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強買東西?

“叫人拉走了一批?”顧淺生皺著眉重複了一句。

南梓和癩子兩個人頓時圍到了顧淺生的兩旁,一左一右的挨在他身邊。

“就是啊,你都不知道有多倒黴,今日你走了之後,王家帶了一批人直接插了門口排著的長隊,直接拉走了店裏所有的石蘭酒。”

“直接拉走?”顧淺生音調拔高,皺眉看著自己左右兩個人,“我不是說了,店裏東西每日限量,咱們就不說每日的,每人的限量你們總得給我留著的吧?而且,插隊?!你們就直接賣了,以後還要不要混的了。”

“這,我們幾個也沒辦法是不。”南梓撓了撓後腦。

今日打烊的早,那幾個雇來幫忙的夥計此刻已經放假回家了,也沒能出來幾個替他們狡辯(背鍋)的人。

至於那些夥計的名字。

所以說平時沒有跟自己的手下打好關係就會發生眼下的情況,想找個頂缸的都完全不知道該找誰。

因為一個名字都不記得。

顧淺生有些煩躁的一推手臂,將左右兩邊挨著他的人給遠遠推開。“膩不膩味人,擠這麽近。”顧淺生嫌棄的看著兩人,留下了個繼續忙的眼神,自己去了現在單單用作儲存酒水的曾經店鋪。

居然被整個搬空了。

顧淺生有些抓狂的深吸了一口氣。

真特麽的讓他一會兒都歇不下來啊,蘭石草很少有人識得,他還得親自跑上一趟,回山裏去自己找跟雜草很容易混雜在一起的原料。

顧淺生有些鬱猝。

最後決定暫且不想這些了。

至於直接搬空了他窖藏的王家樂坊。

顧淺生走出倉庫,又繞回了新盤下店麵那裏,“酒都搬走了,賬有沒有結?”

“這個你放心,兄弟們幹什麽,隻有我們從別人手裏搶東西的份兒,誰能從我們手裏白拿東西。”南梓搶著回答道。

顧淺生有些心酸,伸手拍了南梓的肩膀一把,“那就好。”

他說完這話,便要抬腳離開,但動作一頓,猛地盯住了南梓的眼睛,“你要記住一句話,人無信而不利,咱們開店的,也一樣,你這樣直接賣給插隊的人,還不限量,我們以後很難做的。”

“這……”南梓思索了片刻,“淺生兄你的意思是,我們下次就堅決不賣了。”

顧淺生搖搖頭,“不是,賣!隻是這價格,長上十倍。”說完也不管南梓和旁聽的癩子的反應,一個轉身,搖頭晃腦的出了店麵,“.…..這天下啊,熙熙攘攘,皆為利而來往,錢呢,永遠也賺不夠啊。”隨著顧淺生遠去的身影,他低聲的慨歎也隨著風消散在空中。

癩子和南梓對視一眼。

“還有這辦法,真是讓俺開了眼。”

“這淺生兄弟,主意也真是多,隻是聽了他這說法,怎麽感覺今天虧了一大筆靈石。”南梓歎了口氣。

“也是,俺聽外麵人講,咱們店的酒水有開靈的功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南梓將一邊的點心盒摞成一摞,抽空笑道,“這有什麽不知道,下次咱們自己留點兒嚐嚐不就成了。”

癩子聽罷一合掌,眼神裏滿是讚成。

“監守自盜——俺喜歡。”

倆家夥一邊兒忙活著,一邊兒神情之中盡是美好暢想的聊著。

這些時候,顧淺生已經穿過了賭坊,又目不斜視的走過了茶菀,一直走到名喚沉月的樂坊莊園門口。

因為有著茶菀從中間隔,這裏距離賭坊已經有了不短的距離,所以入耳的也僅僅剩下了從中傳出的優雅琴曲之聲。

跟茶菀的自由出入不同,樂坊門口左右卻是各自站著一排迎客的門童的。

但是同暖香閣那些塗抹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不同,這些人站姿端莊,左男右女,一身清雅的白色素服,僅僅在袖口領邊用蘭色絲線繡著梅花或是翠竹。

每一個圖樣都繡在了一件衣服之中的相同位置。

所以顧淺生僅僅是一眼望去,便覺得眼前一亮。

“歡迎公子。”

站在第一位的女子朝著顧淺生微微欠身,“不知公子可有約好的樂師。”

“不曾。”顧淺生愣了一下回道。

“這樣,公子可想去大堂稍作歇息,今日有妙音公子的琴曲演奏。”

“如此,勞煩領路了。”顧淺生點點頭。

那女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顧淺生注意到這女子領著他離開了之後,後麵的姑娘們自動上前一位,填補齊她留下的空缺。

而在顧淺生和剛剛那位女侍對話的時候,其餘的人也不會失禮的一直注視著他,雖然在這麽多麵前,身為一個客人,顧淺生卻感覺出奇的自在。

照理說,進入一家店或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人都會下意識的產生一種不安全感,希望自己不要被過多的關注,但是跟著這個女人走了這麽久,顧淺生都沒有感覺到尷尬。

可能與周圍的環境布置也有關。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是清爽幽靜的園子,僅僅會從遠處傳來清淺的琴音,宛若流淌過心田的山中清泉。

“瞧著公子麵生,可是第一次來沉月聽曲?”女子麵帶微笑,朝著顧淺生搭話道。

“見笑了,叫姑娘一眼便瞧出來了。”

“公子不必介懷,隻是公子第一次來,我可以多為您介紹一下沉月樂坊,我們這裏的樂師,男女均有,琴藝最為高超的乃是寒絕,寒絕大師彈奏琴曲全憑心情,所以我們坊內人都無法知道他幾時會彈奏。”女子神情之中滿是崇敬,“寒絕大師也是沉月樂坊的坊主。”

這顧淺生就忍不住想插句話了,“王寒絕?”那這名字可是夠難聽的。

那個引路的姑娘麵上的笑容稍微有點兒繃不住了。

“抱歉,之前一直聽聞樂坊乃是王家的產業,不曾想這樂坊的坊主竟不是王家人。”顧淺生歉意的笑笑。

“這追逐樂曲之禮的風雅之事,又怎會在意王家這等世俗的家族招攬,也僅僅有誌同道合之輩能將他們聚在一起。”女子微微搖頭,繼續道,“簫曲最好的乃是梅雪大師,每月月圓之時,梅雪便會在月下演奏,至於其他……公子可慢慢自行體會便知。”那女子語音一滯,將顧淺生朝著門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卻是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此刻正進行著琴曲演奏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