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

——那一切都隻是虛幻

——隻是夢——

都是你。

一切都是你。

“怎麽會這樣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大家都認為你已經死了,我也不抱任何希望了,你為什麽要重新出現?難道你的目的就隻是你剛剛說的‘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嗎?那個姓莫名霄的人什麽時候無聊到整我這個不起眼的女生了?”不是嗎,在C市他就已經開始預計了的話,我不就是個不起眼的人嗎。

“不是很美好嗎。你知道自己毀容後以及知道真相後的表情,多好看。”

“你……”

看著他一直讓人覺得那麽真的表情,我還能接下什麽話呢。掩麵大哭,丟人;憋著往肚裏吞,難受。那以後就連直視他的眼睛都不敢了吧。

“霄你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對萬俟琪!你就算不喜歡她你也不要毀她容啊!你這樣子做,萬俟伯伯一定會把你告到下輩子都蹲牢房的!”

“是嗎,我拭目以待。”

離去。

我坐在塵土飛揚的地上,對他的背影也是對大家說:“禾子……算了吧,卓小羽因我而死,那是我欠他的。就當我瞎了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無情的人。這是天給我的懲罰,他罰我不知道珍惜眼前人,而偏偏要去追求遠方虛無縹緲的幻想。他這一走,就代表著‘莫霄’這個兩個字就此消失在我萬俟琪的生活中了……以及……”

以及……沒有了。

“喂!喂喂!萬俟琪!你怎麽了!”

“琪琪!”

“琪琪姐!”

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睜開眼的時候會是依舊美好的世界吧。

非常無辜地看著他們說:“禾子,爍奇,蕭泫,你們怎麽了,一副著急擔心的樣子。”

三人奇怪地看著我:“你?!”

“我怎麽了?我們怎麽在這?兮兮呢?我記得我好像是帶兮兮出來散步的啊,它怎麽不見了?”轉頭四周尋找。

“萬俟琪,你不記得剛才的事了嗎?恩?霄?”

“霄?霄是誰?”

“霄他就是——”

“沒啦,禾子她是說消失,兮兮消失了。琪琪,我們就是和兮兮一起出來散布的,”爍奇說,“別坐地上了,起來吧。兮兮頑皮,一會兒沒看著它就不見了。我們快去找它吧,要不然兮兮這麽可愛,會被好心人帶走的。”

“那快走啊!——喂!禾子蕭泫!你們兩個還發什麽愣啊!幫忙找兮兮啊!”

“可是,琪琪姐——莫——”

“啊?喔喔……來了來了,走了泫!”

可是,兮兮永遠也回不來了。

啊不對,它不叫兮兮,它是他們的小不點。請注意,是他們,而不是她。

而後,那幾天在學校或校外流傳的無非就是這幾句:“啊,什麽什麽,萬俟小姐因愛生恨設計害死了莫霄少爺的女朋友?”“莫霄少爺劈腿啊,腳踏兩隻船,抉擇之時還是選擇了舊愛。”“聽說兩個女生為了莫霄少爺暗自鬥勁,卓小羽把自己命給賠上了。”

諸如此類。

即使他們三人總是在謠言傳到我耳中前就把前麵不遠的女生趕走,但謠言要是就此止住,那它就不會被稱之為隨處存在的謠言了。

而我雖表麵上不在意,但聽到“莫霄”二字時,未免他們起懷疑,還是無辜地問他們:“莫霄到底是誰?卓小羽又是誰?我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回應我的是一陣猛搖頭加堅定而整齊得嚇到路人的聲音:“不知道!沒有關係!”

不過,當老師對剛進教室的同學說句“莫霄少爺,請快回座位,老師有事要宣布”的話時,我將臉轉向他們三人,意思是說:那這位“莫霄少爺”是不是就是那位眾人口中的“莫霄少爺”呢?

而他們,自然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回答不上我的話。

我苦笑,何必呢你們。直接告訴我他就是那位把我的心傷得碎了又補補了又碎碎了再補補了還是質量非常不好地碎了的莫霄不就行了麽?何必這麽辛苦地讓“選擇性失憶”的我一直呆在你們的保護圈內呢。

如果你們真實地告訴我,或許我才會真真正正地從夢靨中驚醒吧。

老師沒有覺察到我們幾人的異常,從一堆資料中找出一張紙照讀:“本周六下午是A市建成十周年慶典,萬俟老爺子——也就是本班萬俟小姐的父親大人出資舉行大型慶典活動。於是,在本周星期三也就是今天下午,我們學校將舉行‘慶典貴賓’的選拔活動。當然,勝出者將成為此次慶典的貴賓,享有無數高等待遇。每個人都可以參加,但條件是,必須以情侶方式參加比賽。”

“啊——什麽啊老師,那我們單身的怎麽辦啊。”

十周年慶典?這幾天看爸爸哥哥們忙來忙去,好象是有提到這回事兒。

老師笑臉迎人:“那有什麽問題。我們又不進行深入調查,你就……隨便找個你順眼的假裝一下不行麽,這貴賓的待遇可是高的老師都想去選拔了。不過嘛,老師們是不用參加的,我們每個老師都享有貴賓待遇呢,這就是萬俟高中與其他高中的區別了。”

我說呢,最近萬俟高中的老師怎麽好像越來越多了。

我剛朝他們仨做了“OK”手勢,以表“放心吧,既然是我們家辦的,那咱們就準是貴賓級待遇了”的意思時,胡白楊好像看懂了,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說:“萬俟小姐,很抱歉,萬俟老爺子托我轉告各位少爺小姐,為了讓你們更具有積極性,他老人家說,你們也必須參加這次選拔。”

也許是看到了人在心不在的他,胡白楊又加上一句:“當然,莫霄少爺,你也得參加。這是萬俟老爺子和你父親共同的決定,說是可以促進兩家情誼。”

聽到這話,我算是明白爸爸這次讓我們都必須參加的用意了。而且,像是媽媽的主意。

看樣子,爍奇他們為了不喚起我失去的“記憶”,莫霄毀我容那事除了我們幾個,暫時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我一伸手拍了拍爍奇的肩說:“啊呀,我那爸爸真是的,明明是自家人啊,連張貴賓票都不舍得,我是他女兒耶,居然還要我大費周章地去參加什麽選拔賽!唉……爍奇,咱們一組。”

但——

“那個……萬俟小姐,再次非常抱歉,老爺子們早已經決定好了——你和莫霄少爺一組,不可反駁。那是老爺子們的原話。”

“我拒絕。”

“我拒絕。”

他,以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