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萌竟然是將她帶到了昨天被封為佩蓉軒的側妃宮殿,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琴絮早就注意到了,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終於來到了這個殿宇門口,宣萌再也掩飾不住了,這才說道:

“夫人,昨天太子在蓉妃這裏過的夜,今天喊您過去,是服侍他們穿衣,這也是,側王妃對夫人您的第一個下馬威。wWw.QUAbEn-XIAoShUo.CoM”

宣萌畢竟跟著琴絮一段時間,以前又是太子最寵愛的丫頭,所以了解太子的心思,也對琴絮,有著不一樣的感情,這才敢於進言,她猶豫了一下,接著又說道:“昨天的事情,是你不對在先,但是我看得出來,太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你去認個錯,不然,以後沒有太子的庇佑,你在宮中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呀……”

看著她關心的樣子,琴絮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想一想,雖然蕭偌欣走了,但是,還有一個宣萌,不是嗎?這偌大的楚宮中,還有一個宣萌,對待她,至少是真心的。

感激的對著宣萌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便守在了門外。

仿若是知道了她來了似地,裏麵蕭寒澈的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外麵有人嗎?”

這聲音讓琴絮心中一酸,他每天醒來的時候,聲音都是極度的慵懶的,以往她還曾經笑話他,剛醒來的時候,一點太子的樣子都沒有,蕭寒澈總是會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才起床,然後會為她掖好被子,他通常起的很早,無論晚上折騰到多晚,他總是定時的起床練武,可是現在,琴絮抬頭看了看天。

經過了昨天的洗滌,那灰蒙蒙已經消散,太陽終於出現了,已經很高,就仿若是知道昨天的那一場風波已經平息似地,幾天沒有見到這樣明豔的陽光,琴絮不由得感覺有些晃眼,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穩住身體,琴絮笑了,她知道,從現在開始,她就隻是一個人,她需要的是,堅強。是的,宮中的風波已經平息了,可是,她呢?雖然雲破天開,可是她的陽光,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本來守在門口的丫頭早就知道了意圖,看著這個小妾竟然不過是太子說了一句話便晃了心神,不由得上前一步,怒瞪了她一眼,這才終於將琴絮拉回了現實。

這就是現實,受寵的時候,即便是比自己低位的高的人,也會對她低頭順耳,隻要失寵了,即便是任何的一個宮女,都可以對她指指點點。

頭微低,她本來做這種低姿態,就很熟練,此時做起來,更是讓人覺得恭敬,“是,太子。”

她的聲音輕柔,酥麻,仿佛能將人的骨頭融化,蕭寒澈躺在**,剛剛解開的衣服,卻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

“表哥!”尹佩蓉適時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人的香味撲鼻而來,不像是她的,淡淡的體香,不擦粉飾,可是,那樣的體香,卻不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蕭寒澈突然一陣惡心,想要將尹佩蓉推開,可是手動了動,卻是皺了眉頭,“進來!”

喊完這句話,他的衣服更加的解開了一些,而尹佩蓉也很配合的往他的懷中鑽了鑽。

門應聲而開,琴絮低著頭走了進來,腳步停在門口,她整個人仿佛愣住了一般,蕭寒澈順著她的腳,往上看去,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張傷心,看到一幅悲痛的臉龐,可是……沒有。

她的臉上的笑容,真誠的不能再真城了,低著頭,盡管那笑容並沒有延伸至骨髓,可是,蕭寒澈竟然在她的身上,發現了她剛剛進宮時的樣子,或者說,他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

淡漠,就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波動她的情緒,就像現在,她的臉上的微笑,雖然真誠,卻是仍舊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

就這樣,一種被遺忘的感覺慢慢的彌漫在心頭,她曾經對著他,笑,哭,大吵大鬧,每一次感情的流露,都是那麽的真實,讓他從內心中感覺到滿足,可是現在……

握在尹佩蓉胳膊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痛的尹佩蓉眉頭深深的皺起,淚水從眼角滑落,可是,她硬是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她的心中,隻有痛,自己愛慕的男人,現在開始疼惜自己,可是,不過都是為了讓另一個女人傷心,不過,隻要能在他身邊,就好了,不是嗎?

琴絮低著頭,透過薄薄的紗帳,能看到蕭寒澈正在尹佩蓉的身上,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麻木了,看,心一點都不疼了,她對他,真的沒有感情了吧……可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腿已經軟了,嘴唇蒼白。

終於發現了尹佩蓉的疼痛,蕭寒澈回過頭來,對著尹佩蓉歉疚的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可是,心中的痛,該怎麽樣發泄呢?蕭寒澈突然一把揪住了尹佩蓉的裏衣,隻聽叱的一聲,便刺破了!

大紅的衣服從**被扔了下來,身下的嬌嫩讓蕭寒澈的心卻是更加的浮躁了……

“表哥,你慢點……”尹佩蓉嬌翠誘人的聲音從帳子裏傳了出來,男人粗喘的呼吸聲透露著急切,女人時不時的嬌聲,透露出曖昧。

琴絮頭一底,隻看著自己的鞋子,手機緊緊的攥緊,終究還是從心裏傳來了一陣絞痛,就仿若被人生生挖開一樣,指甲陷進肉中,也不覺得疼痛,琴絮努力的讓自己鎮定,鎮定,臉上的笑意,卻是始終沒有變化,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心,可是,她能出去嗎?腳步輕移一下,帳中人頓時察覺,“去哪裏?”冰冷的聲音,絲毫不能跟那個正在歡愉的人聯係在一起。

琴絮停下腳步,不再說話。

定定的立在那裏,琴絮側過頭去,看向了外麵的天空,真的很藍很清撤,隻是,卻是沒有一隻鳥兒飛過,嗬,琴絮苦笑,連鳥兒都知道,這裏根本就不可以經過嗎?輕抿了嘴唇,也不知道南詔怎麽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才能讓星緣那麽急切的招她回宮,甚至都不顧及暴露之桃。

強迫自己想著那些,就真的平靜下來,屋中的聲音,再也傳不進她的耳中,再也擾亂不了她的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帳中人終於平息了。

屋子裏是能讓人窒息的安靜,而琴絮,仍舊是偏著頭,南詔的天空,也是很明亮很美麗,甚至,南詔的冬天,沒有這麽寒冷,想到這裏,她才驚覺,昨天的一場大雨,竟然將冬日裏的酷冷掃去了。

春天就要來了,那麽,她來到這裏,竟然也已經有四個月了?

帳子一下子被掀了起來,蕭寒澈穿著底褲,**著上身,光著腳,徑直走到了琴絮的麵前,他高大的身軀,頓時讓琴絮感覺到一股壓迫感,回過頭,回過神,就看見了蕭寒澈透著探究透著恨意的眼神。

她一下子笑了,笑容清澈,“太子,小心著涼。”

蕭寒澈一下子便陷入了她的笑容之中,他一直注意著琴絮,卻是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然已經神遊,他氣憤,他惱怒,為什麽她的一舉一動都能擾亂他的心神,而他,卻是無論怎麽樣都不能在她臉上看到一絲波動?

起身想要質問她,想要質問她在看什麽,想要為難她,可是,站了起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一下子說出了這樣的話,讓他震驚,讓他頓時忘記了想要為難她什麽……

琴絮隨意的走到了蕭寒澈的身後,拿起他的衣服,又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麵前,白色的裏衣,都是在暖爐旁邊烘烤著,這樣穿上去就會暖和一些,琴絮打開衣服,一股熱氣便撲麵而來,讓她的頭頓時有些堵塞一般,他的衣服,都帶著他身上的淡淡的清新的男人的味道,以前,她聞著,總是很安心,可是這一下,卻是讓她感到一絲惡心。

仍舊是強迫著自己,為他將衣服披上,然後慢慢的在他的身前,一點一點的將扣子係好,他堅實的胸膛,因為長久的露在外麵有些冰涼,可是,琴絮的手指,卻是更涼,即便是隔著一層衣服,蕭寒澈仍舊是感覺到了她的冰冷。

就仿若是被冰塊碰觸了一下,她每一次手指扶上,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次誘惑,都是一次折磨,蕭寒澈的身體變得僵硬了,臉色忽白忽紅,不可捉摸,雖然心中的怒氣還沒有平息,可是,卻是更加依戀她這樣的溫柔。

難得的溫柔,就算是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難得的溫柔。

眼看著她終於將他的衣服幫他穿好,她竟然又隨意的走到了他的身後,拿起外衣,幫他穿了起來,蕭寒澈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你究竟想要幹什麽?!”怒吼中帶著一絲無奈,為什麽,他明明這麽恨她,可是,卻是沒辦法拒絕她的溫柔?

琴絮愣愣的抬起頭,看他,“太子,奴婢在為您穿衣。”

他不是要羞辱她嗎?他不是要折磨她嗎?她配合就是了,骨子裏倔強和任性終於在此時全部暴露出來,琴絮對著蕭寒澈仍舊是溫和一笑,略顯蒼白的臉頰,竟然也是極致的美麗,很容易的就讓他迷失。

手指不自覺地鬆開了,琴絮立馬又拿起了另一套女裝,向著**走去,隔著紗帳,她幽幽的說道:“側王妃,請更衣。”聲音卑微態度恭敬。

尹佩蓉也被驚到了,這個女人,這究竟是在幹什麽?她原本對琴絮極其厭惡,恨不得的有這麽一刻能羞辱琴絮,可是,她卻是不敢出聲,探尋似地看向了蕭寒澈,蕭寒澈仍舊站立在門口處,從琴絮對著他一笑的時候,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

屋子之中,頓時又沉靜下來,尹佩蓉覺得自己花了眼,不然為什麽會感覺陽光透過門縫灑在蕭寒澈身上,卻隱隱的在他的身上看到絲絲散發的邪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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