姊,一個是心愛的女人。不由充滿幸福的感覺;但又有點為左詩和浪翻雲的關係擔心,因為若浪翻雲隻知喝酒而不去關懷左詩,左詩豈非第二個朝霞?

胡思亂想間,左詩向他道:“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為何進房後變了啞巴。”

韓柏恭謹地道:“弟弟正專心要聆聽詩姊的教悔,忘了說話。”

左詩俏臉一紅歎道:“誰是你的詩姊:我還未正式答應哪!”柔柔在旁笑道:“詩姊將就點,就收了他作弟弟吧!”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左詩的心意,隻憑左詩著她召韓柏到自己房內傾談,可知左詩對韓柏確有點意思了。

但更深一層來看,左詩最愛的依然是浪翻,無論是那一種愛。所以她心甘情願聽浪翻雲的話.依從他的指示,試著可不可以另行找到真正的愛情,使浪翻雲再不用為牽掛她而分心,好好準備應付攔江之戰。

柔柔有信心左詩遲早會受到這弟弟的吸引,因為韓柏對女人實有近乎魔種的誘惑力,尤其是他常顯露出來無拘無來的真性情,更使女性對他的傾心,這是她自家的親身體會。絕對錯不了。

韓柏因不是個有野心或大誌的人,隻愛隨遇而安,又不喜斤斤計較,亦是這種性格使他更能品愛情的滋味;他也不缺乏女性傾慕的條件:正義任俠,不罪強權、膽大包天、任性不羈、佻皮多情,處處都使有慧眼的女性心儀意動。

他是個能令女人真正快樂的男人。

和韓柏有了**的關係後.柔美更深刻體會到他能帶給女性靈感交感的迷人滋味。

莫意閑是精於男女之道的高手,在這方麵仍遠及不上韓柏。

韓柏的聲音晌起道:“為何詩姊姊和柔柔你兩人都忽然不說話了。”

柔美倏然望向左詩,後者亦是俏臉微紅地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不禁催促道:“詩姊:你有話何還不說出來?”

左詩瞄了正搔頭抓耳的韓柏一眼,輕輕道:“我忽然想起,若說了出來,豈不是作了幫凶,助他去勾引良家婦女嗎?”

韓柏聽得似和朝霞有關,大喜道:“詩姊姊快說出來!”柔美在旁道:“詩姊說吧:霞夫人實在很可憐哩。”

左詩向柔柔道:“我已告訴了你,由你轉述給你的公子聽吧。”

柔美狡猾一笑,站了起來,道:“這是你們姊弟間的事,我怎管得了。”竟不理左詩的反應,逕自推門去了,留下兩人在房內。

左詩嬌羞無限.想隨柔柔逃去.卻怕更著形跡。

韓柏是玲瓏透剔的人:對事物的感覺尤其敏銳,立時察覺到事情的異常,望向這秀麗無倫的姊姊,忍不害怦然心動,咽了口涎沫,暗叫道:柔柔在弄什麽花著,難道不知道左詩是浪翻雲的嗎?

忽又想起早先柔柔勸去請聽浪翻雲的話,給自已多點時間.好作選擇,當時聽過便忘,沒作深思,現在回想起來,隱隱中指的選擇可能就是他呢。

天呀:究竟是什麽一回事,為何會如此三千寵愛在一身。船上三位美女,一個是自己的了,另兩位則似乎正等著自己去接收,連義姊也不能例外。

如此下去。怕最後真要廣納姬妾,不過想起若家內有十來位嬌妻美妾,包括秦夢瑤和靳冰雲,不要說朱元璋以皇位來交換他不會答應,連神仙也沒有興趣去當了。

會想愈興奮,.得意忘形下,不禁拿那對賊兮兮的眼偷偷打量左詩,看的方式自然失去了對義姊應有的尊重。

左詩怒道:“你看什麽?不準你胡思亂想!”

這兩句真是欲蓋彌彰,說完後她連耳根都紅透了。

韓柏不知她是真怒還是假怒。嚇了一跳,垂頭自責道:“我該死:確是該死!”他這麽說,擺明了他是以左詩為對象胡思亂想,這次輪到左詩暗叫一聲啊呀。這義弟為何如此懂得引誘自己,又偏做得那麽自然真誠,討人歡喜.教人難以責怪。

她忙借想起浪翻雲來加以對抗,可是隻能想起假若她嫁了給韓柏,浪翻雲會泛起安慰欣悅的臉容。

小雯雯定會和這毫不拘束計較的義弟相處得來的。

想到這裏,自己嚇了一跳,暗責道:“左詩啊:你是否春心動了,你不知羞恥的嗎?”

韓柏見她神色喜怒交替,心下惴然,重新湧起對這義姊的畏敬,試探問道:“詩姊: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左詩吸了一口氣,壓下波動的情緒,以所能做到最平靜的語氣道:“你想不想知道陳令方冷落霞夫人的原因?”

韓柏一呆道:“當然想!”左詩橫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聽到有關美女的事,立時眉飛色舞,往後不知還要納多少妻妾,不過亦是他這風流多情的性格,故特別易得女性傾慕,不似有些人一輩子笨拙古板,不解風情。歎了一口氣道:“陳公大迷信了,認為朝霞運頭不好,一進門就累他去了官,所以才會有把朝霞送人的念頭。”

韓柏兩眼爆起精芒,形相忽地變得威猛無,充滿豪雄俠士的成熟氣概,勃然大怒道:“什麽?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他當朝霞是什麽東西?”

左詩從未見過韓柏這威猛豪情的一麵,看得秀眼一亮,盯著他舍不得移開目光。

韓柏忽又回複天真神態,喜形於色地自言自語道:“這麽一來,假設我要了朝霞,反是對陳老鬼作了件好事,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本性善良,雖覺追求朝霞理直氣壯,可是陳令方怎樣不好總算是個戰友,何況陳令方除了朝霞一事外,其它各方麵都和他們合作愉快,炒趣橫生,若能不傷害他,自是最理想。

左詩見他為這“好消息”得意忘形,竟無端升起了一絲妒意、有點狠狠地道:“不要樂翻了心.做出傻事,男人的心很奇怪,他可以樂意把朝霞送給你,但若給他發覺你在暗她勾引強搶他的小妾,又可能會變成極端不同的另一回事。”

韓柏唯唯喏喏,一副欣然受教的表情。

不知如何,左詩對他的神態更看不順眼.微怒道:“這消息是大哥告訴我的,他並沒有著我告訴你,隻是我怕你闖出禍來,才自作主張告訴你。”

韓柏感激地道:“我知詩姊愛護我。”

左詩跺腳道:“我不要做你的義姊。”

韓柏一呆道:“那你要做我的甚……噢:對不起!”心想今次糟糕透了,這麽樣的說話也可口沒遮攔,以左詩一向的作風,可能以後不會理自己了。

那知左持雖氣得脹紅了俏臉,卻出奇地沒有發作,隻是怒瞪著他。

韓柏低聲下氣道:“詩姊不要不認我這弟弟吧.若我做錯了什麽:罵我好了!”左詩幽幽歎了一“氣.道:“韓柏:我有一個提議,至於做不做得到,你自己瞧著辦吧。”

韓柏過了關般心花怒放道:“詩姊咐的,弟弟必可做到。”

左詩瞅他一道:“不要說得那麽篤定,別人或會做得到,你卻要困難得多。”

斡柏好奇心大起,道:“求詩姊快點說出來!”左詩猶豫片晌,俏臉再飛起兩朵紅丟。難以啟齒地輕輕道:“你最好多點耐性,不要那麽魚色,若你和霞夫人……真弄出了事來,會把事情弄得更複的。”

韓柏心知肚明這確不易辦到,自和花解語初試**情後.幾乎每和心愛的女性親近時,都自然地想發展到進一步的**關係,不過左詩既這麽說,唯有恭謹答道:“弟弟一定會在緊要關頭,記起詩姊的勸戒,即時懸崖勒馬。”

左詩招架不住他大膽露骨的“髒話”,站了起來,想逃出房去,韓柏早先她一步,把門拉開。

左請芳心忐忑狂跳,瞪他一眼道:“在那種情況下,不準你想起我。”

接著紅著俏臉,帶著一陣香風去了。

剩下韓柏一個人愣在門旁,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