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朝陽,你還要點臉嗎

按照宋肆意之前的計劃,倆人先進城,然後換號衣衫之後,先去一趟朱玉閣再去一趟畫扇她們住的客棧。

她們身上的衣服都是從小木屋帶出來的,料子極好,所以在進到朱玉閣她要求上二樓時,鋪子裏的女夥計攔都沒攔就同意了。

這裏的女夥計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戴著羽笠還有一點就是啊防著這些女夥計,暢通無阻的來到二樓,宣明一直沉默的陪在她身邊,儼然一疼妻子的好丈夫。

負責二樓的還是那個叫胭脂的顧念,不少夫人小姐坐在專門準備的椅子上喝著茶聊著天。

見有新客上門,胭脂迎了過來,笑問:“夫人想看什麽?首飾還是胭脂水粉?”

一點也不同於宋肆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冷淡樣子,她不敢出聲,怕這胭脂耳力也過人,隻揮了揮手,胭脂不解其意,還是宣明解釋了一下。

“我夫人想自己先看看,姑娘先忙其他人吧。”

宋肆意點點頭,嗯,很不錯,說話不抖表現鎮定,值得表揚。

胭脂愣了一下,又深深看了眼宣明,心中有些疑惑,這二人的穿著打扮都很貴氣,男子氣勢雖然弱,但那戴著羽笠的夫人氣質還是很好的,一看這家就是夫人說的算。

而且你看著公子長得白白淨淨,又一副對女子唯命是從的樣子,莫不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想歸想,胭脂還是很識時務的退了下去。

宋肆意帶著宣明一樣一樣東西的看著,耳朵卻是在豎著聽那些夫人小姐的閑聊,都說農婦們喜歡八卦,其實這些小姐夫人也一樣。

不同的是,農婦們八卦的都太粗俗,無非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這些小姐夫人們八卦的都是一些旁人輕易不會知曉的事情。

一位正看著鐲子的夫人對旁邊正試著胭脂的夫人道:“這查也不知道要查到什麽時候,我都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了,你說那賊人膽子怎麽那麽大?我聽我家老爺說,被擄走的不是個公主就是個郡主,宮裏都來人了呢。”

試著胭脂的夫人也悄聲道:“可不是,我家老爺也是這麽說的,你說著都幾天過去了人都沒找到,就算找回來,那身子還能清白嗎?”

“這個時候想著能活命就不錯了,清不清白的都不重要,人家能跟咱們底下的這些人一樣嗎,就算失身也沒什麽大不了,你忘了那位啦?人家現在不一樣過的好好的。”

試胭脂的夫人手一抖,胭脂塗重了些,嚇得趕緊拉了拉好友:“可小聲點,讓人聽到你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那夫人撇了撇嘴:“不就是仗著身份嘛,就是不說大家誰不知道,話說,你有沒有聽你家老爺說宮裏來的是誰啊?我還沒見過宮裏的人呢,是不是那個長公主啊?”

試胭脂的夫人捏著娟帕擦拭著臉上太重的胭脂:“這個就不清楚了,想來應該不是,不然哪兒會住到客棧裏去,要是什麽大人物,嚴知府早請回家去了。”

“也是,噯,我家老爺還說了,宮裏那邊隻給了嚴知府三天時間找人,你說這都第三天了也沒見找著,我覺得八成是找不著了,嚴知府這腦袋能保得住嗎?”

“那誰知道啊,反正不管我們的事兒,噯,你看,我塗這個胭脂好看,還是方才那個好看?”

“我覺得這個比方才那個好看,你看我這鐲子呢?”

……

其實那兩位夫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宋肆意她們的耳力都挺好加上離得又近也就聽的一清二楚了。

見那兩位夫人開始討論起別的了,她轉身又朝別的地方看去,宣明跟在她身後,在確定距離夠遠不會有人聽到他們說的話才開口。

“你打算怎麽辦?”

宋肆意隨手拿起一盒胭脂像模像樣的聞了一下,“不怎麽辦,靜觀其變唄。”

宣明擰了下眉,他可不認為她是這種會靜觀其變的人,指不定肚子裏又在冒什麽壞水呢。

倆人又逛了一圈,最後買了盒胭脂花了一百多兩,掏銀子的時候宣明的臉都扭曲了,什麽破東西?搶錢呢?

要不是宋肆意承諾往後把銀子還他他可能都要打人了,胭脂送二人出去以後,還在鄙視宣明,果然是小白臉,一點銀子都不舍得,還是人家夫人大手筆。

走出一段路,宋肆意把胭脂又扔給了宣明,拍著他的肩膀安慰:“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嘛,回頭給你就是了,別臭著臉了,胭脂我也不要了,你留著給你媳婦吧,小氣的嘞。”

宣明看了眼胭脂,愣了愣,又把胭脂強行塞回到她手裏,“我要銀子就行了,胭脂你自己用,省得你以後耍賴說不還。”

宋肆意:“……”嗬嗬,怪不得你還是單身,真是活該啊!

倆人又左逛右逛的逛到了中午,然後去了畫扇她們住的客棧,二人沒要什麽房間,就在一樓的角落找了個位置,要了幾個菜。

一坐到凳子上,宋肆意就差點趴下,天知道她的腿早就打顫了,要不是靠著一口氣早癱了,這還是休息了三天之後才能走這麽久,果然不能亂吃藥,危害真不是一般大。

宣明見她虛脫了的樣子,給她倒了杯水,她端著杯子蔫蔫的喝了兩口就放下了,這個時候正是吃飯的點,一樓人蠻多的,宣明本來是坐在她對麵,但這樣低聲說話有些聽不清,他所幸坐在了她旁邊。

倆人根據一上午聽到的消息開始討論。

宋肆意:“首先我們可以確定兩個點,第一,這幾天柳延一直沒出現,不知道在做什麽,第二,柳府最近安靜的有點不尋常,柳府的下人還去藥鋪買了藥,根據這兩殿,我們是不是可以推算出柳延可能受傷了?”

宣明正倒水的手抖了一下,而後奇怪的看著她:“我難道沒把柳延受傷的事情告訴你嗎?”

宋肆意:“???你什麽時候告訴我了?不是,你怎麽知道他受傷了?你見到他了?”

宣明道:“難道我真的沒告訴你?就是救你的時候他挨了幾劍,每一劍都正中要害,不死也得臥床一段時間。”

宋肆意驚訝了:“他真受傷了?還是你傷的?不會吧?我雖然沒怎麽跟他交過手,但也知道他武功不弱,就你還能傷到他?不是吹牛皮吧?”

宣明的臉有點黑,有這樣聊天的嗎?還能不能聊下去了?我武功怎麽了?不說很好但也不是很次啊,至於這麽鄙視嗎?

雖然那個柳延確實不是我刺傷的而是主子傷的,但你以為我會這麽告訴你嗎?

不!絕對不會!就算心裏很受傷,我也絕對不會把主子供出來!

宋肆意見他神情有些不好,咳了兩下,又笑道:“哎呦,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家小宣明哪裏會打不過柳延,肯定是分分鍾就能把人打趴下嘛,不過,你為什麽之前不早點說這個?害我還想了半天。”

宣明有些生氣的抿著唇不理她,哼,你以為你誇我兩句我就會高興嗎?告訴你,並不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以為我聽不懂你話裏的揶揄嗎?

宋肆意見他和以前性子差不多,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宣明看出她的動作,立馬‘啪’的一聲把她的手給拍開了。

這一拍聲響還挺大,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隻見一俊秀的男子端坐桌前,旁邊是戴著鬥笠的女子,雖看不到容貌,可那身材也是嬌小可人,應是一對璧人。

沉魚失蹤的第二天,宋勉就和李池一起回了都城,客棧裏便隻剩下了宋璋元福和畫扇三人,嚴格來請了幾次,想讓三人去他府上住,都被宋璋回絕了。

他雖沒說原因,但畫扇還是猜到了一點,許是怕公主回來找不到他們吧。

想到離公主失蹤都七天了,畫扇的心有些涼了,失蹤七天意味著什麽,她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

剛開始也許還能自欺欺人,後麵就連自欺都有些做不到了,眼看著這兩天皇上一日比一日消沉,送過去的飯菜都沒怎麽動,畫扇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下樓是想問問掌櫃的有沒有那種能讓人有食欲的菜,樓梯剛走到一半,就聽‘啪’一聲響,她尋聲看去,就看到了一對璧人。

男子剛好正對著樓梯這邊坐著,女子隻有一個側身,畫扇瞧著那男子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搖了搖頭,想著可能是常來這邊吃飯的人,所以有些眼熟吧。

上了二樓,她本打算跟之前一樣先去宋璋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做的,一抬頭就見一打扮怪氣的女子在宋璋門口走來走去。

畫扇冷了臉走過去,二話沒說拉著那女子的手把她拖到了比較遠一些的房間,房間打開,裏麵一個三歲大的孩子正坐在**玩耍。

幾乎是一進房間畫扇就鬆開了手,把那女子拖的險些摔倒,她眉眼染上一絲怒氣:“我道你為何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原來是想打我家公子的主意,朝陽,你還要點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