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親自掐斷了脖子

“哦,嬪妾沒讓她來,左右不過是嘮嘮家常,帶宮女做什麽。”

宋肆意沒再說話,她能感覺的出來,李美人這次來是做好了準備的,無論她說什麽都有等著她的答案在那兒。

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她抬眸打量著李美人,瓜子一般的小臉,笑起來的身後頰邊兩個酒窩很深,讓看見這個笑容的人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

想起已經死了的虞美人,她眸色深了深。

她打量著李美人的時候,李美人也在打量著她,清清秀秀的一張臉,跟恬靜的麵容,看起來十分無害。

可這人的性子卻不像她的外表一樣無害,宮裏這段時間死的人,十有八九都和她有關係,若不防著點,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倆人都不說話,各自喝著茶,殿裏靜靜的,像是一場拉鋸戰,誰先開口就輸了。

畫扇捧著東西進來的時候,沉默了良久的倆人同時把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把東西拿過來。”宋肆意淡聲吩咐。

畫扇垂著頭小不步疾走到她麵前,而後奉上東西。

宋肆意輕笑著瞥了眼看過來的李美人,畫扇手中的托盤上蓋著一塊紅布,紅布下有小小的凸起。

她伸手夾著紅布一角,微微一拽,紅布墜落露出盤中之物,李美人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臉色瞬間白了起來。

那是一隻被剝了皮的老鼠,血淋淋的躺在托盤中,許是還沒死透,身子還**了一下,李美人隻看了一眼就轉頭嘔吐了起來。

捧著托盤的畫扇也覺得胃裏翻湧的厲害,她不知道宋肆意要這麽惡心的東西做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惡心李美人?

宋肆意淡著一雙眼看著托盤裏被剝了皮的老鼠,然後笑看向還在嘔吐的李美人:“一個小畜生而已,美人反應太大了吧?”

胃裏嘔不出來什麽東西,李美人抬眸瞪著宋肆意,嘴唇發白:“你叫我來就是給我看這麽惡心的東西?”

“惡心嗎?”宋肆意伸手捏住老鼠的尾巴,輕輕提了起來,老鼠身上的血順著鼠嘴滴在托盤上,看著很是血腥。

“這老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進了不該進的地方,誰知道它有沒有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雖是老鼠,萬一是隻通了靈的老鼠,再把聽到的話亂傳可怎麽辦?”

說著她提著老鼠朝李美人走了一步,“所以,為了以絕後患,我怎麽能饒它呢?你說是不是?”

瘋子!這人就是個瘋子!

李美人看著宋肆意提在手裏剝了皮的老鼠,片刻轉開了頭:“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拿到我麵前算怎麽回事?”

宋肆意道:“不過是像跟美人探討一下這個問題,美人覺得我這麽做太惡心太殘忍,可美人想啊,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東西雖小,作用卻大,一顆老鼠屎能壞一鍋湯,如此,我這樣打殺它,便是為了保護我要保護的東西,如此,美人還覺得殘忍惡心嗎?”

李美人聽出她話中所指,扯唇笑的蒼白,“那些與我何幹?公主想怎麽做不就怎麽做了嗎?”

把老鼠重新丟盤子上,讓畫扇把東西扔了,她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看著臉色還未恢複過來的李美人,淺笑:“記得初見美人的時候,美人跪在這殿中,被賢妃欺壓,模樣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如今賢妃已死,皇上又最是寵愛美人,美人的性子也不似初見那般柔弱了,可見已經適應了這宮裏的生活。

不過,你可還記得我再玉華宮幫你處置張美人的那次?我說過,你這臉我看著很熟悉,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像誰,我都要提醒你一句。

皇上心慈,但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雖然我沒防住讓老鼠進了我的地方,但隻要老鼠敢作亂被我逮住,我會把它剝皮抽筋,讓它死都死不痛快!”

最後幾句話,她聲音漸冷,看著李美人的眼睛也淡漠疏離,看的李美人渾身都覺得如置冰窖。

緊緊捏著手中的錦帕,李美人有些坐立難安,她不知道宋肆意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也不知道宋肆意知道了多少,隻是今日這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還未等她想出頭緒,宋肆意又掩唇笑道:“話說回來,難得見皇兄這麽寵一個人,李美人這顆心可得想好了要落在哪兒,對不對得起我皇兄這一番寵愛才行,不然……”

不然什麽?她不需說完李美人就已經明白了。

這本就是一場賭博,賭對了榮華加身,賭錯了萬劫不複,隻是……

已經選好了隊伍,哪兒能輕易跳槽?

穩了穩心神,李美人坐直了身子,笑道:“公主可真是玩笑,宮裏的女人,誰的心不是在皇上身上?哪兒有別的地方可落?”

“是嗎?別說,還真有一個,我皇兄也寵她,本來都說要納她為後了,可惜,後來發現她的心落在了別處,美人猜猜,那人最後落得了個什麽後果?”

李美人腦海中閃過一副畫像,畫像中的人與自己七分相似,一身紅衣美不勝收,給她看那副畫像的人說過,若是敗露,下場會比畫中人更慘。

進宮之後,她不是沒去打聽過那畫中人是誰,但每個人都諱莫如深,不敢言,就是那些老人看見她,也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尤其那賢妃,見她第一麵的時候,臉上是震驚和慌亂,後麵知曉她不是那人,對她更是沒有什麽好臉色。

想到此前種種,李美人看著座上之人輕問:“是什麽後果?”

宋肆意看向殿外,她想到了過往,勾唇淺笑:“被抽到血肉模糊,而後剝了那張臉皮,蠱惑君王,如此下場已經算是極輕了。”

“那……她還活著嗎?”

“活著?嗬!怎麽可能,她啊,被皇兄親自掐斷了脖子……”

是的,被宋璋親自掐斷了脖子啊!

這世上任何人的喜歡都可以跨越很多矛盾,唯獨一個帝王,他的喜歡難得純粹,難得有矛盾,更加難得存在原諒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