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取死

這人是誰啊?

徐浪浪一抬起腦袋來,看著這張生麵孔半天沒反應過來。

要是君籬站在這兒他準保能想起來那個有毒的小財神爺,可是顧淺生他真是沒什麽印象,當初那也是匆匆一眼,他滿心的事兒,哪兒有閑心觀察別人,再說了,這長得好看的公子哥兒祁川裏並不少。

換句話說,顧淺生算是哪位。

在這裏又排不上號的。

“你叫……?”顧淺生思索了半晌,還是沒能準確叫出他的名字來,當初聽君籬似乎是提過,但他能記住這人當初在哪兒見過都是因為他長相特殊了,哪兒還能記得名字。

徐浪浪倒是一臉的熟稔的笑著,看自己沒欠這個衣著華貴的公子什麽東西,聽他這話的意思也不太認識自己,叫自己隻怕是要幫忙的,“我叫徐浪浪,不知道公子叫住我是有什麽需要。”

“你對這片兒似乎很熟悉。”顧淺生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

徐浪浪立馬神采飛揚了起來,“也不看看我徐浪浪是誰,咳咳,”發現顧淺生麵色不太好的樣子,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結束了本來準備吹噓自己的話,“這附近我門兒清,您要是問賭場裏的事兒,我敢擔保,這片兒的負責人也未必有我知道的多。”一邊拍著胸脯保證著,徐浪浪一邊猥瑣的四處瞄著,生怕叫人看到他這副德行。

顧淺生也沒太在意他的小動作,隨著他往旁邊的樹蔭處走去。

“你知道,著賭場附近,有什麽見利眼開,謀財害命的事兒麽。”站在花樹下,顧淺生挑眉笑道。

徐浪浪一聽他這個問題嚇的一哆嗦。“這公子您就說笑了,這祁川城裏雖無官府,但是也不會出這種謀財害命的事兒。”

顧淺生麵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摸出了一遝銀票,粗粗看去也有近千兩銀票了。“放心,我沒有替人出頭的意思,在這祁川之中,我更是誰都不認識,你放心大膽的說,我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臥槽,這麽多銀票。

徐浪浪的一雙眼睛都快變成元寶形狀了,一雙眼睛冒著亮光,整個人再度蕩漾了起來,“這,也不是一直都這麽風平浪靜的。不過一般都是搶了錢財直接就跑了。”

“就沒什麽特別惡劣的麽?”顧淺生慢騰騰的甩了下手中拿著的銀票,紙張翻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徐浪浪眼睛都直了,“有!”

……

眼見到了午飯時間,得到了自己想要消息的顧淺生沒有直接去找徐浪浪口中那個逼死了劉老三的人。

說白了那些名字此刻在他耳朵裏都是個代號,下午他還得去認認門,方便晚上的行動。

不過他答應了君籬中午要回去吃的,顧淺生出門走了這麽久之後,整個人舒服了許多,他慢騰騰的走回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君籬在擺盤。

果真燉了雞湯,遠遠的顧淺生就聞到了香氣。

君籬一側頭看見顧淺生站在門口,趕忙迎了出來,將人抱了個滿懷,“這一小半天功夫沒見還蠻想你的,去藏書閣又沒找到你,你最近總跑到哪兒去了。”邊說著君籬邊有些不放心的試了試顧淺生的額頭,“你看你這虛弱的樣子,又不帶小火,我這幾天就陪著你吧。”

“不必,我沒事兒。”顧淺生笑著搖了搖頭,“既然都準備好了,我們吃飯吧。”

“好。”君籬應了一聲,將顧淺生引到凳子上,又忙著去拿碗筷,雞湯先給顧淺生成了一大碗,顧淺生眼看著他卸了兩隻雞腿都放到了自己的碗裏,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太過油膩的食物,尤其是在現在的情況下。

顧淺生最後將碗放到了君籬麵前,“還是你自己吃吧,我在外麵買了些吃食。”

“不是說好了一起在家裏吃麽。”君籬神情中帶上了些難過,不過很快就明媚了起來,“既然回來了,那就是沒吃飽才對,我做燒烤的次數多了,燉湯還是頭一回,你真不嚐嚐會後悔的。”

君籬看出他厭食,一邊勸著一邊給顧淺生添菜。

顧淺生索性就逼著自己不去想昨天發生的事,專注於這頓飯裏,總算沒讓翻騰的氣血更惡化些。

最後大半的食物還是如同往常一樣進了君籬的肚子裏,這個時候顧淺生就有些自怨自艾起來,為什麽自己不能像君籬那樣,不管受了什麽傷隻顧吃就能好了呢。

他可見過君籬打獵時候被一頭小狼在肩膀上劃出的皮開肉綻的爪痕,吃頓燒烤的功夫就恢複的瞧不出什麽大礙了。

不過這樣也不好,傷痕都不會留下痕跡的。

顧淺生伸手拍拍腦袋,自己怎麽又想起那段時光了。自己怎麽又想起君籬了,明明人就在眼前,卻沒有當初的感覺了,或者還有,但是不一樣了。

君籬還在收拾著,顧淺生已經出了屋子,按照徐浪浪給他的地址一路找了過去,那人居住的地方比現在君籬和顧淺生租住的地方還要更荒蕪一些,顧淺生有些沒想到,找了一圈最後還是要在附近下手。

也是,有錢有生意的,誰會對生命圖謀不軌。

顧淺生一路往深處找去,平民區的小巷子錯綜複雜,牆邊的泥土帶著潮濕,有的地方叢生著雜草,不過因為路總被人踩踏,草也長不高,隻是可憐巴巴的窩在牆邊。

走在這樣的環境中讓人覺得壓抑,前後看著沒什麽不同,牆垛的陰影籠罩著小小的巷道,除卻泥土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黴味。

若有若無的臭味隨著顧淺生的前進似乎漸漸變得濃鬱了起來,眼前一亮,總算從小巷之中暫時繞了出來,看見了房門大敞的屋子,淡淡的臭氣從門口的一堆垃圾上飄了出來。

顧淺生打量了一遭這個小屋子周圍,尤其重點看了那堆垃圾,他似乎是找對了地方。

似是有所感應,屋裏出來了個光著膀子的大漢,頭發編了麻花,在腦袋上盤了一圈,他罵罵咧咧的正走出來,“誰站在老子家門口,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