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安陽王都忌憚幾分

李池似是明白她的擔憂,“我爹不知道這件事,你也別管我是從哪兒知道的,總之,那個什麽連乘你暫時可以放心,有陸之軒這棵大樹幫著你,你完全不用擔心,倒是清風,最近挺多人在找她,你想不想知道是為什麽?”

宋肆意扯唇笑了:“我想不想知道是後話,前提還是要看三小姐願不願意告知。”

李池掩唇笑起來,本是很嬌羞的一個動作,奈何她體積龐大,做這樣的動作讓人有些不適應。

“方才我覺得你沒我爹娘說的那麽聰明,這會兒我又覺得你比我爹娘說的要聰明,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直說了吧,我可以告訴你清風的事情,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宋肆意無語了一下,這人還真是臉皮厚,雖說自己也認為自己聰明,但絕對不會像她一樣明著誇自己,還敢跟自己開條件,自己看起開是那種會讓人開條件的人嗎?

額,好吧,看在你聰明的份兒上,現看看提的什麽條件吧。

“什麽條件?”

李池道:“這個條件我先保留著,說是條件,也不過是想讓公主到時候答應我一個請求而已,公主願意嗎?”

這個可不好說,“你不告訴我是什麽請求,我要怎麽答應呢?萬一到時候你要我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我豈不是成了背信棄義的小認。”

雖然她覺得自己一直也不是什麽君子,但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開的好,為了一個清風,還不值得她冒那麽大的險。

李池:“公主不用擔心我會讓公主做些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這個請求不會涉及你們皇家,更加不會涉及到公主您身邊的人,請公主放心。”

宋肆意目光閃了閃:“……我大概明白了,三小姐求的怕是家族吧?”

“公主果然聰慧,那我也不瞞著了,我求公主,不管以後想怎麽對付我李家,隻要留下我爹娘一命就好,隻要公主答應,便是現在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她眼睛裏的神色很認真,認真的讓宋肆意產生了恍惚之感,自己是不是也曾這樣為過誰?還是說有誰這樣為過自己?

腦子有些跟不上二人的宋沉魚,這會兒也明白是個什麽情況了,她一臉震驚的看著宋肆意:“你要對付李家?你瘋了不成?那也是你能對付的人?皇上知道這件事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宋肆意淡淡看她一眼,不明白她宋家怎麽就出了這麽個蠢貨,李池也是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同樣搞不懂安陽王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就生了個這麽笨的女兒。

宋沉魚見二人都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急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李池,她要對付你爹啊,你怎麽沒點反應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李池翻了個白眼:“我現在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安陽王從大街上抱回去的孩子,怎麽腦子這麽不靈光?”

宋沉魚:“什麽?”

李池懶得再跟她廢話,聰明人還是跟聰明人說話最舒服,“公主可答應?”

宋肆意在心裏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先不說李池這姑娘她個人很喜歡,就是李召忠即便真的倒台了,自己也不會再趕盡殺絕。

許是人死過一次之後,就格外明白活著的重要性,所以,現在的她,不會做事做的那麽決絕,即便她要對付李召忠,也隻是適當的讓他從現在的位置上落下來。

隻要李召忠沒有別的更大的動作,她不會要他的命,思及此,她道:“三小姐的請求不是我不答應,你爹不管怎麽說與天啟都有功勞,隻要以後他的過不超過功,我是不會傷她性命的。”

按說,對麵的這個小姑娘是李召忠的女兒,又這麽聰慧,自己不該這麽直白的就承認自己對他爹有敵意。

可,也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李池不是那種兩麵三刀的人,再說,連李池都能感覺的到自己的用意,李召忠又怎麽會感覺不到?

亭外的雨勢又大了起來,她看向牡丹花叢那邊,清雨和畫扇撐著傘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這邊,她朝她們笑了一下。

而後轉開眼看向李池,靜靜地等待著李池的回答。

宋沉魚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這會兒她是真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她不能理解李池為什麽明明知道宋肆意要對付她爹,還能這麽鎮定,她也不能理解宋肆意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公主,為什麽敢誇海口說要對付李召忠。

李召忠那人,就連她爹安陽王都忌憚幾分,宋肆意哪兒來的本事去對付?又為什麽要去對付?

太多太多的不明白,看著二人都沒有要為她解釋的意思,她更加著急上火了,李池是她的朋友,雖然倆人見麵經常掐起來,可她就是喜歡李池的性格,覺得很真實。

也許在很多時候她腦子是不夠用,可也分得清誰是有意接近自己,誰是真心接近自己,李池就是難得的真心接近自己的人。

至於宋肆意,宋沉魚的內心是複雜的,她對這個可以稱之為自己堂妹的人並不熟悉,麵也沒見過幾回。

公主留,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的就隻有一個宋瑤,而宋瑤這人氣勢太強,整天冷著一張臉對誰都是愛答不理,她並不敢親近。

加上,那麽多自己熟知的人死在宋瑤的手裏,她對宋瑤打心眼裏有著排斥和厭惡,不得不說的,還有幾分敬畏。

就連她爹安陽王,也是時常教導她不要去招惹宋瑤,最好見了就繞道走,能沒有交集就沒有交集。

宋瑤死的時候,她還愣了好長時間不敢相信,明明前一晚自己還看見她盛裝出席著宴會,那樣高傲的讓人不敢直視,怎麽一晚上的時間,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就死了呢?

後來,又聽聞宋瑤活了過來,自己遠遠的去見過一回,原本豔麗的臉蒼白一片,也不再穿孔雀朝服,穿著一身白衣,眼中有著頹然和迷茫,那時她想,這個是宋瑤嗎?是讓自己怕了那麽多年的宋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