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牛哥,你說爺爺這個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上次祭祀大人不是說痊愈了嗎?怎麽又犯了。”一聲銀鈴般帶著悲哀的女聲從遠處飄來。

不遠處,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長得那是眉清目秀,男子身高七尺,一頭光亮的黑色短發,根根矗立,看上去十分之精神,女子比男子矮了一個頭,身子纖細,絕美的容顏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俗裏,更應該在天國裏。

男女都十分的年輕,年紀和薑峰相仿,大約二十出頭,遠遠看去二人的身影,又是一對神仙眷侶。

男子拉了拉胸前的麻繩,將背後的背簍拉了起來,對女子說道:“阿蓮妹,師傅的身體這麽好,絕對沒事的,我們還是趕快找到祭祀大人開得藥吧,不然回去晚了,師傅老人家一定會擔心。”

“嗯!”被稱為阿蓮妹的女子點了點頭,遂即和男子加快了步伐……

“大牛哥,你看那邊,好像是個人。”阿蓮妹用玉片切下地上的一朵紅花,小心翼翼的用一種反光的紙包住,輕輕放入背簍中,突然瞄到了薑峰。

大牛哥轉過頭看了一看,並沒有表現得多吃驚,說道:“沒什麽好看的,這裏經常會掉下來人,隻是以前你很少來峽穀,所以你不知道罷了。”

阿蓮妹聽完大牛哥的解釋,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說道:“大牛哥,我們過去看看吧!”

“不用去看了,此人必死無疑,看了你晚上可要做噩夢。”大牛哥故意嚇到,可是阿蓮妹已經邁著小步子,跑了過去了,大牛哥無奈的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阿蓮妹比大牛哥先來到薑峰身旁,蹲在地上看了一會薑峰後,阿蓮妹就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說道:“大牛哥,你騙人,明明就是個活人,你怎麽能說他死了?”

大牛哥一愣,心想,這是怎麽回事,這幾年村裏經常讓自己來峽穀曆練,僅僅這短短的一段路,大牛哥就遇上了好幾次這種情況,每一次人都是死得透透的,而且有的人死狀還很恐怖,像大牛哥這種男人,看了都不覺胃部不適。

大牛哥不信的看了阿蓮妹一眼,繞過阿蓮妹來到薑峰身旁,定睛一看,果然,阿蓮妹沒有騙自己,此人雖然衣服破爛,到處都是血跡,但是臉色極其紅潤,呼吸順暢,絕不像死亡之人,倒像是昏迷了或者睡著了。

大牛哥蹲了下來,拿起薑峰的手腕把了個脈,發現脈象平穩,才起身說道:“奇怪,這人怎麽沒死?”

阿蓮妹一聽愣了一下,翹起嘴巴說道:“大牛哥,人家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這麽想他死?”

大牛哥撓著頭,不知道怎麽和阿蓮妹解釋,遂即也不解釋了,說道:“那個,阿蓮妹,既然這年輕人沒什麽,我們就別耽擱在這裏了,趕緊去采藥,早些回去。”

阿蓮妹橫眉一豎,立刻擺手道:“我付一蓮豈能對他人見死不救,雖然他沒事,但是萬一他有什麽問題,豈不是我害死的?”

大牛哥完全搞不懂付一蓮的邏輯,話說你根本就沒義務救他,死了與你何幹?但是大牛哥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連忙阻止說道:“阿蓮妹,你難道想帶他進族裏?”

見付一蓮點頭,大牛哥忙說道:“不行,絕對不行!師傅老人家還特地囑咐,讓我這段時間看緊你,不要闖禍,帶外人進族內,可不是小事啊!”

付一蓮不管大牛哥怎麽說,反正心意已決,說道:“膽小鬼,這事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你無關,這樣總行了吧!”

“哎!”大牛哥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個小師妹脾氣強得很,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動,見到付一蓮生氣了,大牛哥也隻好妥協,說道:“好好好!就依你,但是總得等到先把師傅的藥采齊了再說吧!”

付一蓮連忙變出了一張笑臉,摟著大牛哥的手臂,一邊搖一邊撒嬌說道:“大牛哥,就知道你最疼蓮蓮了。”

大牛哥看著付一蓮,眼中盡是柔情,心想,算了,能讓心愛的小師妹這麽開心,就算回到族內被師傅大罵也值了。

決定好之後,二人就加快速度繼續尋找的藥材……

兩三個時辰之後,二人背簍中裝著十餘個反光紙包,再次來到了薑峰這裏,見到薑峰依舊昏迷在地,大牛哥也不含糊,一把就扛起了薑峰,朝著來時的路返回。

又走了半個時辰,走過了峽穀的一個豁口,視野瞬間開朗了起來,前麵是一塊盆地,下麵密密麻麻挨著許多低矮的房子,最外圍用木頭籬笆圍著,大概是城牆的意思。

二人沿著斜坡來到了村口,路上的族人看著二人背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進了村,都投來狐疑的目光,但是沒人敢上前質問,也沒人敢攔住,因為眼前的二人,一個是族長最心愛的孫女,一個是族長的大弟子,都是族內有地位的人,可不是這些普通族人可以質問的。

付一蓮走在前麵,大牛哥扛著薑峰走在後麵,不消片刻就來到了一座大別院裏,看門的兩個壯年也投來狐疑的目光,但是也和其他人一樣,不敢質問,隻是向二人打了聲招呼……

數日之後。

薑峰慢慢睜開朦朧的雙眼,或許是太久處於黑暗之中,一睜眼有些不適應。

“這裏是哪裏?”一會兒之後,薑峰坐起身,觀察了一下周圍後說道。

薑峰正處在一間單調的屋內,穿著一件粗布衣物,躺在**,薑峰先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又連忙看了看納靈戒和木戒,發現都在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有人嗎?”薑峰試著朝緊閉的房門喊了一聲,薑峰已經非常確定自己沒有死,而是被什麽人救下了。

“有人在嗎?”薑峰等了一會又喊道。

這時,門開了,進來了一個老婦,表情的冷淡的看了薑峰一眼,說了一聲“你別亂走,我去叫小姐後”,就帶上了房門走了。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少女打開了房門,看到薑峰就笑嗬嗬的說道:“你醒了啊!”

薑峰被眼前的美人深深地吸引住了,這女人太美了,就算比之月兒,也猶有過之,這是薑峰的第一感覺。

“咳咳!”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薑峰的發神,進來一個男人,正是大牛哥,注意到薑峰的眼神之後,大牛哥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反而是我們救了你。”付一蓮顯然沒有大牛哥那麽有眼色,被薑峰盯了那麽久,也沒有發現薑峰眼神的含義,反倒是以為薑峰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在害怕。

薑峰有些尷尬,連忙起身下床,走到付一蓮麵前,一躬身說道:“謝謝這位小姐救命之恩,在下薑峰,不知小姐貴姓?”

“嗬嗬!嗬嗬!”付一蓮發出一陣銅鈴般的笑聲,說道:“怎麽這麽客氣,要是不介意,就叫聲阿蓮姐吧。”看來付一蓮也是個會占便宜的人,雖然薑峰的年紀不大,但是也不一定比付一蓮小。

薑峰沒有去計較這些,別人救了自己一命,叫聲姐又何妨,薑峰當即了叫了一聲,聽得付一蓮眉開眼笑,胸脯也止不住的上下晃動,吸引著薑峰的眼球。

“咳咳!我是付大牛,是我背你回來的,我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付大牛見不得薑峰那猥瑣的眼神,付一蓮可是自己青梅竹馬的女人,將來成為媳婦的存在,怎麽能容忍別的男人盯著自己的“老婆”看,尤其是看那個部位。

薑峰察言觀色能力何其之強,當下就發現了付大牛對付一蓮的奸情,不,是愛慕之情,連忙喊了一聲“大牛哥”,薑峰本就對付一蓮沒意思,隻是男人對漂亮女人本能的反應,來都陌生地方,薑峰可不想因為這個原因和人鬧不愉快,再說付大牛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薑峰也隻有立刻喊聲大牛哥。

聽到薑峰這樣一喊,付大牛才稍微好了一點,心想自己和付一蓮青梅竹馬二十年,何須害怕阿蓮妹被一個剛認識的小白臉搶走,自己的心胸不應該這麽狹隘啊,旋即,付大牛也沒和薑峰多做計較。

“咚咚咚!”

門外又響起了幾聲木頭撞擊地麵的輕微聲音,付一蓮知道是爺爺來了,連忙不再和薑峰說話,連忙出門相迎。

一個白發白須老者,杵著龍頭拐杖,在剛才看門的大媽子攙扶下,走了進屋。

“爺爺!祭祀叔叔不是才說過,讓您吃了藥就好好休息嗎?怎麽您老是不聽?”付一蓮嘟著嘴不滿道,但是還是連忙和大媽子一起將爺爺扶到木椅上坐好。

雖然被孫女指責,但是老頭子還是很開心,連忙向付一蓮保證,下次一定聽話。

薑峰有眼色,從談話中知道眼前的老頭子是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的人,薑峰連忙站起身,對著老頭子說道:“老先生,您老還是坐**吧,**軟些。”

見到薑峰這麽有禮貌,老頭子心裏暗自點頭,這小子還算是有尊卑,本來老頭子對外人都有些不放心,對待的方式也不會多好,但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老頭子也是有涵養的人,便也擺出了一副好臉色,對薑峰笑了笑,然後被攙扶在**。

“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啊?”老頭子坐下後就笑著問道。

薑峰對著老頭子恭敬一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道:“回老先生的話,小子薑峰。”

老頭子眉毛一挑,說道:“嗬嗬,小夥子應該不是北方人吧,好像薑姓在北方沒聽說過。”

薑峰又一行禮,說道:“老先生慧眼如炬,小子是南方人。”

“嗯!”老頭子對薑峰的態度十分滿意,心中頻頻點頭,而聽到薑峰這樣說後,老頭子似乎放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