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澈說完這句話,竟然立馬轉頭離開了,他怕了,他怕從她嘴中最終聽到她不要這份禮物的話語,他愛她,他想要將她留在他的身邊,哪怕,付出任何的代價。wWw、QunabEN、Com

而此時,明明不過是一塊暖玉的重量,在琴絮的手中,卻仿若重的拿不起來,漫天的櫻花依舊飛舞,她低頭看著這承載了千千萬萬人血液的東西,鳳印,這是他對她曾經的承諾的交代,這上麵,帶著他對她濃濃的情意,換做這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應該為這感到興奮,感到榮耀,除了……琴絮。

收好,放起來,無論他再做出任何的努力,她已經決定離開了……

這些日子,她並沒有真的如同表麵一樣整日坐在聽雪閣一無所獲,她做了很多的準備,她每個晚上,趁著宣萌睡熟的時候,都會穿上深色衣服,在皇宮中探路,宮門口每到晚上按時關門,隻要關上了那幾扇門,這個世界上,除了天奈,便再也沒有人能從這高高的宮牆出去,當然,如果她能拿到蕭寒澈的令牌,那就可以了……

而至於那個令牌,她不想要冒這個險,蕭寒澈那麽警覺的一個人,少了令牌,肯定會立馬發現,不會給她時間,她還有另一個辦法,每日午時,定當會有一輛馬車給皇宮中送來新鮮的蔬菜,而那輛馬車,為了多裝一些蔬菜,為了保證蔬菜新鮮,構造奇特,分為上下兩個木板,而這兩個木板之間,本來是為了讓一些不能磕碰的菜類的,出宮的時候,卻是正好可以裝下琴絮一個人。

她早就想好了,她要走的話,一定要找準一個時機,一次成功,可是,蕭寒澈和宣萌時時刻刻對她的看管,讓她總是出入不方便。

無奈一笑,她看著手中的東西,將它繼續包好,拿著走進了房間,剛剛走進房間,將鳳印放在桌上,還沒坐下,就聽到外麵一聲通傳:“太後娘娘駕到!”

她噌的一下站直了身體,曾經在這個太後手中吃到虧,她對太後,有些顧忌,正自詫異太後沒事為什麽跑到這裏來,還沒有想到緣由,就聽到了太後身邊的侍女的大喝聲:“宣萌,太後來此,你不進屋服侍,往外跑什麽?!”

宣萌從小服侍蕭寒澈,早就不是普通的小宮女一樣膽小怕事,從來沒有出過什麽紕漏,可是,這次怎麽會做事情這麽欠考慮?

隱約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內心深處察覺到一絲不安,琴絮不知道這次,太後對她,究竟是敵是友!

這樣想著,太後已經走了進來!

仍舊是那一副嬌弱的樣子,仿佛走兩步都要歇一歇,一頭的銀發,規規矩矩的盤了一個太後發髻,她今天的服飾,竟然是標準的太後服,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身邊的老侍女攙扶著她,一臉的肅靜,嚴肅的將剛剛春日帶來的一絲溫煦全部驅走,琴絮隻覺得,一股低氣壓向著自己湧來,浩浩蕩蕩來了足有二十個人,估計是慈寧宮所有的侍女了吧,最後麵,宣萌低著頭滿臉焦急的走了進來,偷偷看了琴絮一眼。

琴絮對著她微微一笑,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繼而低著頭,等著太後終於走進了大廳中高高在上的那唯一一個軟踏上做好,這才不卑不亢的對著她行了一禮,“奴婢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氏高高坐在上麵,房間裏的明亮與她那裏的昏暗不一樣,這多少讓她有些不習慣,她眼看著下麵站著的哪一個絕代佳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未說話先咳嗽了幾聲,身邊的侍女急忙的拿上來一塊手絹,她捂著嘴巴死命的咳了幾聲,拿起手絹看了看,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繼而折疊起來,放在一邊。

“雪夫人,你可知罪?”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倒是讓琴絮感到萬分的驚訝,她的聲音仍舊是清冷的仿佛雪山上的冰蓮。是的,她整個人給琴絮的感覺,就仿佛一朵聖潔的冰蓮,敬畏的同時,又有些敬仰,琴絮都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急忙的由福身之禮轉變為跪倒在地,“奴婢不知,還望太後明示。”

她的樣子,雖然想要從氣勢上贏得琴絮,可是,畢竟琴絮不是普通的人物,哪裏就能被她這樣的驚嚇所嚇倒……

“大膽!”太後身邊的侍女一聲怒喝!

太後揮了揮手,那侍女便住了嘴,太後這才又慢慢的開口:“你蠱惑太子與清王爺,引誘清王爺意圖造反,幸虧清王爺及時醒悟,而你,卻是又懷有他人之子,冒充皇室,你這等狐媚之人,紅顏禍水,我大楚皇室,如何能容你!”

這樣長的一句話,從她嘴中說出來,沒有任何的停頓,可是這句話說完,便又是一陣長長咳嗽,待到再次平靜下來,這才又問道,“你可知罪!”

琴絮急忙說道:“奴婢冤枉!”

不知道她究竟要幹什麽,但是看她的樣子,琴絮能感覺到一絲冷意,她的身上很神奇,能隱藏殺機,琴絮猶記得上一次,明明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外泄,可是,她卻是能瞬間就將殺意釋放,這樣能夠控製自己的人,果然是曾經的李氏一族。

曾經的李氏一族,幫助先皇登上龍位,卻是從那之後,便搖無聲息。曾經,他們也有著一段故事。

太後仍舊是麵無表情,好像她這輩子的表情,都已經外泄了,琴絮知道,或許,她今天來,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消失,她在蕭偌欣出嫁的時候,都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此時,卻是這樣出來了,不知道這後宮,她究竟管著多少……

李氏坐在上麵,看著陽光透過門窗投在跪在下麵這個女人的身上,泛著柔和的光芒,她多想,就這樣放了她,可是,卻不能,明白了那個人的心思,他既然不想要得罪自己的兒子,那麽,這個惡人,便由她來做好了,她從來,都是背後支持他的那個人,即便是,她從來沒有過機會……

“哀家自有證據,你別想要狡辯,來人,賜酒!”太後大喝道,終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絲情緒,可是,琴絮卻是愣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想要將她賜死!

眼看著小宮女手托毒酒向著她走來,琴絮皺起眉頭,這樣公然的抗旨,隻能會讓她更加逃不出去,她輕功雖然好,但是武功卻弱,在這裏暗衛明衛這麽多的情況下,卻是根本就逃不出去,可是,不抗旨,難道她就真的,隻能喝下那杯酒嗎?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她孕育的生命,她不管蕭寒澈如何看待它,但是,她卻是發自內心的想要這個孩子,想要這個孩子活下去!

她絕不能死,決不能!

正打算起身站立,外麵就又傳來一聲通傳,“皇上駕到!”

蕭寒澈沒有來得及換上朝服,就這樣仍舊是剛剛的樣子,走了進來,對著太後行了一禮,俊臉上滿是不悅的神情。走到琴絮的麵前,直接伸手將她扶了起來,“雖然春天已到,但是地上依舊冰冷,你身懷龍子,這樣跪在地上,可是不妥!”

他明裏是對琴絮說的,實則是說給太後聽的,他擺明了就是對太後讓琴絮跪在地上感到不滿,繼而突然眼光一掃,就看到了宮女手中端著的毒酒,心下一沉,抬起頭來,對著小宮女說道,“這是賞給雪夫人的?”

小宮女慌亂之中,隻是胡亂點頭,腿上一軟,就跪倒在地。

“雪夫人如今有孕在身,這杯酒,朕就賞給你了!”話一說完,手臂一伸,小宮女驚訝的抬著頭張著嘴,就這樣,蕭寒澈將那杯酒一下子倒進了她的嘴中,接著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咕嘟一聲,這杯毒酒,就被她喝了下去!

小宮女大睜著雙眼,連著在上麵坐著的太後都一下子站了起來!連著蕭瀟對她,都從來沒有這麽不敬過,而蕭寒澈從小就與她特別的親厚,此時這樣做,必定是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是的,蕭寒澈生氣了!他不過是出去了一下,這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他進來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小宮女拿著毒酒向著琴絮走過來的時候,他是多麽僥幸自己能夠及時的趕了過來!

可是接下來,太後的話,卻是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痛楚!

“澈兒,你真的以為這個孩子是你的?你真的就這樣甘心為別人養孩子?這個孩子,甚至都是以後的皇帝!若是孩子是玉清的,倒是還是皇家血脈,可是若是別人的呢?她身子不幹淨,哀家不過是打掉她的孩子,你們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以後你們的孩子,將會是純正的皇家血液!澈兒,哀家,也是為了你好!”

蕭寒澈聽到這句話,就當場愣住了,轉頭看向琴絮,琴絮的臉色立馬白了,是的,如果說現在她還在乎什麽,那麽,那就是孩子,她期待這個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琴絮眼睜睜的看著蕭寒澈猶豫的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冷,想也沒想,就直接的突然之間扣住了蕭寒澈的脖頸!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手中微微用力,蕭寒澈頓時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大膽,還不快鬆開皇上!”周圍的侍女太後同時大聲一聲驚呼!

琴絮靠近蕭寒澈,瞪著他一雙略略有些受傷的眸子,剛剛他還笑著對她說要她做他唯一的皇後,轉眼之間,他就對他們的孩子感到懷疑了嗎?琴絮苦笑一下,果然呀,帝王都是無情的,都是不可信的!

“我本來就是要走的,這次正好,放我離開,我不會傷你分毫!”琴絮有些緊張,萬沒有想到離開楚宮,竟然是這麽的突然,她以前做的那些準備,竟然在這一刻,都是那麽的沒用和徒然!

她隻顧著張望著四周的人們,沒有注意到蕭寒澈眼中枯萎的目光中溢滿了絕望的傷痛和崩潰的瘋狂,他努力這麽久,她仍舊是如此的決絕要離去嗎?

“好,哀家放你走!”太後一句話放下,周圍的圍過來的士兵立馬疏散而去,琴絮動著拉著蕭寒澈往外走去,路上,蕭寒澈竟是如此的配合,讓琴絮微微感到奇怪,不由得看向他……

而這一望之間,便有一個暗衛,立馬的就投出暗器穿過了琴絮的手臂,禁錮著蕭寒澈脖頸的手臂,立馬的就沒了力氣,掉落下來!一下子將蕭寒澈放開!

霎時,混合著暴怒的殺氣遊走於蕭寒澈瞬間冰冷的眸子之中,隨手的就從腰間一拉,一把軟件就這樣的出現在琴絮的麵前,劍光閃爍,琴絮微微閉上了眼睛,也許,這便是她最美好的結局,她傷他太重,他因為她而放棄了太多,死在他的劍下,將這輩子欠他的都還清,下輩子,絕對不要再與他癡纏在一起!

給讀者的話:

今天的文,可是值11個穀粒的哦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