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絮的身體立馬變得僵硬起來,頭緩緩地抬起,然後尹佩蓉眉頭一皺,琴絮都能注意到她的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琴絮故意放低聲音,與她平日裏酥軟的聲音有些不同,沉聲喊了一聲:“娘娘~”

尹佩蓉被她這樣一喊,也收回了心神,舉止立馬放鬆下來,對著夏侯淵一笑,“不知將軍有何事情?”

夏侯淵上前一步,琴絮的頭便愈加的低了,夏侯淵的眼神,隻是在她身上停轉幾下,便又看向了尹佩蓉,“蓉妃娘娘,這是公主親筆書信,要交給雪夫人,但是末將不便會見宮中妃嬪,所以,想要托娘娘轉交。”

原來是這事,琴絮與尹佩蓉同時鬆了一口氣,尹佩蓉微微一點頭,正打算起身去取,琴絮已經自發的走了過來。

夏侯淵眼看著她越來越近,雙手拿著信件,愣愣的盯著她,直到她距離他不過一步之遙的時候,夏侯淵突然發難,一把扣住琴絮的手腕!

琴絮早就對他驚覺,奈何內力盡失,又豈是他這第一高手的對手,不過鏘鏘後退一步,便被他擒住了手腕!

皓白的手腕抓在手中感覺肌膚細膩柔滑的幾乎要從手中劃走,夏侯淵立馬臉紅心跳,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晚上,她躺在他的軍營中,他空虛的心靈,終於在一刻得到滿足。

微薄的脈搏彰顯了琴絮身體的不佳,而且……夏侯淵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琴絮大驚,可是看見這個冷麵將軍,竟然在她麵前忽喜忽愁,不由得有些疑惑,正要將手腕抽出,就感覺一股溫熱浩瀚之氣從手腕處傳來,流遍全身,舒適之極!

這一變化發生的太快,周圍的人們隻看到這個小宮女突然後退一步,然後夏侯淵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侯淵放開琴絮的時候,臉色已經恢複如常,客氣的冰冷的語氣一如從前,“姑娘走路小心一些。”

眾人皆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小宮女走路不小心,差點要摔倒,然後夏將軍出手相扶。

從夏侯淵的手中將信件取出,琴絮低著頭,對著夏侯淵福了一下身,輕道一聲“謝謝!”隨即便又回頭,沒有看見他的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留戀和迷離。

“娘娘~”琴絮對著尹佩蓉福了下身,將信件舉起,等著尹佩蓉發話。

尹佩蓉稍愣了一下,隨即一笑,“你經常去雪夫人那裏,那麽,這封信,就由你回來了交給她吧!”

琴絮剛剛自覺地到夏侯淵那裏取信,就是對尹佩蓉提出了警告,而尹佩蓉此時隻想她立馬離開,稍稍思考了一下,便不想因為這麽一封無關緊要的信件暴露了她的行蹤,便也由著她去吧。

女眷們終於都上了車,琴絮微微鬆了一口氣,卻是接著便又想到,夏侯淵這樣做,究竟是因為知道了她的身份?

車外隻聽一聲馬鞭聲,馬車就像是一隻離弦的箭一樣,噌的一下,就往前跑去,平穩而快速,琴絮靠在後麵的車廂上,閉上了眼睛,另外五個宮女都不知道琴絮的身份,還以為是太子新賞給娘娘的,便也不深究。

琴絮隻覺得心髒的跳躍,已經超越了極限,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興奮不安,仿佛已經嗅到了宮外自由的空氣,琴絮即便是閉著眼睛,仍舊不能平複那份躁動。

其實,她隻想到離開了這一個牢籠,可是,又何嚐能夠想到,還有另一個牢籠等著她跳進去……

突然,馬車驟然而止,車廂裏的眾女子,全部都倒向馬車一側,外麵一陣噪亂,琴絮心中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拉開車簾往外看去,卻是蕭寒澈貼身侍衛雲隱站在外麵,雲隱與蕭玉清貼身侍衛雲卓是一對兄弟,當時蕭瀟分別安排在蕭寒澈和蕭玉清身邊,負責他們的安全。

此時雲隱一臉肅然的站在車隊前麵,手中拿著太子令牌,對著尹佩蓉大聲喊道:“太子有令,今日蓉妃回門取消,立馬回宮!”

此言一出,尹佩蓉的聲音焦急的就傳了出來,“什麽,怎麽會這樣?雲侍衛,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隱麵無表情,隻是禮貌性的對尹佩蓉行了一禮,“小的隻是傳達太子旨意,至於主子的意思,小的不敢妄自揣測。”

連一個小小的侍衛都敢對她不敬,尹佩蓉強忍著自己的怒氣,幽怨的看了琴絮一眼,琴絮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她們已經距離宮門口不遠,依著琴絮的輕功,飛身而過,根本就不成問題,剛剛夏侯淵借著那一刻,已經將她穴道解開,而她在馬車中閉目養神那一會兒,也是運功在體內流轉兩個周天,身上力氣恢複少許,可是如果這樣做,就暴露了尹佩蓉,雖然不喜歡她,雖然她與蕭寒澈一同騙了她,可是,她卻是不想要讓她為難。

她今生注定要負了蕭寒澈,尹佩蓉雖然心機很深,可是,對他卻是一心一意,若是她走了,至少要留下一個尹佩蓉來撫慰一下蕭寒澈的傷口吧……

想到這裏,竟然再也不感覺到酸楚,琴絮告訴自己,她對蕭寒澈,已經徹底的死心了。

一行人無奈的隻能又回到了佩蓉閣,琴絮前腳剛剛離開,蕭寒澈就走了進來!

尹佩蓉掩飾住自己的緊張,滿臉微笑的走上前去,輕福了一下身,“太子~”

蕭寒澈又恢複了那張溫潤的臉龐,並沒有說讓她起身,隻是微笑的看著她。

尹佩蓉被看得發慌,卻是一動不動的等待著他的下話,心裏盤算著,若是他說出那件事情,她就要說,是琴絮逼她的,至於如何逼,嗬,方法多了去了,比如……

果然,蕭寒澈過了半響,這才親自托起她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愛妃今日不能回門,可是生本王的氣了?”

蕭寒澈的身上,散發著絲絲寒氣,麵上卻是溫和的如同陽光,眼中流光溢彩,閃爍不定,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尹佩蓉親自為他端上一杯茶,“臣妾豈敢生氣,太子這樣做,也定當是有太子的打算。”

蕭寒澈並不接茶,反而擁著她的腰身一個用力,尹佩蓉便轉身坐在了他的身上,他手指托在她的手肘上,帶動著她的手舉起那杯茶,然後湊上去喝了一口,氣氛極度的曖昧。

那些侍女們都是臉紅心跳,急忙的悄悄地退出了出去,順便幫忙將門關上了。

屋中頓時就剩下了兩個人,尹佩蓉雖然疑惑,可是難得的蕭寒澈這樣主動,不由得臉也紅了,低著頭,等著他的下文。

誰知等了很久,卻是還不見他講話,抬頭就發現,他早就已經褪去了臉上的偽裝,手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她的腰上鬆了下來。

“你到底要坐到什麽時候?”一句冰冷的話語,讓尹佩蓉頓時從她的夢想中醒悟過來,急忙的站了起來,神態有些狼狽的看著蕭寒澈,心中卻是又被紮了一刀。

“臣妾……”想要說些什麽卻是一下子被蕭寒澈的話語打斷。

“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雖然你按著我的意思辦事,可是,你背後搞得那一套,我沒有追究,你別以為我就是放任你!”蕭寒澈語氣隱約含著風雷之聲,眼前之人曾經想要殺死琴絮,隻要想到這個,他就恨不得殺了她,可是,他要留著她,留著她,安撫著尹家,如今的形式,不是他能控製的。

尹佩蓉心中一驚,眼前人散發的帝王之氣,將她壓的喘不過起來,腿上一軟跪倒在地。

蕭寒澈卻是站了起來,親自將她扶起,口氣變得緩和了一些,“今天的事情,是我對你最後的忍耐。”

語氣平緩的不能再平緩了,跟著剛剛比起來,一個仿若冰天雪地,一個仿佛春風拂麵,可是,尹佩蓉卻是在最後一句話裏,聽到了殺意。

想要繼續跪下認罪,卻是被蕭寒澈一把拉住,“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被她知道,懂嗎?”

“臣妾明白,臣妾明白!”尹佩蓉惶恐。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若是你明白了,我保你在這太子府中的尊貴!”這句話講完,那個身資優美,紫衣華服的男人,就這樣,站了起來,打開門揚長而去……

隻剩下尹佩蓉愣愣的站在屋中。

……

此後幾天裏,宮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蕭瀟在位二十五年,終於宣布退隱,當朝大臣,萬分不舍,卻是對新帝感到佩服,蕭寒澈繼位,封號雪域國王。蕭寒澈登基之日,清王爺平反,當時造反,是被一幹眾臣蠱惑,現在已經徹底知錯,新王雪域國王宅心仁厚,特賜封底,將他遣往南方小鎮做他的逍遙王爺。

同日,太子妃離緋瞳封為皇貴妃,蓉妃封為蓉淑妃,蕭寒澈不顧眾臣反對,隻字不提冊立皇後之事。

當他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的時候,俯瞰眾生,卻是沒有預想中的歡欣雀躍,反而感覺,仿佛身上的膽子更重了一些,而他的右側,那個鳳位空虛著,他一直想要與她一起攜手看天下,可是,即便是得到這天下又如何,她的心,再也不回來了。

猶記得這幾天,他每每忙裏偷閑想要去看她,卻是她總是看似親厚,實則冷漠,還借口懷了孩子,為了寶寶的健康,不能同房,蕭寒澈每每被她氣走,可是卻又忍不住的要去看她。

其實他當然明白,她最近一直找尋著出宮的辦法,他對她,明裏鬆懈,暗中卻是看的比著以前更緊了,隻是,畢竟天奈走了,他總是不放心,每天必須見到她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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