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澈眼看著琴絮在水中掙紮著,那張臉上越來越多的驚慌,他的怒氣不可抑製的讓他繼續的折磨著她,她是寧可死,也不會向他求饒嗎?他氣糊塗了,卻是根本就沒有想到,琴絮在水中,如何的開口……

眼看著她慢慢的平靜下來,拉住浴盆兩邊的手臂慢慢鬆了開來,他呆住了,琴絮的身體,在水中起伏,已經暈倒過去,天哪,他究竟是做了什麽?!

急忙的將琴絮一把從水中拉了出來,平平的放在木板上,看著她因為窒息而蒼白的臉頰,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嘴唇,他感覺仿佛連著他也浸在了水中,呼吸不暢。wWw!QUanbEn-xIAoShUo!CoM

思緒已經停止了思考,他隻是下意識的按著琴絮的胸口,嘴中呢喃著喊著:“琴絮,琴絮,你醒醒,你醒醒!”

按壓著琴絮的胸口,他終於害怕起來,向著門口吼道:“傳禦醫,傳禦醫!”

門外候著的宣萌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聽到太子這麽驚慌的呼聲,驚訝的急忙就吩咐了別人急匆匆的去了,聽到屋子裏的動靜,打開門一看,就發現琴絮麵色蒼白的正躺在地毯上,身上濕碌碌的,頓時也一驚。

蕭寒澈瘋了一樣在琴絮身上按著,終於讓她咳出聲來,吐出一口水,接著便又暈倒過去。

聽雪閣頓時忙亂成一團,蕭寒澈看著琴絮已經呼吸薄弱的樣子,心中的痛楚仿若滔天的海水一樣,一層一層的往他心口衝擊,抱起琴絮放在**,所有的禦醫都被他叫了過來,急忙的沒有任何顧忌的將他們一股腦都推進了琴絮的臥室,焦急的震怒著大吼著:“要是救不活她,你們都去陪葬!”

這句話將這群禦醫們,嚇了個半死,急忙跪拜之後兢兢業業的為琴絮把脈,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有人把脈,有人寫藥方,還有幾個討論著琴絮的病情,爭執著。

蕭寒澈眼看著他們絮絮叨叨的,又看著他們竊竊私語,時不時的向他飄過來一眼,看著他肅然的樣子頓時又驚的將眼神急忙縮回去,這樣的試探,終究消耗了蕭寒澈的耐性,他們越是如此,他的心裏就越是緊張,終於忍不住一個上前,抓住其中最有威望的李太醫的領口,肅殺的臉龐靠近,逼得李太醫一把年紀差點窒息而亡。

“說,到底怎麽了?”沉悶的聲音讓李太醫感覺自己的腦袋放在刀刃上。

“回,回,太子……”李太醫結結巴巴的。

“說!”蕭寒澈一聲怒吼!

“雪夫人身體並無大恙,隻要服幾副藥下去,熱度下去了就好了。”李太醫戰戰兢兢的說完這句話,蕭寒澈這才終於放下心來,鬆開了手掌,皺著眉頭:“熱度?”

“是的,夫人是發熱了。”李太醫一被他鬆開就已經癱倒在地上,解釋著說道,可是隨即便又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蕭寒澈,觸及到蕭寒澈疑惑的眼神,立馬又縮了回去。

蕭寒澈愣愣的,發熱?難怪剛剛看她臉色蒼白,還以為是被自己嚇得,後來發現她的身子比著往常熱了一些,可是,卻是以為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發熱了,隨即眼神一轉,就看向了一邊的宣萌,明顯的不悅。

宣萌一看這個場景立馬跪倒在地上,“是夫人說不礙事,不要麻煩太子殿下的。”

蕭寒澈又是一怒,她竟然就是這樣的好強?!哪怕是生病了也不願意服軟?這就是她的性格!

正要命令李太醫對她悉心照顧,可是低頭就看見他一副預言又止的摸樣,“還說什麽事,說!”心理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屋子裏的人們頓時都安靜下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死死地盯著蕭寒澈和李禦醫。

李禦醫聽聞,身體一個顫抖,“太,太子殿下,夫人她,她有喜了……”

“幾個月了?!”蕭寒澈一驚,第一反應,不是歡欣,而是擔憂,千萬不要是……

“回太子殿下,兩個月了……”

李太醫的話,就像是一把堅韌的匕首,狠狠的紮在了蕭寒澈的心中,不自覺地皺眉,看著周圍的人們低著頭不敢講話,急忙的幹自己的事情,看著他們偶爾流露出來的擔驚害怕,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是可笑……

兩個月前,琴絮與蕭玉清私奔,明裏大家都沒有說什麽,可是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誰又會不知道,不過是礙於他的威壓不敢說什麽,而且,蕭寒澈納琴絮為夫人,也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哪裏就這麽快得懷了身孕?再加上琴絮身份特殊,別人更是懷疑吧,不僅僅是他們,連著蕭寒澈都疑惑了……

快步的走到琴絮的麵前,低著頭看著她緊緊閉著的雙眼,那樣的一張絕美的臉龐,讓人看見第一眼便是驚豔,可是此時這樣絕美的女子,五官都快要皺在一起,因為窒息而臉色蒼白,他此時終於注意到,琴絮竟然比著他第一次見她,瘦了很多,臉頰上幾乎都沒有了肉,瘦瘦的瓜子臉,尖尖的下巴越發的顯得尖銳。

心驀地疼了起來,就算是那個孩子是別人的,他又能怎麽辦?殺了它?他舍不得,萬一那個孩子是他的呢?可是無論那個孩子是誰的,孩子的母親,都是她!

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一樣,他坐在床邊,完全不顧及的拉起了她的手,對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們大聲的吼道:“這是本王的孩子,以後你們定當全心全意的照顧好雪夫人的身體,保證雪夫人順利誕下龍子!”

這樣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驚覺,蕭寒澈對雪夫人的愛,竟是如此的深,可是,既然是太子的孩子,太子的眼神為什麽卻顯露著一種深深的受傷?

開藥方的開藥方,熬藥的熬藥,琴絮本來生命力就極其的頑強,不過是到下午,便幽幽的醒了過來,醒了之後,便看見那個一身深紫華貴衣衫的蕭寒澈,正坐在她的床頭,愣神看著她。

俊顏上滿是愧疚和心疼,還有一絲的疑惑和不甘,他好像不再那麽恐怖了,他好像,不再那麽凶狠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嗎?

察覺到琴絮醒來,蕭寒澈一把將她拉起緊緊地抱緊,緊到琴絮以為,他仿佛要將她揉到他的身體裏一樣,可是,琴絮是真的,累了,愛不起了,信不起了,她在被他拽著頭發拉進水中的時候,就已經對他徹底死了心。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無聲的反抗,蕭寒澈終究還是將她放了開,抓住了她的肩膀,強迫著她認真的看著他,“琴絮,你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

暗淡的眸子裏,瞬間閃亮了一下,可是想到剛剛睜開眼睛時看到的蕭寒澈的疑惑和不甘,她立馬就明白了蕭寒澈心思,他,這是在懷疑她吧……

心理苦笑了一下,閃亮的眸子,便又黯淡下去,孩子,她應該用這個孩子來換來蕭寒澈的原諒,應該因為這個孩子,來討好蕭寒澈,畢竟,這個孩子的幸福,以後全部在蕭寒澈的身上,可是,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南詔有難,速回,她已經耽擱了五六天了,再不回去,她不知道她回去了麵對她的將會是什麽!

那麽,要不要告訴他?琴絮猶豫著,難道真的讓他這樣懷疑自己一輩子?

嘴唇動了動,想要說出,這個孩子是你的,可是,蕭寒澈卻是在她沒有說話之前,就已經堵住了她的嘴巴,手指輕輕地扶在她的唇上,他的臉上又恢複了那種儒雅那種溫和,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掩飾住他眼底的緊張。

他很介意,他很在乎,他很怕聽到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的事實。

琴絮的心,愈加的涼了。

……

今天側妃尹佩蓉回門,這兩天,蕭寒澈對琴絮幾乎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可是他越是如此,她就愈是別扭,終究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早早的尋了一個借口,將蕭寒澈支走,然後又甩掉宣萌,來到了側妃宮殿,因為她相貌突出,不容易混出去,便尋了一個人皮麵具戴上,化作一個小婢女跟在了尹佩蓉的身邊,一路上,她們走的緊張,琴絮強自鎮定也不免有些歡呼雀躍,她就要離開了,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她刻意忽略掉心底最深處的那點留戀。

走至太子宮宮殿門口的時候,卻是碰到了一個故人。

夏侯淵一身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處,正打算走進去給蕭寒澈請安,就看見了尹佩蓉,估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眉頭微皺,因為尹佩蓉在琴絮的婚禮上的表現,他也不喜歡尹佩蓉,可是此時見她光明正大的從太子宮走出來,而且姿態優雅,穿著講究,不由得好奇起來。

身邊的禦林軍估計是沒有隨他一起出征的,明白宮中的情況,對著他說了什麽,然後他的臉色一凝,便直愣愣的向著這邊看過來,琴絮低下頭,怕被他認出來。

走上前去從夏侯淵身邊經過的時候,夏侯淵固執的挺直了身子,站在一邊,隻是微微低了低頭,尹佩蓉的馬車侯在太子宮外,她從他身邊經過,也不過是互相點了下頭。

尹佩蓉後麵的侍女六人分兩隊走在尹佩蓉兩邊,而琴絮,不巧的是,剛好站在靠著夏侯淵的這一側,立馬換隊,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不換的話,不知道這個夏將軍,對她到底了解多少,不知道他會不會識破她!

硬著頭皮從他身邊走過去,一步,兩步,三步,然後擦身而過,隨即,琴絮鬆了一口氣,馬車再望,因為是女眷,她們都要進入馬車之中,隻要上去了,一切就成功了,可是,夏侯淵卻是驀地突然轉過頭來,一絲精光從他眼中射出。

“慢著!”他說的激動,聲音雄厚,竟然充滿了一絲急切。

琴絮一下子身體變得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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