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問題

——沒有對與不對

——隻有你信還是不信——

漸漸地,腳心和手掌回歸了疼痛,痛得錐心。呆呆回過神的自己看著血肉模糊的手掌,不敢相信那正是幾分鍾前失魂落魄的自己留下的痕跡。

真是可笑,明明這個世界比我更悲慘的人數不勝數,他們都堅強自信地活下去了,我為什麽要傻到作賤自己?

就為了這點事,你都幹了些什麽啊萬俟琪!

我想回家,可是腳心的刺痛讓我呆在人群中央,一步也不能移動。我再也沒了勇氣奔跑。

小孩子的好奇心特別重,他們總是會問我:姐姐,你在玩捉迷藏嗎?隨後趕到的媽媽便急急忙忙地抱走了他們,我的手也停留在了半空。孩子,我想知道你們的心為什麽會如此地天真無邪。

“琪琪!”

“萬俟琪!”

“琪琪姐!”異口同聲卻不同叫法的喊聲讓我的心立刻暖了。我當然知道你們是誰。

禾子心急,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感覺到濕濕粘粘的觸感後,鬆開了,轉過我們倆的手。之後,一陣尖叫聲劃破了夜空。

“琪琪!你對自己幹了什麽!”爍奇很凶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說:“我想回家。”

“我們送了你回去!”

我又說:“爍奇,我想去你家住幾天。不能讓媽媽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

爍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將我橫抱而起,往他們家的方向走去。我靠在他胸前,聽著有些加快的心跳說:“爍奇,為什麽每次你都在呢……”

為什麽,他不像你一樣呢……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麽理由瞞騙過媽媽他們,總之最後的結果是我可以住在爍奇家,隨便幾天。

爍奇家沒我們家熱鬧,實在可以說冷清。因為公司剛上軌道,連陸阿姨都去公司幫忙了,家裏傭人也還不多。幸虧禾子和蕭泫也從我們家搬了過來,要不然在這綁手綁腳不能下床的半個月裏該怎麽解悶呢。

禾子無數次跟我說:“萬俟琪,振作起來!像當初從我手中搶走霄一樣把他奪回來!”

當我僵硬著搖了搖頭並說:“兩種情況完全不一樣呢”,她便說:“確實不一樣!地位!當初你在C市沒權沒勢都有勇氣挑戰我,如今那丫頭隻不過是個小女生,而你是堂堂萬俟大小姐,還怕她不成?”

正在回想她的話,她就進來了。一見麵便是一句“萬俟琪,振……”,我做一個“停”的手勢說:“禾子大小姐,你已經給我洗了兩個星期的腦,到底想讓我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把霄給搶回來啊!那個黃毛丫頭我從頭到尾看著不舒服,輸給她我不甘心!”

“那你去追回來呀!”

當場吃了個暴栗。“你胡說什麽!我都有蕭泫了!我是在為你感到不值啊!你追了霄一個學期,憑什麽她半個月就把霄給搶走了?”

“她有能耐。”

“萬俟琪你閉嘴!不許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要是沒能耐,怎麽能讓霄不跟我訂婚而跟你走?”

“你不說我還真想不通。原因很簡單,以前他幫我隻是在還人情,後來的謊話是為了讓你我都相信他是真的喜歡我,繼而不用跟你訂婚。連我也騙是因為他想讓我演的更逼真。”

“不是這樣啊!我敢肯定霄是真的喜歡你的!你說,那本日記怎麽解釋?”

“我不知道……”

“萬俟琪啊,你不要再逃避了,那個女生沒什麽好怕的啊!”

“我不怕她啊!我真正怕的人是莫霄啊!”突然喊得誰都聽得到了,冷靜了會兒,又降低音量,“那天他可以當眾給我難堪,你能保證他不會就戲重演?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他就不會這麽做!我真的很怕他跟我說我不能接受的事實啊……現在,我至少可以以為,他‘可能’是在騙我,自欺欺人地生活。我不想讓他把這個問題給肯定了,不留一點幻想給我啊!”

“萬俟琪,不要哭,你哭了就說明你輸了。一段珍貴的感情必然要經過重重考驗才能擋風擋雨。我和霄從小一起長大,我絕對相信他不是這種人。他一定有苦衷,你應該逼他說實話。萬俟琪,要對自己有信心,知道嗎?Fighting!Give me five!”禾子笑得這麽燦爛。

我苦笑,與她互擊一掌。

“琪琪——”這聲音是——臭p哥?

暗道一聲不好,一咕嚕鑽進了被窩。蕭泫去哪了?怎麽沒通知一聲啊!接下來隨機應變吧。

“老媽說明天開學了,叫我今兒喊你回去。她說兩個星期沒見著你怪想你的。你……誒?琪琪呢?”

開學?這麽快?這A市的寒假怎麽這麽短呢?

“她……她還在睡覺呢……你先回去吧,等她醒了我告訴她就行了。”

“既然她在水晶,你在這幹什麽?”這個臭p哥看來是不會就此罷休了,話鋒這麽犀利。

“我……我怕她突然醒了發現身邊沒人會害怕啊。”

“那她幹嘛躲被子裏?”

“你妹她……睡覺沒這個習慣嗎?”

“沒有。”

似乎毫無預兆的,我聰明的臭p哥一把掀掉了被子。“琪琪?你手腳怎麽了?”他直直地盯著我說。

穿幫了也隻好坐起了身子。“就前幾天啊,爍奇家的傭人打破了花瓶,我經過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就這樣了。”

“摔一跤居然隻傷了腳心和手掌?你哥我早一年爬出來是幹什麽的?還想在我麵前撒謊!太爛了。你最好給我說實話。要不然別怪我走漏風聲。”臭p哥認真起來倒是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看他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我隻好說:“Party那天跑出去沒穿鞋,夜市街道不幹淨。手……指甲傷的。”

臭p哥他自己沒注意到他的眼眸裏流過一絲物質,當我不知道似的說:“臭琪琪果然是大笨蛋,有你這麽笨的妹妹,我出去都不敢說我是你哥了!丟人現眼哪!”

我接道:“是啊。一個人站在大街中央曬月亮,跟精神病人似的,幸好沒人認得我是萬俟琪。——啊?你幹嘛?”

一抬頭,臭p哥正非常狡猾地笑著。

“你不回家的理由是怕老爸老媽老哥擔心對不對?看你的樣子還得再休養個幾天,要不要哥哥我幫忙哄過去?”

我不敢輕易點頭,無事獻殷勤,必有陰謀。

果然,他說:“前提是——你這個月的零用錢歸我啦!你也早點你哥我要應酬的。”

說的這麽好聽,不就是泡MM嗎。“好——沒——問——題!”

萬俟衫羽,總有一天咱們舊賬新帳一起算!撒個謊居然敲我一個月的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