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慘敗

“下麵一個誰來。”邵卓群咳嗽兩聲將眾人喚回神兒來。

君籬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味的盯著桌上的玉子,倒是沒有開口的意思。這幫人賭本也蠻大的,不知道他看好的許穆然能丟出什麽牌。

若不然,能贏也是極好的。

“我來吧。”許穆清果然開口了,他神色平淡,將玉子捏在手裏,挨個摩挲了一遍,如同同它們在交流感情一般。

他在手中掂量了良久,方才輕歎一口氣將其丟到了桌麵上。

玉子彈動了幾下,最終落定。

邵卓群聲音裏更焦慮了。

“十六莢,王牌。”跟他第一次扔出來的一樣,也不需要他特意解釋個清楚了。

這特麽的,想贏難啊,那怪許穆清會要用這個辦法賭,看來也是有點兒把握的。難不成他們二人要輪著扔滿莢?

君籬見著玉子落定,神情之中帶上了點兒興奮,“到我了吧。”

邵卓群有些不放心的開口道,“君籬,你努努力,試試能不能扔出現在這樣子。”

“賭運氣的事兒,哪兒來什麽努力不努力的?”君籬手掌一攏,兩手將玉子扣在中間,上下搖晃了幾下,如同搶到新鮮玩意兒的惡劣孩童,唇邊帶著笑意,“見開咯~”

說來,也是運氣,若不是許穆清扔出了最大的一副牌,直接蓋過了另外兩人,君籬未必有上場的機會,現在的狀況是,他倆反正也沒了贏的希望,邵家和許家誰贏對他們都沒差的,許穆清又懶得和邵卓群分辨。

玉子在桌麵上一陣翻騰,很快便有了結果。

“犢犢黑黑白。”這特麽的,還是最爛的那副牌,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邵卓群看著桌麵兒上那副牌,隻覺得啪的一個大巴掌糊到了他臉上,就算你是輸了,好歹也扔個正常的牌麵吧。

這得是多衰的人才能兩次都扔了最爛的一把牌。

那邊兒君籬看著自己扔出來的牌麵也有些驚訝,不過他剛剛雖然聽了一溜夠,但是沒太懂計算方法,哪兒知道邵卓群就說一個牌麵,後麵莢數什麽的都沒報,虧得他還瞪大眼珠子從這兒等著呢。

“我這是好還是不好啊。”君籬一手摸著下巴看著邵卓群開口道。

邵卓群隻差張口噴一句好個屁。

他小胳膊一振,一臉的晦氣,直接把君籬推到一邊兒去,遠離了他們這個小圈子。“行了,沒你什麽事兒了,走吧。”

君籬沒有使力,由著被這個什麽邵公子扒拉到一邊兒去。

他雖然是想輸,現在是輸了?怎麽輸的這麽莫名其妙呢?他都不知道自己扔出去的是什麽意思。

那邊許穆清一雙眼眸帶著一絲複雜的光芒看了過來,桌上的五枚玉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收攏在了掌中,衝著君籬拋了過來。“給你,你贏的。”

玉子有些散亂的朝著君籬飛了過來,這純粹是實打實扔的,沒用一絲巧勁兒,君籬卻輕輕巧巧的將玉子在眨眼之間全都接在了手中。“給我?”

那邊許穆清卻不再繼續搭理他。

君籬滿心莫名,但是玉子到了手中,心底的急切再度冒了出來,很想將這些跟種子一樣的東西吃掉。玉子剛剛因為在人掌中而變得溫熱,此刻又再度涼了下來。

“就算你給我這東西,但是仇還是要報的。”不記得剛剛發生過什麽的君籬以為許穆清想要息事寧人,要說他今天來這兒最大的收獲還是見著了許穆然。

兩腳之仇,不報非君子。

許穆清視線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陣,見君籬的神情之中並無凶戾,索性不管他二人之間曾發生過什麽,轉臉衝著窩在他身邊的許穆然吩咐道,“大哥這裏還有事情要同另外幾個哥哥商量,你且出去先呆上一會兒,順便解決一下自己的問題。”

許穆然臉色頓時更加蒼白了幾分,悶聲道,“不去。”

“聽話。”許穆清神色之中帶上了幾許嚴厲,望向許穆然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深沉。病懨懨的少年見著這樣的目光之後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我去。”

“乖。”許穆清的聲音柔和了下來,許穆然額上已經滲了淺淺的冷汗。

君籬跟在許穆然的身後直接出了屋子,這賭博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那叫啥來著,掛羊頭賣狗肉。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完全沒有當初賭坊時候來的熱烈,事不關己,他更是一點兒緊張感也沒有。

君籬看著前麵一邊微微打著哆嗦一邊顫顫巍巍往前走的背影,感覺好笑的緊。

“喂,你打算去哪兒啊,至於怕成這樣?”眼見著這人下了樓就要走出醉月樓了,君籬忍不住開口道。

前麵的身影一顫,在門口頓住,又僵持了半晌,方才敢怯生生的回過頭來。

少年白淨的臉上掛著一串淚珠,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晶瑩,鼻頭紅紅的,顯然是一副怕極了的樣子,手扒著門邊,往木質的門扉上湊的更緊了一下。

“喂,我還什麽都沒做呢,你怎麽就哭上了。”君籬被他這副架勢反倒嚇了一跳,自己這還什麽都沒幹呢,這貨怎麽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君籬暗啐一口,“你當初踢我時候沒想到這一天麽?”

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瞪著,似乎在說要是想到了我能踢麽。

君籬登時沒了踹回來的興趣,“像你這樣慫的要死的,以後記住了少招惹大爺我這樣的人。”君籬一邊說著一邊越過他想離開這裏。

許穆然卻伸手拉住了君籬的衣袖,“你不要打我了麽?”

這特麽什麽發展。

君籬倒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拉在自己衣袖上的白嫩爪子。“果然哭很管用。”少年聲音裏帶著哽咽,“這是我回家之後特意請教劉伯伯的,他說啦,我如果哭了,就沒人舍得打我啦,可是對大哥卻怎麽都不管用。”他邊說著眼神瑟縮了一下。

“我之前踢你是我錯啦,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世界真是神奇。”君籬腦子似乎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這白白淨淨的少年在說些什麽,半晌之後才搞明白他的小九九。“怎麽,想找人來找我算賬。”

“怎麽會,你算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外人了。”少年伸手抹淨未幹的淚痕,麵上的淡紅也很快散去,恢複了之前的蒼白,跟許穆清一樣,他身上也帶著一股天然如同蓮花般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