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絮無奈一笑,隨即便又反應過來,“你怎麽會在這裏?”莫不是也被抓過來了?

蕭玉清狡黠一笑,“為夫太過想念娘子了,所以就過來了呀!”

琴絮知道他這是又在狡辯,“那天你和天奈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提到這個,蕭玉清滿臉的憤怒,“哼,那個天奈真是一個膽小鬼,就隻是知道躲,過了不到幾招,他人就沒有了……”

想想天奈的武功,定是施展了輕功擺脫了他的糾纏,琴絮不由的笑了,“說吧,這裏就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又打的什麽主意?”

他應該不是那種真的衝動的人,這一點,可以從他一路上的細心可以看出來,那麽,他那天,定是故意將天奈逼走,他自己正好也離開,還順便囑咐了雲卓,不要來管,這才讓她被擒到這裏來。WWw、QuAnBen-XIaoShuo、Com

而他為什麽要她到這裏來,她卻是不知道了,或許,這裏有什麽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但是琴絮已經在這裏轉悠了一天,這裏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山頭,除了這裏的人們十分的團結之外,並沒有別的奇特之處,當然,除了離蒙。

離蒙的種種行為表示,他定是出身不凡之人,而他,究竟是誰?

蕭玉清聽聞琴絮這樣問道,又是一愣,“娘子,此話怎麽說?”

琴絮臉上又掛上了那種淡淡的笑容,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我們是在逃亡,可是你故意大張旗鼓的明馬豪車,想必就是為了引起這離蒙的注意,好讓他們知道我們,離蒙究竟是誰?”

琴絮突然之間沉了臉色,他這樣做,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要引起離蒙的注意?還是,也不過是為了讓那個人對她有跡可循?

嗬,她苦笑一下,依著蕭寒澈的脾氣,若是她逃走,而接應她的人是蕭玉清,那麽,蕭寒澈將會更加確定,她腹中的孩子,就定是蕭玉清的了吧,……而蕭玉清,真的失憶了嗎?

懷疑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兒,他們可真是一對兄弟,可以三翻四複的利用自己,可是,現在又能如何,她一個人,在這裏根本就沒有辦法,若是想要離開,想要回到南詔,還要靠這個人吧……

蕭玉清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最終卻是終究歎了口氣,“娘子,若是你沒有這麽聰明該多好?或者你就一直裝傻,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幫助你收複南詔,如果你想做女王,我也助你……”

“可是,我不想依靠別人。”琴絮打斷了他的話,她一向都是堅強的,自從星緣放棄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唯一能夠靠的,隻有自己,她不喜歡,也不習慣這樣靠別人。

“娘子,你……”蕭玉清皺了下眉頭,俊朗的麵容,又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人,或許,她這輩子,唯一一次,想要將自己交付的,隻有一次,那就是他吧,可是,從他第一次不相信她開始,她,就已經打消了那個念頭。

蕭玉清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我是想要讓你來這裏借兵馬的,你收服南詔,沒有兵馬,自然是不行。”

“可是這裏,有什麽兵馬?”琴絮疑惑的問道,接著便又大驚,“難道說是他?!”

是的,離蒙,離舒,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離姓這個世上並不多,而偏偏在離舒穩固了太子之位的時候,離蒙就來到了這裏!

那麽……

“不錯,他就是東離國二皇子殿下離蒙!”

“什麽?!”琴絮大驚的站了起來,雖然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可是當確定的時候,仍舊是不由得驚訝起來!

蕭寒澈才與離舒達成協議,蕭玉清,就拉著她來找離蒙了嗎?

許是看出她的驚訝,蕭玉清接著解釋道:“你想想,南宮信的兵馬,都是楚國的,若是你想要收複南詔,那麽,你究竟要用哪裏的兵馬?”

蕭玉清的話,讓她徹底的失望了,是的,那是楚國的兵馬,可是,難道她真的就要與蕭寒澈為敵了嗎?

若是與離蒙達成了協議,那麽,立場就定了!

蕭玉清看著琴絮為難的樣子,搖了搖頭,“你現在,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與他為敵,要麽放棄南詔。”

隻有這兩條路了嗎?琴絮有種世界要塌陷的感覺,蕭寒澈與星緣之間,她隻能選擇一個,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她竟是懷著還可能再回去楚宮的想法的,她隻是想要挽回南詔的形式,然後,她還幻想著,能與蕭寒澈摒棄前嫌,在一起,可是如果,如果讓她選擇,她寧可自己去死,也不要這兩個人,有任何的閃失!

蕭玉清看著她繼續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陣須臾,她的臉上,從來都是自信的笑容,即便是痛楚,也向來是強力忍著,而當她慌張,當她失神,當她不是她的時候,那,隻可能是因為他一個人!

心中微微泛酸,蕭玉清仰天笑了一下,繼而又恢複了他嬉皮笑臉的摸樣,剛剛那張鄭重的臉上,頓時又是那種討好式的微笑,“娘子,你好好想想吧,隻有一天的時間哦,你要知道,南詔的形式,可是不容浪費時間的。”

他沒有逼她,也沒有告訴她,就算是借兵,也要離蒙先拿到東離兵權才行。

東離太子離舒與蕭寒澈達成了協議,互相幫忙,而蕭寒澈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則是派天奈,去東離,想要控製二皇子離蒙,為離舒奪取他手中的那一份兵權,可是,卻被他僥幸逃脫了,隻是逃脫的過程中,受了傷,失了記憶,那邊,離舒,早就找了一個相似的人做替身,若是離蒙一下子消失,勢必會引起他這一方軍權的懷疑,找一個相似的人,牽製著他,再暗度成倉,那麽,一切將做的滴水不露。

所以,若是想要依靠他得到一部分兵權,就要先幫助他將自己失去的兵權得回,甚至,都要幫助他將他推到太子之位!

蕭玉清苦笑一下,想必,這些不說,琴絮也明白吧,她那麽玲瓏剔透的心思,又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起身打開窗,琴絮立在那裏,雖然已經是春天,可是,仍舊是有些冷意,早晨的風吹進來,讓她的頭腦有著微微的清醒,她昨天竟然是喝醉了嗎?

外麵的山頭上,一片安靜寧和,人們都早起鍛煉,卻是並不喧嘩,這樣的安逸,對於她經曆了楚宮那轟轟烈烈的四個月來說,簡直就是夢想,可是,她知道,這裏的一切都不屬於她,而這裏,很可能因為她的到來,而變成戰場。

不知道蕭寒澈察覺到了她沒有,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若是真的依著自己的性子去做,若是真的幫助離蒙,那麽,她麵對的不僅僅是蕭寒澈,還有一個她不可以忽視的人兒,蕭偌欣。

蕭偌欣已經嫁給離舒,她又怎麽能狠心,將離舒推下萬丈深淵,而將蕭偌欣推進無邊無際的痛苦?

南詔,就真的那麽重要嗎?不是她不愛國,而是皇兄父皇死了之後,她便已經對國家這個概念模糊了,楚國,南詔,甚至是東離,不都是黃皮膚的人嗎?不都是平等的人們嗎?

可是,南詔,星緣能放下嗎?死去的那些貢品女子,能放下嗎?還有千千萬萬那為了保衛家園而死掉的戰士們,能放下嗎?

她從來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可是此時,這樣的難題擺在了她的麵前,她該如何抉擇?

閉上了眼睛,老天,為什麽你總是給我開這種玩笑?

手指扶上了還沒有顯露的小腹,她就是能夠感覺到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生命,還沒有出生,而他的父親,卻是正在想方設法的想要殺掉她的外祖母。

頭有些暈,她晃了晃身體,很快身後就有一個人扶住了她,回過頭來,卻是離蒙正疑惑的看著她。

“你怎麽來了?”雖然不過是認識了一天,但是琴絮對他,就是討厭不起來,甚至,總是感覺他,有些可憐。

嗬,明明最可憐的是她自己,卻還是要來同情別人。

苦笑一下,琴絮又坐回了塌上。

離蒙緊繃著一張臉,俊俏的五官,堅毅無比,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皇者的威嚴,“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目前的為難。”

他說到這裏,看著琴絮明顯的眼眸縮了一下,看著她有些緊張的樣子,他突然笑了,“我會幫你,無論做什麽。”

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便是這些了吧,失憶一來,他唯一的笑,便是這兩天,看著她就感覺舒服,她身上的那股堅強的精神,總是讓他深陷進去。

感受著離蒙真誠的目光,琴絮突然間就笑了,他雖然失憶了,可是他現在的生活,卻是愜意的,如果,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打擾了這樣的一個人,她豈不是又造了一份孽?

原來,這個決定,竟是這麽的難……

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她卻是又變回了那個堅強的她,微微笑著,對著離蒙說道:“離大哥,謝謝你!”

她怎麽能不去管南詔,既然,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麽,就這樣吧,她隻能選擇一方,另一方……她的眸中再次閃過痛楚,如果有下輩子,她定當來贖罪。

眼神中又充滿了堅強,琴絮上前一步,也認真的打量著離蒙,“離大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是誰嗎?”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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