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這人還很小氣

這話說得不無諷刺,是,宋勉雖說是遠在奉城,但宋璋還是派了人去監視,沒辦法,他在害怕,害怕坐下之位不穩,這無可厚非。

曆朝曆代哪個皇上不是這麽做的?誰敢說真的對自己的兄弟信任的不得了?

隻是,被宋勉這樣說出來,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長幼尊卑有序,宋璋得的這個皇位,若是沒宋瑤從中幫忙,也不一定坐的上。

宋肆意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怎麽說宋勉,這孩子她以前也是真心疼過,齊妃待她雖戒備但也不錯,有一段時間她甚至覺得齊妃比母後要溫暖。

可惜了,可惜,終究不是啊。

她呆坐在那一會兒,腦子裏想的是,先前自己死的消息應該沒傳到奉城吧?齊妃和宋勉應該是沒得到消息吧?

轉而又想,就算知道了他們也不會來看自己,何必自討沒趣。

放下茶杯,她道:“皇兄他,是很看重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兄弟,他對你,格外恩慈。”

如果宋璋不是個仁慈的皇上,早在宋圭事件發生之後,他就不會再信任和兄弟了,更加不會留下宋勉一命,也不會讓宋勉錦衣玉食的活到現在。

誰知,宋勉聽了笑的更加諷刺:“你這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極其看重我這條命?嗯,我是該感謝他的仁慈,不然,我就該向大皇兄一樣死了不是嗎。”

她又被他這話噎了一下,沉下了臉不再說話。

宋勉見她這樣子又來了興趣,很是好奇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有辦法得到懲惡鞭和金吾令的?”

“什麽?”

“宋瑤那人一直寶貝她的那把鞭子,你能從她手裏拿到也是你的本事,我隻是不明白,宋璋不是很聽宋瑤的話嗎?為什麽現在他卻願意幫著你去對付宋瑤?”

他說是問這個問題,但握著茶杯時那有些緊張的手,則透露出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為什麽?是因為這裏麵牽扯了宋瑤嗎?

雖然這樣想有些自戀。

她當做沒聽到,而是問:“方才在樓下,那個追殺你的人是誰?他要你交出什麽?”

宋勉把臉湊了過來,小聲道:“你想知道啊?回答我上麵那個問題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

這人真是多少年過去,還是不改這種貪玩的毛病,她並不想與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事實上,就算他不說,她也有辦法查到,隻是早晚而已。

宋勉見她又不說話了,無聊的坐著,“我早就說宮裏那地方不好,什麽樣的人都能養得這麽古板,一個宋瑤一個你,都是這樣,無趣的很。”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無所謂的意思,可是細聽,就能從中聽出一些惆悵和……緬懷?

宋肆意搖了搖頭,她一定是有些累了,不然這麽會覺得是他惆悵呢,他一直都想逃離皇宮,想逃離她身邊,現在,更是恨不得要親手剁了她。

“太妃娘娘怎麽樣了?”

太妃就是齊妃,先皇駕崩後,她就被封為齊太妃,跟著宋勉一起去了奉城,同樣是一別八年未見。

宋勉道:“不怎麽樣,就那樣吧,就是腦子不太正常,整日裏瘋言瘋語,我都習慣了。”

皇後和宋圭死的時候,在場的除了侍衛,就是宋璋和齊妃母子,也是那時候起,齊妃因為驚嚇精神有些失常。

那時候的宋勉,年齡和宋璋大不幾歲,也是個孩子,卻要跟隨一個瘋瘋癲癲的母妃離開皇宮去遙遠的奉城生活,中間有多殺辛酸都不足以為外人道。

她明白,宋勉心裏該是恨著的,很她和宋璋的殘忍,不,不是,應該是隻恨她,恨她還是他最敬仰的宋清,恨她把他母妃嚇成那個樣子,更恨她將他趕出自小生活的皇宮。

隻是不管多恨,她都含笑受著,若是這能變成宋勉好好活下去的動力,那就恨著吧,反正恨她的人那麽都,多一個也不多。

問完這些話,又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就在宋肆意以為他要一直這樣坐下去的時候,他垂下眸子,看著杯中搖曳的茶水,悶聲道:“她怎麽樣了?”

她?誰?

他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宋肆意,見她一臉不解,又飛快低下頭,道:“我聽說她遇刺了,傷的很嚴重,現在好了嗎?宋璋對她怎麽樣?”

到此,她便明白了他問的是誰,“皇姐的傷早就痊愈了,你不必擔心,旁人不知,你還能不知嗎,皇兄對皇姐,何曾有過不好。”

宋勉聽了嗤了一聲:“他有何理由不好?”說完,又覺這樣顯得他多在乎宋瑤似的,又改了口,“那就是一對禍害,就該禍害對方。”

她抿唇笑了笑,這種話題真是讓人沒法愉快聊天,主要是,要怎麽說?宋瑤非宋瑤,宋肆意非宋肆意,這感覺真是奇妙。

就像是你坐在這兒,旁人在你麵前數落著你的不好,你還不能開口說什麽一樣,真真是糟心。

她心裏盤算著,是不是應該寫封書信回宮,問問阿璋的意思?潛意識裏,她覺得宋勉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兒。

這邊還在沉思著,那邊宋勉已經轉了話題,“對了,方才那個瘋婆子是誰?她一直嚷著什麽錯了,你可知道是什麽錯了?”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還以為這麽一會兒了,宋勉應該忘記了朝陽才是,沒想到還記得呢,隻是這個問題要怎麽答呢。

咳了咳嗓子,她道:“你也說了那是瘋婆子,我又怎麽會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多半是因為我昨天施舍了她,她記住了我,在那兒胡言亂語罷了。”

“哦?是嗎?我還有一問,若是那瘋婆子不出現,你是不是要看著我被人殺了也不出聲相助?”

忘了說,這人還很小氣,他在耿耿於懷那黑衣男子要殺他時,宋肆意站在二樓看著也裝作沒認出來他一樣,打算袖手旁觀。

宋肆意汗顏,她沒說不出聲相助,她就是想等一下,等一下看看那黑衣男子在向他討要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