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數六罪,懲惡刑

畫扇像是看白菜一樣的看了眼死了的小雲,然後撇嘴嘀咕了一句:“死的真難看。”

剛殺了人隱回暗處的暗衛,差點從藏身的地方栽下去,這小丫頭說什麽?死的難看?請問死人有好看的嗎?不對,哪個小姑娘見了死人會評頭論足?

果然七公主變態,跟著她的宮女也都這麽變態了嗎?

畫扇不是變態,她隻是明白害怕也沒用,早說過她也不是什麽好人,能和太醫署聯手下毒毒死原先的七公主,她哪兒是普通的小宮女。

也正因為明白,所以才無懼,誰說善良有用?想當初她進宮的時候也善良,可是換來的確實每天被毒打被辱罵,而當她不善良的時候,當她還擊之後,她反而過得更好。

所以,就像現在的這位七公主說的那樣,人呐,不能一味的善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是傻子不叫善良,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善良有什麽用?

不再看死了的小雲,她重新回到宋肆意身後,看著嚴靈歌繼續列舉罪行:“公主,您下午的時候吩咐過,郡主回來後需好好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可是嚴小姐公然違抗您的命令,還強行叫醒了沉睡中的郡主。

再者,嚴小姐對郡主極其不敬,言語多有侮辱,其中還帶上了公主您和長公主殿下,方才您也看見了,她還妄圖對郡主人身攻擊,若不是公主您及時出現,郡主可就要被欺負死了。”

說到搞事兒,這主仆倆真是配合出了默契,知道宋肆意現在就是在等著有人站出來說一下嚴靈歌犯的錯,她就站出來一條一條的說了出來。

宋肆意嗯了一聲,垂眸擺弄著手上的鞭子,她漫不經心問道:“你最是記得規矩,就說給嚴小姐聽聽,她都犯了什麽罪。”

畫扇道:“公主身有懲惡鞭金吾令,等同皇上親臨,說出的話亦是等同口諭,嚴靈歌違抗口諭,罪同抗旨,此其一罪。

長陽郡主乃安陽王嫡女,先皇親賜封號,論起品級仍在嚴知府之上,嚴靈歌擾郡主休息,言語間多是辱罵,並捏造不實傳聞,毀謗皇親,此其二罪。

郡主不與其計較,乃大度,可嚴靈歌不依不饒妄圖動手謀害郡主,在場諸位小姐皆是證明,此其三罪。

其上為嚴靈歌在郡主身上所犯之罪,下麵奴婢要說的是她在公主您和長公主殿下身上所犯之罪。”

畫扇說話的時候,整個房間都很安靜,這些人都還沒從眨眼間就死了個人的震驚中回過神,又聽畫扇在那一件件的枚舉嚴靈歌的罪行,那些罪行每一樣都可以要了嚴靈歌的命啊。

宋肆意沒再理會已經傻在那兒的嚴靈歌,而是抬步走到了床邊,在她到床邊的時候,一直假寐的宋沉魚也睜開了眼。

睜開眼的刹那,宋肆意在她眼睛裏看到了深深地疲憊和害怕,她想,人怎麽可能是一下子轉變的太快,沉魚的鎮靜不過是假裝出來的是,突然被擄這麽多天,這姑娘也是被嚇得不輕。

隨意的一撩袍子坐在床沿,她淡淡掃了眼沉魚,慢聲道:“睡不著就起來,”然後又對畫扇道,“你繼續。”

得了令,畫扇更加沒有顧忌了,輕蔑的掃視了一眼房間裏戰戰兢兢的眾人,揚聲道:“眾所周知,無論是我家公主還是長公主殿下,皆未成親,嚴靈歌卻當眾折辱兩位公主,等同辱罵整個皇室,此其罪四。

我家公主與陸相大人定有婚約一事早不是什麽秘密,可嚴靈歌卻在折辱郡主的時候,一同折辱了陸相大人,也就是折辱未來駙馬,此其罪五。

這第六罪,”她垂眸看向嚴靈歌,眼中帶著鄙夷,“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捏造不實言論對公主及郡主大不敬!”

細數完這六宗罪後,房間更是靜的不能再靜,已經有些承受不住的嚇得當場失禁,所有人都既畏且懼的看向坐在床沿邊的宋肆意。

嚴靈歌也回過了神,她是任性,但也是官家的小姐,都律法還是知道些的,畫扇枚舉的這些,隨便一條她都承不起。

可她還是不死心,她覺得她爹是多年知府,有的是人脈,當年她能搞垮許樂,如今就能搞垮同當年許樂差不多大的宋肆意。

公主又怎麽樣?隻要她爹護著她,就算是公主,也得給她爹三分顏麵,宋肆意定然是隻紙老虎,看著聲勢大,其實不敢把她怎麽樣的,對,一定是這樣。

再說,便是公主也不能隨意打罰人,她可是知府千金,和宮裏那些宮女可不一樣。

自己給自己壯了膽,她捂著還在流血的胳膊,張開想喊小雲來扶自己起來,可看了一下沒找到小雲,這才又想起小雲剛剛已經死了。

脊背一陣發寒,她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瞪著畫扇咬牙道:“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汙蔑了?什麽時候以下犯上了?就憑你們的一麵之詞,你們憑什麽定我的罪?我不服!”

宋肆意看都不看她,隻對畫扇道:“種種罪行,可定什麽刑罰?”

畫扇道:“死刑!”

“你個賤婢,休要胡言亂語,我是知府千金,你怎麽敢這麽說?抓人尚且講究證據,你們想定我死刑,也得拿個證據出來。”

嚴靈歌心裏有些慌,隻能用嘶吼來壓住心中的恐懼,說這些的時候她一直看著那些跟著她一起來的小姐們,就等著這些小姐們有誰能站出來為她說下話。

可是沒有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幫她,那些人都在擔心自己被殃及,又怎麽可能會去幫她。

加上嚴靈歌平日裏對她們也不好,總是仗著自己知府千金的身份處處壓著她們,每次一次一起出去玩,她們都不能比她穿得好看打扮的好看,就連首飾都不敢戴的比她貴重,就怕被她記恨上。

今兒來的這些小姐,素日裏也是沒少受她的氣,這會兒得見她吃癟,一個個心裏甭提多高興了,隻是沒敢表現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