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絮強忍著心頭的痛苦,不去想他,不去想她與他的一切,隻是與蕭玉清腳下加快速度的前往東離,終於到了東離京師,可是,許是料想到了他們會進城,城門口,盤查的竟然極其的嚴格。WWw。QuAnBen-XIaoShuo。COm(www.QuAnBen-XIaoShuo.com)

琴絮與蕭玉清站在院裏城門口的地方,細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想要找個漏洞飛身進去,可是,東離是多麽強大的帝王,城牆之高,是南詔,楚國,東離之間最高的,外麵是護城河,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

正在為難之際,隻見蕭玉清嬉笑一下,隨手從懷中拿出兩個人單薄的人皮麵具,他背過身子搗鼓一番,再回頭,竟然便變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身上的衣服也一下子反過來穿,沒想到外麵看上去銀白的上等絲綢,背麵看上去,竟然是灰色的看不出麵料的普通衣服。

“咳咳”,他的聲音極度的蒼老,與他爽朗的聲音一點也不一樣,“娘子,為夫老了,不中用了,還望娘子攙扶著為夫。”

說起話來,臉上的皺紋隨著而動,頗有些像一個山野村夫。

琴絮也故意的壓低了聲音,“老頭子,我老太婆也走不動了,還是老頭來來背著我吧……”

“哈哈哈哈!”

蕭玉清與琴絮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所以,東離城門門口,守衛的士兵看到兩個年紀這麽大的一對夫婦,也沒有細細的盤查,隻是看著那個老頭一直不停的咳嗽咳嗽,嫌棄的讓他們趕緊的進去!

其實,若是細細盤查起來,他們定當在蕭玉清的身上發現不少有趣的東西。

“我們現在去哪裏?”琴絮皺眉問道,進了這裏,可是該往哪裏去呢?

“娘子,我們自然是來探望兒子的。”蕭玉清一副理直氣壯,還沒從剛剛的表演中脫離出來。

琴絮再次失聲笑出來,他們是來找離蒙的,而被蕭玉清說成了探望兒子,讓他平白又占了離蒙一次便宜。

“好了,快說吧,怎麽跟他聯係。”

當時她隻顧著蕭寒澈,沒有注意到離蒙和蕭玉清,但是兩個人定當是已經做出了安排,三個人目標畢竟比較大,而他們三個人分兩批進來,就會減小很多的注意,所以,離蒙並不是利用他們抽身離開,而蕭玉清與離蒙之間,也定當早就說好了聯係的方式。

“娘子莫要著急,為夫人老了,趕了這麽久的路,自然是累了,先找個餐館吃頓飯吧……”他仍舊是剛剛那沙啞的聲音。

琴絮也不說什麽,自是知道,他做事,總是要有他的道理,雖然到目前為止,還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幫自己,但是,她卻是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與他頗有些默契。

“娘子,為夫從沒來過京師,聽說這裏有一個地方叫做望月樓,那裏的招牌菜特別好吃,咱們還是去那裏嚐嚐吧……”

原來是望月樓,琴絮明了,隨即便隨便找了個路人問了路,兩個人便向著望月樓走去。

望月樓生意極好,兩個人進去了便立馬有店小二過來,待看清是兩個老人且從他們的衣服看出不是富貴人家以後,將手中的毛巾往肩上一搭,手臂環繞,“請問二位是用餐還是住店?”

琴絮剛想說話,就聽見蕭玉清說道,“咳咳,這位小兄弟,我們是窮人,自然是住不起的,隻是聽說這裏的水煮魚特別好吃,所以特意來嚐嚐鮮。”

那小二也是極有內涵的,既然是來吃飯的,自然是領著他們進去做好,然後將菜單遞過來,等著他們點菜。

蕭玉清卻是看也不看,便說道,“波黑戰爭、遍地黃金、絕代雙嬌、最後再來一個招牌菜水煮魚,但是,水煮魚,不放魚,不放辣椒,不放豆芽。”

他中間不停說了一大堆,倒是這最後麵的一道說,說出了這許多奇奇怪怪的要求,想來便是與離蒙聯係的暗號。

店小二聽著前麵的,還隻是覺得一般,聽到最後幾句話,臉色立馬變了,挺直的腰板一下子彎了下來,臉上掛滿了笑容,“二位稍等!”

這句話講完,便形色匆忙的離去了。

不一會兒,掌櫃的便走了出來,到了兩個人麵前,低著頭,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二位貴客,樓上有雅間,還請上麵去!”

蕭玉清彎著腰,同樣攙扶著彎著腰的琴絮,這才向著說是樓上的地方走去,拐角處,趁著沒人注意,三個人閃身進入了暗室。

掌櫃的低頭,恭敬地對著兩個人說道:“主人已經在裏麵等候二位多時了!”

兩個人這才走了進去,雖然是暗室,可是,房間中並不昏暗,相反,周圍火把通明,倒是將這裏,照的跟白天似地。

通道不長,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裏麵,可是,裏麵竟然沒有人!

蕭玉清突然反應過來,急忙的轉身,卻是大門一聲嘭的聲音,已經被鎖上了!

“糟了!”蕭玉清暗叫一聲,回過頭來,滿臉無奈的看著琴絮,“娘子,沒想到離蒙的這一處地方,竟然暴露了!”

其實仔細想想,離蒙不在了一個月了,兵權估計早讓離舒搶到手了吧,想要拿回來,又怎麽可能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著蕭玉清的無奈,琴絮隻能表現的盡量的放鬆,轉身過去,房間中的石桌上,竟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這麽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也確實是餓了,“還是先吃飯吧,然後再想想出去的辦法。”

琴絮等蕭玉清確定飯菜中沒有問題,這才與他吃了起來。

蕭玉清隨身的東西很多,竟然隨身帶著一點人皮麵具,帶著一些迷藥,帶著銀針,帶著很多小小的瓷瓶,琴絮看著他吃完之後將這些東西全部從身上拿出來,然後伸了個懶腰,“呀,輕鬆多了!”

他竟然絲毫都不緊張,琴絮看著他放在硬床板上的形形色色的東西,不由的走過去,好奇的打量起來。

“娘子,為夫真是瞎了眼了,本來收到的情報是離蒙矯勇善戰,切心思縝密,善謀權術,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是讓他給輸了,唉,真是,白白的讓我高看了他。”蕭玉清斜斜的躺在**,懶洋洋的對著琴絮說道。

琴絮沒有理會他對離蒙的諷刺,隻覺得,那些東西越看越眼熟,可是在哪裏見過,卻是不記得了,不由得拿起來,想要細細打量,手指還沒有碰觸到那些東西,蕭玉清就立馬過來,將琴絮拉開,“娘子,這些東西你可不能碰,上麵都有著致命的毒藥,沾到你的肌膚,就會慎進血液之中,可瞬間斃命!”

琴絮不相信的看著那東西,突然間覺得,她越來越看不懂蕭玉清,不由得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她問過他好幾遍,可是他都沒有回答,此時,她也隻是隨口的一問,卻是沒有想到,蕭玉清竟然拉著她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看樣子,竟然是要講給她聽。

這個地方,她其實已經打量過來,周圍全部是銅牆鐵壁,連著門都是厚重的銅門,幾乎,沒有逃出的辦法,既然沒有辦法,倒是不如安定下來,此時看他一臉凝重的拉她坐下,她便也順從的坐下,想要聽聽他的來曆。

“娘子,你覺得天奈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出乎意料的,蕭玉清竟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想想他好像是見到天奈就有些不一樣,莫非,他與天奈有仇?琴絮笑了笑,“正直,雖然冷漠,卻是不是一個壞人,怎麽了?”畢竟,是她師叔,可不能瞎說了。

“哼,娘子,你可不能因為他是你師叔就偏袒他!”蕭玉清惡狠狠地說道,咬牙切齒,“他明明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冷酷無情,背信棄義的偽君子!”

琴絮看著他表現出來的討厭,想要為他說些好聽的話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哼,想我師傅,為他付出了那麽多,結果還不是落了一個被遺棄的後果!”蕭玉清想想就覺得恨,師傅從來都是嬉笑樣子,隻有一說到他,就會變得憂鬱,呆呆的看著天空,傻傻的問他,你說,現在,他在幹什麽?

每每看到那個紅衣女子絕美的臉上露出的那一絲落寂,他就是很心疼。

“師傅為了報複他,自立了一個門戶,隻收了我一個徒弟……”

“那就是,其實你們師門,就你們兩個人?”琴絮詫異的問道,看蕭玉清一路上的表現,不像是一個沒有後路的人呀,她還以為,他身後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卻是沒有想到……

“娘子,你傻呀,自古以來,有錢能使鬼推磨,想要打聽什麽消息,隻要有錢就好了!”蕭玉清追憶往事,被她打斷,有些不悅。

琴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繼續的問道:“那你們,是什麽門戶?”

“這個?”蕭玉清一副為難的樣子,終究還是別扭著說了出來,“不二閣。”

“撲哧!”琴絮正在喝茶,沒想到這麽一個名字,差點噴出來,不過想想也是,天一閣,不二閣,明顯的就是對立的,不過這不二閣,未免也太……沒有氣魄了吧!

怪不得,依著蕭玉清愛顯擺的個性,一直都不肯說出他到底有什麽背後的勢力,原來是因為這樣。

捂著嘴偷笑,琴絮繼續抬頭看他,看得出他一臉的憋屈,嘴裏呢喃著,“若是當時師傅創立那個門派的時候,我能在她身邊,就絕對不會起這樣的一個名字了。”

再次的笑笑,也不知道外麵過了多久,但是屋子裏卻是一直都是明亮的,有人定時送飯,而且飯菜都是適合胃口的,倒是也豐盛,可是,卻是總是沒有逃跑的機會。

偶爾聽聽蕭玉清講的關於天奈與他師傅紅顏的故事,日子也不是那麽的無聊,其實,他們不過是在等,等那個抓他們的人,親自來見麵,等他們走出這裏後逃走的機會……

這一天,兩個人正在休息,突然聽到了門口的一聲響動,琴絮與蕭玉清立馬驚醒,蕭玉清對著琴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閃身至銅門之後,想要一下子製住來人。

“開門!”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然後,那一扇關了幾天的門,終於緩緩的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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