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殊不知第二節課都已經上課了的八卦的女生們仍在嘰嘰喳喳，說著她們的“聽說”：
“誒……你們到底搞清楚這些事了沒啊？我是越聽越糊塗！”
“是啊，我也是。”
“他們那些眼神到底都什麽意思呀？一個都看不懂。”
“誰知道呢，莫霄不是已經和萬俟琪分手了嗎，聽說還和一個甜美的女生在一起了。怎麽會答應萬俟琪去參加她的Party啊？這不變成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麽。新舊女朋友一見麵就打起來該怎麽辦啊。”
“那不廢話嗎，都說是‘舊’的了，當然幫新歡啊。”
“聽你們這麽說，是支持莫霄喜新厭舊的做法了？我反對，我倒覺得萬俟琪蠻可憐的。”
“為什麽這麽說？”
“我打聽到一點關於上個學期的事了。聽說，上學期情人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有間房子無故坍塌了，莫霄和萬俟琪被壓在了裏麵。莫霄為了保護萬俟琪，一個人把掉下來的石頭給擋住了。後來大家都以為莫霄死了，萬俟琪也不得不相信，傷心地不得了，從此一蹶不振，最後還鬧自殺！”
“啊，然後呢？”
“後來啊，聽說她精神錯亂，第二次自殺前把自己毀容了！”
“啊！不會吧？這麽恐怖？她怎麽下得了手啊！”
“這還不是重點呢，人家好不容易再次站起來，莫霄又突然出現了！還是摟著新歡來的。後來更慘，居然當著大家的麵把萬俟琪擋傷疤的麵紗給掀了！”
“不是吧？做得這麽絕？甩了她不說，還要傷到底？這不是落井下石嗎？沒想到莫霄居然會這麽做啊。”
“你知道什麽啊，莫霄才不是那種人。他一定是在以最有效的方法不再讓萬俟琪纏著他而已。快刀斬亂麻對誰都好！”
“啊……那誰有關於萬俟琪與莫霄之前的內幕消息啊？”
“不知道啊……從開學到現在，他們的關係都一直朦朦朧朧的，理都理不清。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喜歡誰。”
“我有那麽一點點消息喔，我朋友的朋友的姑姑是在萬俟家幫傭的，聽說萬俟琪上個學期被她的家人騙去了C市一個人生活，她一直以為自己家已經破產了。後來的事好像就是她去C中上課，然後和那裏的禾子Princess還有莫霄少爺發生的事吧。”
“然後呢？沒有打聽到下文嗎？我很好奇啊。”
“還有就是，很多年前A市的陸氏企業破產後，陸少爺也去了C市，並同時在C中上課。至於那個蕭泫，他在C市上初中，聽說好像還有個姐姐。”
“這些可不可靠啊？是不是小道消息？”
“應該沒錯吧，如果消息沒有月傳越糟的話……”
“我看下次放假的時候，我們去C市打聽打聽。禾子和莫霄在C市是響當當的人物，應該隨便問個人就知道的。”
“他們還真是響當當的人物啊。隨便問個人一定知道的。比如說我吧。”
“真的啊真的啊？快告——哈……不……不用了……我們開玩笑的……”
“開玩笑？”繼陸陸續續地聽到她們不停的議論聲後，禾子高出很多倍的聲音再次出現，“這些事情也能開玩笑？知不知道在別人背後咬耳朵是件非常討人厭的事情！你們想知道事情的發展過程是不是？”
“沒……沒有啊……我們不說了不說了。”我偷偷地回頭瞄了幾眼那些個女生，隻見她們悻悻地朝禾子擺手。
“你們在怕什麽？跟你們說正經的，到底想不想聽我的正版？我有空，你們不用特地去C市了。”
本趴下閉目休息的我聽到這句話後猛地抬起頭。正版？她該不會真的想要把我們在C市的“傳奇”給宣傳宣傳吧？
回頭。
禾子正二八經地把那幾個女生前麵的男生給趕了走，與她們麵對麵，背對著我坐著。雖然老師已經站在講台上準備講課了，但看她們的樣子是不準備上課了吧。
該來的總是推不掉。
我幹脆拿出紙巾揉了兩個小紙團，一耳朵一個，課也不聽了，頭一栽，睡覺！你們愛怎樣怎樣，我不管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你們想知道什麽問我就是了，我一定很仔細一點不漏地跟你們說。畢竟正版消息最值得信任吧？”
“好啊好啊！我們正愁很多問題得不到解答啊！”
“說吧，一個一個問。”
“萬俟琪為什麽去C市啊？”
“這個問題其實你們剛才已經說到了。她確實是因為受了萬俟伯伯的騙，以為自己家破產了，才逃到C市低調地生活。跟你們說，大概除了林蕭雨和陸爍奇，我們那群人一直到她回到A市，才知道她是萬俟家族的大小姐。”
“啊……萬俟老爺真的舍得讓她一個人去另外一個城市過苦日子啊？那後來呢？她就去了C中嗎？”
“萬俟伯伯也是為她好啊。——恩，是啊。剛開始我並不在C市。開學第二天才從日本回來，沒想到剛下飛機，小蕾和璐璐就跟我說了三個不離口的字：萬俟琪。她啊，去的第一天就不知道惹到誰了，被傳是她把霄的家事給泄漏出去了。”
“後來呢？我以前小學跟萬俟琪一個學校的，知道她真的是有很多大小姐脾氣，但她卻以平民身份去C市，應該會經常惹事或者被人欺負吧？”
“確實啊，首先是小蕾和璐璐。她們兩個從小跟我跟到大，見不得有人反抗我，或者和莫霄說話超過三句以上。萬俟琪的出現讓她們兩個很意外，所以，萬俟琪那時候算是說比較慘的。”
“怎麽個慘法？”
“很多啊。小蕾的媽媽林莓也非常討厭萬俟琪，於是她們三個總是在一起整她。罰跪，綁架，刺青，林蕭雨事件等。”
“等等——林蕭雨？這個名字怎麽聽著有點熟啊。”
“她是泫的姐姐，也是以前我們班的。可是……她死了。”
“什麽？不是吧？發生什麽事了？”
“這件事讓我一直很內疚，恐怕永遠也不能忘懷了。隨著霄對萬俟琪的好越來越明顯，我的嫉妒心也高到了極點，常常不知覺地與小蕾她們一樣開始討厭萬俟琪，處處與她作對。”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難道……難道你……殺了她？”
“也可以這麽說吧。在之前，小蕾自作主張想要找人汙辱萬俟琪，但林蕭雨那天穿著萬俟琪的外套，被誤成了萬俟琪。後來，我與萬俟琪比賽，沒想到霄幫了她。我很氣，氣得昏了頭，讓小蕾她們到處散播林蕭雨的事。結果……第二天，她就跳樓死了。”
“啊……怎麽會這樣……”
“對啊……怎麽會這樣……我怎麽會做了那樣不可原諒的事情呢……萬俟琪心一死，什麽東西都不要了。正準備離開C市的時候被本該與我訂婚的霄帶回了訂婚會場，並跟大家說，他要訂婚的人是萬俟琪。”
“哇，這麽戲劇性啊？”
“嗬，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當時誰都同意了，就等著參加他們的訂婚典禮，但誰也沒想到，唯獨萬俟琪反對了。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掃把星，不想再有人離開她，所以幹脆不讓任何人接近她了。後來霄就去追逃跑的萬俟琪了。”
“沒了？”
“沒了。如你所說，萬俟琪租的房子坍塌了。霄擋了屬於她的石頭，死了。”
“莫霄不是沒死嗎？後來的事呢？”
“不，他死了。霄的確死在了那場坍塌裏。現在的這個霄，我不認識。那個原本將萬俟琪放在第一位的霄早已去了天堂。後來？除了‘精神錯亂’這件事，其他幾乎都是真的了，你們得到的消息並不是傳言。”
“啊……那這樣的話，萬俟琪不是真的太可憐了嗎？”
“我倒不這麽覺得。莫霄救了她，自己差點沒命。他現在是重生，當然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啊。禾子不是也說了嗎，以前的莫霄已經死在那場坍塌裏了，現在的莫霄是脫胎換骨不一樣的。”
“不。我話還沒有說完，那隻是我以前這麽以為，但我答應過萬俟琪的，要和她一直堅信，莫霄始終還是莫霄，他隻是有不可言語的苦衷。我告訴你們這些，並不是要你們同情她，而是希望你們能支持她讓她奪回屬於她的幸福。”
下課鈴沒能把我叫醒，沉睡中的我還是被爍奇猛搖猛搖才睜開了惺忪的眼。撐著被我睡得亂蓬蓬的頭發抬起頭，迷糊地問：“幹嘛？”
爍奇驀地不說話，眼神突然變得極限溫柔，伸手撫著我的頭發，想要幫我理好。
我被這舉動嚇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隻聽他喃喃著說：“琪琪……為什麽不管我怎麽做，你的眼裏就隻有莫霄呢。不要管他了好不好，他不喜歡毀容後的你，所以才會交了另一個女朋友並且帶到你麵前讓你死心。你就不要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一直喜歡著你……”
“那禾子……現在這個陸少爺和萬俟小姐又是什麽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