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話聲停下後的一瞬間,立刻一聲哀嚎的尖叫,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表情扭曲,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從高空落下。

薑峰也立刻尾隨而下,失去了中年人的魂力支持,龍卷風和隕石都在瞬息之後消失不見,此時這一大片土地已經狼藉不堪。

大地上已經不是青草地或者泥土地,變得坑坑窪窪,到處都是或大或小的碎石,樹木也被龍卷風打得東倒西歪,一些枝幹比較的數,已經變成了粉碎了,即便是那是參天大樹,也被隕石砸得七零八落。

薑峰注視了一下周圍,血仇三人在防禦陣法的保護下,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好在薑峰以最快速度解決了中年人,不然拖下去,血仇幾人有沒有危險就說不定了,畢竟防禦解決也不是萬能的。

薑峰試圖找了一下那兩名內門弟子,不過並沒有發現其身影,甚至連二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看來這二人不是跑了,就是被這些隕石轟中砸死,然後屍體也被滾燙的巨石掩埋。

薑峰結出一套手印,解除了防禦陣法,然後將三顆靈珠收回到納靈戒中,做好這些工作,薑峰來到了奄奄一息的中年人麵前。

薑峰說道:“恐怕你沒有想到,雖然我靈魂的等階是帝級,但是我的身體卻是尊級吧。”

其實中年人也猜到了,此時中年人用怨毒的目光看著秦風,在之前秦風的表現,和確定薑峰的實力後,中年人很肯定,一定是秦風已經背叛了神劍門,給了劍南悠錯誤的情報,才讓自己身隕於此。

中年人倒也是個漢子,即便知道自己難免一死,到最後的關頭也表現得很硬氣,中年人說道:“要殺要刮隨便你,少尼瑪給我廢話……,咳咳……”

中年人情緒激動的吼了兩聲後,立刻噴出幾口鮮血,鮮血掉在地上,就冒出絲絲的白氣,很快就變成了血痂,這也是因為薑峰肌能炮的功勞,雖然薑峰不知道肌能炮的原理是什麽,上次用肌能炮是引發了大爆炸,這次卻是讓中年人整個人燃燒了起來。

中年人既然這樣說了,薑峰也不和他羅嗦了,薑峰說道:“報出你的名號,我不殺無名之輩。”

薑峰的話說來也氣死人,能成為尊級的強者,在這個大路上怎麽都不會是無名之輩,薑峰也完全就是侮辱中年人,連最後的一絲尊嚴都不給他。

“吳明!”中年人忍住體內的痛楚,就算是死,也要保留自己的尊嚴。

“哼!本以為你還是個漢子,沒想到也是貪生怕死之輩,難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不殺你?”薑峰鄙視道。

“我……艸……,我就是……就是叫……吳……吳……,喔……喔……呃……”中年人老臉被氣得通紅,最後死也沒有讓薑峰自己的名字,沒有挽回自己的尊嚴,中年人死得憋屈。

“那個……,薑兄,這長老名字就叫吳明……”秦風弱弱的說道,本來秦風也知道自己此時最好不要說話的好,但是秦風對這外門長老聽欽佩的,覺得還是像薑峰解釋下,為這長老挽回一點尊嚴……

秦風的話提醒了所有人,這時薑峰三人才想起,還沒有審問秦風。

血仇說道:“薑兄,你之前不殺秦風這個叛徒,現在準備怎麽辦?”

薑峰瞪了一眼血仇,示意血仇說話別這麽直,然後轉頭看向秦風,說道:“秦風,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麽?”

秦風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坐下說吧!”

“我是劍南悠的直係下屬,在當年劍南悠見過你們之後,發現薑兄對水月兒似乎有別樣的感情,你們也知道,劍南悠和水月兒有聯姻的娃娃親,這關係到兩個大宗派的利益,關係重大,劍南悠害怕薑兄會對這婚姻造成什麽影響,就派我潛伏在薑兄的身邊,一有情況就向他匯報,讓他取得先機。”秦風說道。

這時,薑峰打斷道:“等等,你說月兒,哦,不,水月兒和劍南悠的是娃娃親?”

秦風說道:“對,這時我聽宗門的前輩說的,二十年前,神劍門崛起,成為了大陸頂尖勢力的一隻黑馬,不過神劍門的實力還是不能和八族中任何一族相提並論,神劍門擔憂自己的崛起會遭到八族的打擊,為了繼續存活下去,隻能歸附其中一族,作為其附庸,隻有這樣,才能在安全的環境下,繼續發展下去,當時神劍門就選擇了八族中最強大的水族,正好那時神劍門宗主夫人和水族族長夫人都身懷身孕,而神劍門為了更加鞏固這種關係,神劍門宗主便和水族族長商議,如果即將出生的兩個孩子是同性,就結為異姓兄弟或者金蘭,若為異性,那就定為娃娃親,或許當時水族也比較看重神劍門的潛力,就做下了這個重大的決定。”

薑峰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這樣,水月兒和劍南悠的婚事關聯到兩族的關係,而且水月兒和劍南悠又相愛,那劍南悠為何那麽擔憂自己會破壞他的婚事?”

秦風說道:“娃娃親是沒錯,但是要說水月兒喜歡甚至愛劍南悠,這我可不見得。”

“哦!這話怎麽講?”薑峰激動的搶過話頭,身子也不由得站了起來,旋即薑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訕笑了一下,坐到了地上。

血仇和許飛崖都知道薑峰對水月兒的感情,所以見到薑峰這樣,也沒有笑,繼續聽著秦風講著這些不為人知的事。

秦風說道:“大約五年前,那時的水月兒應該是十五歲,屬於情竇初開的年紀,有次水月兒和她父親來到神劍門,而那時我見到水月兒和劍南悠走在一起,當時給我的感覺,他們兩人的關係不像戀人,更像是兄妹之情,其實真要說水月兒愛劍南悠,我不這麽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根本不長,要說感情,我覺得能有普通朋友的感情都不錯了,再說,水月兒的性格你們應該有些了解,經常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要說薑兄真去找了水月兒,水月兒還真說不定會違背其父親的意願,跟薑兄走。”

聽了秦風的話,薑峰突然信心大增,覺得真有可能奪回水月兒,薑峰心裏一開心,就忘記了自己審問秦風已經偏題了,不過血仇可沒有忘記。

見到薑峰沒有繼續問話下去的意思,血仇說道:“秦風,我問你,我們幾人待你如親兄弟,就算你是神劍門的人,在神劍門長大,有深厚的感情,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良心,一定要致我們於死地?”

這時秦風突然笑了,但是卻笑得很苦,秦風看著血仇說道:“感情?我不過就是神劍門的一條狗罷了,連對有價值的劍南悠,他也隻是把我當成了一條狗。”

血仇看得出秦風的表情不像作假,血仇也能感受到秦風的那種心酸,血仇放低了語氣,說道:“他們當你是狗,但是我們卻當你是兄弟,難道你這麽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那為何還要這麽做?”

秦風說道:“我不這麽做,我就隻能死,神劍門其實和血族無疑,都是用暴力的方式管理著下屬,至少像我們這類沒實力的弟子,每天都是生活在恐懼和擔憂之中,劍南悠給我任務,不過是因為的戰鬥職業,並不是我地位有多高,能接觸到劍南悠這種高層的人,要是我背叛劍南悠,必然會遭到劍南悠的全力追殺,他這人心胸狹隘,絕對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

秦風說完頓了頓,又說道:“我承認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為了自己這條命,隻能做一條狗,但是你們真以為我不想做你們的兄弟?神劍門不像血族這種小族,說滅就能滅,要是薑兄或者你們有神級的實力,能夠做我的後盾,那我又何必害怕?不過即便我有多害怕,可我也沒害過你們,我沒有告訴劍南悠斜陽宗是薑峰父親的宗門,不然以劍南悠那種卑鄙的做事風格,一定會用斜陽宗要挾薑兄,還有我明知道薑兄有尊級實力,但是昨夜我向劍南悠報信的時候,我卻是說薑兄的實力隻有帝級中等,如果不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報告這些錯誤的信息,那今日來的刺客,就不會是尊級的了,更可能是靈級。”

秦風一席話,讓血仇啞口無言,血仇之前也聽到過中年人的話,他當時是說薑峰身後什麽勢力都沒有,這也證明秦風的確沒有將斜陽宗的事報告上去,而中年人的實力,血仇也見識過,要是秦風真的向劍南悠說真話,恐怕今天自己這些人都得死。

“秦風兄弟,之前我的話說得重了,希望你能原諒我……”血仇深表歉意的說道,血仇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雖然秦風是臥底,但是秦風的確沒有出賣自己這些人。

秦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此時秦風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血仇有錯嗎?秦風不覺得,自己是個臥底,這本就是一個錯誤的角色,血仇怨恨自己是情理之中的,秦風都是奢望血仇的原諒,哪裏有資格去責怪血仇說話重了。

眾人沉默了一陣,薑峰說話了:“秦風兄弟,現在你準備怎麽辦?你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了,回到神劍門恐怕也得不到好果子吃,你看你是繼續跟在我們身邊,還是回去神劍門呢?”

薑峰的話表麵上是給秦風一個建議,但是也是間接給秦風一個選擇,要麽你回神劍門,我們再無瓜葛,再見麵也隻是陌生人或者仇人,要麽跟在薑峰身邊,但是這樣你必須不能再和神劍門有瓜葛。

秦風眉頭皺成了麻花,這的確是個兩難的決定,現在回神劍門,或許解釋一番,隻要能讓劍南悠相信自己沒有騙他,那自己還有可能繼續活下去,但是終止了任務後,自己也隻能像一條狗一樣的繼續苟延殘喘,不過跟在薑峰身邊,能過著開心的日子,但是卻得時刻擔心著神劍門的刺客。

“能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單獨想一想嗎?”秦風說道。

秦風也考慮了一下,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做成了空間石,遞給秦風,說道:“既然你要單獨思考,那我三人便繼續趕路了,你要是決定跟我們,那就捏碎空間石,我感應到了,就會等你。”

秦風看著手中的空間石,點了點頭,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薑峰也不在說什麽,給血仇二人使了個眼色,就領著二人朝著大陸北方飛了起來。

秦風看著薑峰三人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了天際後,將空間石放入了納靈戒中,又從納靈戒中拿出了和劍南悠聯係用的符石,打開了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