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

——有你就不會害怕——

哨子響的時候,我雖然已經注意到比賽已經開始,卻沒有想到莫霄非常不“惜玉”地拉著剩餘的繩子便走出了學校。

我為什麽知道已經出了學校?

好的,如果你告訴我,我的左肩為什麽會“砰”的一聲撞在學校的自動門上,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麽知道已經出了學校。

這個時候無言的話,九成機會會被懷疑。

“混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綁著我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但你總得幫我看著路吧?你拉著繩子離我好遠的樣子是什麽意思啊?我還沒到達郊外森林的路口我就要先被這路上的車啊人啊電線杆給撞死了!”或許,這樣是八成吧。

你可以想象一個被綁著繩子失去了一半行動能力的女生在路上倒退的樣子麽?至少人家遛狗過馬路也是會因考慮到狗狗的安全而抱著它過去,但是我現在耳邊這些“嘀嘀嘀嘀”加無數髒話與怨言的聲音是什麽?

“搞什麽啊!過馬路會不會看紅綠燈啊!”

“找死就乖乖站在那裏,我送你一程!”

當然,也有人說:“咦?現在的小孩子不上課而去學綁票了嗎?還超前衛的耶,居然滿大街炫耀?不怕被巡警看到啊!”

心中就納悶了:難道學校辦這個鬼活動的時候就沒有事先為我們開路的嗎?

我敢肯定我們是最快的一組。如趕著去投胎的速度。

因為後麵的——

“啊——慢點啊,我怎麽覺得前麵好像有個大坑的啊。——啊啊啊!車啊,好多車的喇叭聲啊——不玩了啦,這遊戲怎麽這麽恐怖的啊——”

“累不累啊?累就放我下來啦,我可以自己走的,你牽著我就行了。”

“喂!雖然說我比你重那麽多,但你有必要喘成這樣嗎?不願意就給我放下!你走那邊我走這邊!”

“……”

一直一個人抱怨了很久也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喔,他是“啞巴”呀。

“炫酷Princess Prince”隊大概就在我們附近,我隱約聽見禾子說:“泫,我是不是聽見萬俟琪的聲音了?聽著蠻像的啊。好像是霄沒有好好照顧她似的,你有看見他們嗎?看見就拍一下我的手,沒看見就拍兩下。”

“啪。”

然後我就聽見禾子加大了的音量:“萬俟琪——你是不是在附近啊?”

“是啊!禾子是你嗎?”

“是我!你那發生什麽事了啊?怎麽聽你聲音那麽淒慘?”

“能不淒慘嗎?這個叫莫霄的人簡直就是在虐待我啊!我都不知道我撞到幾根柱子扭到幾次腳踝了!”這樣,有七成吧。

回應的是禾子憤憤不平的話:“霄!你不要太過分啊!看著點她啊!你怎麽可以讓她‘自生自滅’的!”

我剛想接話“就是啊”,之間她又軟了語氣地說:“霄……曾經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是多麽的崇高,你就不能讓我覺得霄還是霄,或霄一直是霄嗎……”

自然,莫霄不會回應她的話。

氣氛不大對勁,我隻說了一句“算我倒黴”,也就沒再抱怨什麽,把它當作是我“Killed his angel”的小小補償。

我們無聲地又走了大概五分鍾的路程,終於聽到後麵有些女生得到男生的提示後說的“終於到了”,以及一陣陣鬆氣的微妙聲音。

雖然看不見,但在她們的提醒下,加之心理作用,就算蒙著眼也感覺到比剛才暗了許多。如此,內心的不安感開始在全身亂竄。

莫霄隻停了一小會兒,便繼續走了。腳下也開始才出青草樹枝的味道。終於雙腳酸痛的我禁不住對背後的他喊:“喂!夠了吧!你不牽著我,不顧我的安全讓我在大馬路上倒走也就算了!他們是人,自然會給我們讓道,但這些石頭樹枝的又不認識我!”

停住。

聽到我的話了嗎?

“喂喂喂!你——”根本就不是因為我的話才停的。

就因為他無視我的話,才會在我的腳後跟被石頭什麽的一絆後,被身體不平衡的我給一起撞進了一個坑。

“啊——”

如果你覺得我會很幸運地掉在他身上,那你就錯了,我的屁股是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的,疼得我心裏直發顫。

頭頂上的直升飛機適時報道:“不好不好,萬俟小姐和莫霄少爺掉到洞裏去了!快派人營救!比賽暫停,所有人原地休息,不要走動。”

天哪,你就繼續折騰我吧,難道臭p哥就真的沒先探過路的?為什麽好端端會有一個洞啊?

聽到頭頂上的現場報道,被命令站在原地不許動的其他隊的紛紛慶幸:“還好她掉進去了,要不然說不定就是我了啊!”

“炫酷Princess Prince”隊與“Q Angel”應該就在我們附近的。鑒於他們不能走動,蕭泫和爍奇不能過來營救,隻聽到了禾子的聲音:“萬俟琪——你有沒有什麽事啊——”

“沒事,就是摔得有點疼——工作人員來了沒啊——”

停頓了一會兒,得到蕭泫提示的禾子說:“不用等他們了,泫說霄已經爬上去了,你把手伸給他——”

爬上去了?已經?難道這個洞不是很深嗎?伸手……伸手?“怎麽伸啊——我整個人都被綁住了啊!”

後來,蕭泫跟我說了當時的情景,說是莫霄往洞裏一抓,提著綁我的繩子沒一會兒就拉上來了。不知是我的體重對他來說不算什麽,還是他的力氣真的大到直接忽略我的重量了。

既然已經上去,也就不再深究他是怎麽做到的了。等工作人員到達,問著“人呢”的時候,那些後麵的沒看到發生什麽事的同學們,隻能搖搖頭以表不知道了。

或許經過這麽一摔,他終於意識到了危險性,在我發愣的情況下,迅速解掉了我身上的繩子,並拉起我的左手往前走。

我弱弱地說:“終於知道不理我是會連累你了吧?看來我還是因禍得福了。”

其實心裏是在慶幸:終於又有了和在山洞相似的安全感了。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害我又有些緊張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突然停下來啊?”

之後,便聽見禾子的驚叫聲以及眾女生的齊叫:“什麽?!隻夠一個人過的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