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希歎了一口氣道:“你沒必要跟我道歉,我沒有怪你什麽,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雖然當時左均宇那些話,會讓她心裏很難過,可是那些話總歸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忘,所以劉雨希現在已經不在怪任何人,而她也從未怪過任何人。

聽到劉雨希冷靜淡漠的話,左均宇心裏更加不是滋味,“我知道我之前的那些話很過分,我對你有很多誤解,可是現在我真的是在誠心給你道歉,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我之前的行為。”

劉雨希突然笑了,將輪椅轉了過來,麵對左均宇。

左均宇這時才看清了劉雨希的模樣,一段時間不見,她的臉色差了很多,整個人也瘦了一圈,比張蝶的其實好不到哪裏去。

隻聽劉雨希接著道:“我已經過了,你無需求得我的原諒,而且我還想要你原諒我,畢竟我之前做了一些事情,差點毀了你,所以……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

劉雨希的話,讓左均宇的目光有些黯淡,不過很快他便開頭笑道:“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好嗎?”

劉雨希笑著點點頭:“好不提了。”

此刻的她如此淡然,雖然左均宇並沒有原諒她,可是他了這話,還是劉雨希心中輕鬆了不少,仿佛一塊大石頭已經落下。

是啊,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而且她已經用腎補償了,一切真該結束。

劉雨希將輪椅推過,轉過了身背對著左均宇,左均宇站在那裏,一時間也不知該什麽,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之後,他開口:“這裏風景不錯。”

劉雨希點頭:“是啊,當初手術之前,我就已經看好了這個地方,我打算以後都呆在這裏了,我喜歡這裏。”

劉雨希很喜歡安靜,而這裏就是最美好的天堂,隻可惜,天堂裏隻有她一個人。

“雨希,你什麽時候回國?”左均宇有問到。

“為什麽要回去?”劉雨希反問。

“你在這裏不是隻是恢複身體嗎?等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差不多?”劉雨希輕笑,“怎麽樣才算是差不多?腎都沒了,再恢複也是那個樣子。”

聽到劉雨希話,左均宇心裏一驚:“你不要這麽想,雖然隻剩一顆腎,可是……”

“好了,我沒有什麽。我也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這麽隨口一而已,不用在意。”

“聽你的意思,難道你不想回去了嗎?”

“為什麽要回去?這裏挺好的,我爸也在這裏工作了,以後等我身體逐漸康複了,也會在這裏找份工作,然後在這裏頤養天年吧。”

“頤養天年?你才多大?幹嘛這種話?”

“這跟年齡無關,我隻是喜歡這裏。”

劉雨希的聲音有些落寞,喜歡並非真正的喜歡,而是要躲避。

“左均宇,你可以陪我到處走走嗎?”

左均宇聽到劉雨希的話,愣了一下,不過立刻點點頭:“當然可以,隨後他雙手握著輪椅的扶手推著劉雨希,順著草坪的道,慢慢的走。”

看著四處沿途的風景,劉雨希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閉上眼睛:“左均宇你知道嗎?曾經的我做夢都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一幕,我坐在輪椅上,你推著我,兩個人安安靜靜,沒有爭吵,沒有彼此的厭惡。”

聽到劉雨希的話,左均宇不知怎麽了,心裏突然一陣沉重,想起曾經的種種,一切就像是一場不美好的夢一樣,現在夢醒來,突然發現以前的事情其實也並沒有那麽嚴重,隻要看開點,往前走,後麵那些不好的事,總有一天會越走越遠。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人是要往前走往前看的,不是嗎?”左均宇的聲音很平靜,這是他跟劉雨希話的時候,從未有過的平靜。

劉雨希笑了笑:“你的沒錯,人是要往前走的,你不是應該往前走了嗎?怎麽又倒回來了?”

劉雨希的話讓左均宇有些不解:“倒回來?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你為什麽要來這裏?你不是應該在國內陪著張蝶嗎?她現在需要你,而且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麽跑來我這裏了?”

左均宇過來,劉雨希其實是很詫異的,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來這裏。

劉雨希的話讓左均宇陷入了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的確,他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這裏隻有劉雨希不是嗎?他是為了劉雨希而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是因為愧疚還是出於別的心思,左均宇已經無力再去想了,總之他就是不受控製地來到這裏。

“左均宇,你可以停下了。”劉雨希淡淡的道。

聽到劉雨希的話,左均宇將輪椅停了下來,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原地,過了片刻之後,左均宇問道:“怎麽了?”

劉雨希:“你可以回去了,沒有必要在我這裏了。”

“我才剛來就讓我回去?”

“就因為你才剛來,所以你才要回去還來得及。”

“什麽來不來得及的,你這話什麽意思?”

“左均宇,你不該來我這裏的,我知道你是出於愧疚所以才來,可是真的沒有必要,無論你來不來,對我而言都是一個樣子,你現在應該回去陪張蝶。”

左均宇:“……”

劉雨希接著:“正如你自己剛才所的,人是要往前走往前看的,不應該在原地踏步,而你卻越走越回來了,你現在應該回去找張蝶,你們兩個才是最合適的一對才最應該在一起,所以你回去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這樣,那些不好的記憶才會越走越遠。”

左均宇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麽接上劉雨希的話,這些話聽著是在放手,可是卻又是那麽的沉重。

過了許久,他開口:“劉雨希,這一次,就讓我像一個朋友一樣,在這裏陪你一段時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