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慕寒送來的信

送走宋瑤之後,宋肆意臉上的笑意就變成了困意,端正的坐姿也變成了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像沒睡醒一樣。

清月伸手給她拿捏了一會兒肩膀,她手法很熟練,引得宋肆意舒服的喟歎了一聲,“你這手法哪兒學來的?”

“奴婢的娘身體不好,常會覺得腰酸背痛,奴婢就經常給她捶捶背捏捏肩,進宮後很少這樣給人捏了,公主別嫌棄就好。”

哪裏會嫌棄,舒服還來不及,宋肆意閉著眼睛感受著清雨的手法,問道:“我記得你們四個都是孤兒,清雨,你家人是怎麽死的啊?”

正在捏肩的手一頓,很快又恢複過來,清雨輕聲回道:“家鄉大旱,爹娘帶著我和弟弟投奔遠方表親,誰知路上遇到劫匪,家人都死了,隻有我被路過的好人相救,僥幸活了下來。”

她回答的不輕不重,讓聽的人感覺到唏噓不已,好一會兒,宋肆意才又道:“難得遇見這種路見不平還能拔刀相助的人,救你的人是男是女?可有讓你報答?”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公子,救下奴婢之後就走了,並未讓奴婢報答。”

“嗯..你後來可有再見過他?”

“.......不曾。”回完之後,清雨又繞到前麵給她拿捏起腿腳,同時也繞開了話題,“公主,奴婢有一事不懂,當初清月對您言語不敬您都給了她教訓,為何今日卻饒過了那碧桃?”

緩緩睜開眼睛,宋肆意看了眼半跪在她腿邊給她捏腿的清雨,也沒追問剛才的話題,而是笑道:“不拋個磚怎麽能引來美玉?”

“美玉?”清雨不懂。

“是啊,美玉,碧桃不過是個小角色,都說打草不能驚蛇,可我覺得,不驚一驚,怎麽知道大蛇藏哪兒呢。”

“公主是懷疑她背後還有別的主子?是後宮的主子嗎?”

對於這個問題,宋肆意還不想現在回答,不是她不信任清雨,而是事關重大,碧桃身後的主子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猜到的那位,所以她不能隨意去賭。

揮手讓清雨站起來,她晃了晃脖子,端起桌子上的涼茶一飲而盡,然後道:“碧桃的事情先不說,清雨,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和清雪去做。”

“什麽事公主請說。”

“你派人監視一下玉華宮那邊,至於清雪,我要她時刻關注李尚書府,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回報,近日,宮外才是真的不太平。”

清雨應著退下。

這樣又過了兩天,宮裏難得的平靜,尤其是昭華殿這邊更是平靜,這兩天不僅陸之軒沒有來,就連後宮那些愛折騰的小主也都消了聲。

宋肆意這兩天一直窩在殿裏倒騰一些小東西,什麽竹編的小螞蚱啊,什麽木雕的小老虎啊,什麽玉刻的小蝴蝶啊,總之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畫扇看著她捧著那些東西傻嗬嗬的笑個不停,嚇得拉著清風的袖子問道:“公主不是傻了吧?怎麽總對些死物笑?我們要不要請個禦醫什麽的來看看啊?”

清風道:“看什麽看啊,公主這是睹物思人呢,那些東西都是這兩天相爺大人托人送來的,公主寶貝著呢,你別去搗亂。”

畫扇聽的咂了咂舌:“前段時間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還以為倆人這是要完了,現在又恩愛秀不停,咦,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噯,清風,我的頭這兩天總覺得癢,是不是腦子裏的淤血快好了啊?”

清風看了眼披散著頭發,一身邋遢的畫扇,“....你該洗頭了。”

因為禦醫給開的藥膏,都是抹在頭上祛瘀的,所以在腦子裏的淤血未散完之前,畫扇一直沒敢洗頭,現在頭發都結在一起了。

清風頗是嫌惡離她遠了兩步,十分懷疑她的頭發裏有沒有生虱子。

殿中,宋肆意又捧著和玉蝴蝶一起送來的信看了一遍,信中寫著:吾妻肆肆,見信如唔,今早起見一蝴蝶停於窗柩,覺甚美,特以玉石刻之,願汝見之亦能歡喜。

落款夫。

除了玉蝴蝶,那些竹螞蚱和木老虎底下都伴著一封信,信中內容也都大同小異,宋肆意將這些書信放到一起,嘀咕了句矯情,可臉上卻是抑不住的笑意。

至下午,又是一封書信送來,送信的是宮門口的侍衛,接信的是清風,見到侍衛,清風笑道:“怎麽不是相府的人來送了?”

侍衛道:“這信不是相府送來的,是一位自稱慕寒的公子送的,說是公主隻要聽了他的名字就會收了。”

慕寒?聽到這個名字清風心裏一緊,然後極快的收了信,“是熟人,我這就拿給公主。”

捧著那封沒有署名的書信,清風看了眼殿門,躊躇著不知該不該拿進去,一方麵她知道自己應該拿進去,因為慕寒不會無緣無故送一封信賴。

而另一方麵她又不願把信拿進去,因為她私心裏並不希望慕寒和宋肆意交往過於密切。

徘徊在殿門口猶豫不決,她捧著手中的信隻覺沉甸甸的,這時,身後突然竄出來一人,一把搶走了書信,“哈哈,陸大人又差人送信來了?嘖嘖,真是膩歪的不行啊,你傻站在門口做什麽?公主應該等急了吧,快點把信拿進去啊。”

竄出來的人正是剛洗了頭發的畫扇,她揚著手中的書信,笑吟吟的往殿裏跑,後麵清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咬了咬牙,她想,算了,就當是老天爺幫她做了決定吧,隨後也跟著畫扇進了大殿。

殿中宋肆意正剝著橘子吃,畫扇跑的極快的到她麵前,揚了揚手中的信打趣道:“公主,陸大人又送了封信來,你猜裏麵寫了什麽?”

抬手敲了下她的腦門,宋肆意笑道:“你知道寫了什麽啊?快點拿來。”

把信交給宋肆意,畫扇捂著腦袋道:“怎麽不知道,定是吾妻肆肆,我又見到了什麽什麽好玩的東西,心覺甚好...噯,不對啊,怎麽隻有信沒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