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畫扇挨打

能彼此相愛攜手一生的在少數,也許是幾世才能修來的緣分,他不知道他和宋肆意算不算是幾世修來的這點緣分,如果是,他隻想抓住不放,拿下輩子去換也可以。

漠然的看了眼朝陽,他越過朝陽看向院門外,肅著臉道:“偷偷摸摸做什麽?想聽就進來聽,你家公主就教你們偷聽牆角嗎?”

他話音一落,朝陽就吃了一驚趕緊回頭看向院門,隻見不甚明亮的院門外下串珠子似的磨磨蹭蹭的走進來六個人。

可不就是宋肆意那不成器的三個一等宮女和李家的三小姐,以及……

陸之軒很是無奈:“長陽郡主大半夜的怎麽在我的府上?”

嗯,沒錯,還有個不請自來招呼都沒打過一下的長陽郡主宋沉魚。

這五個人排隊樣的走進來,被夾在中間的沉魚聽到點名,沒好氣的推了推前麵的龐然大物李三小姐:“都是你胖走路聲音重,看,被逮了個現行吧。”

在李池回頭贈了她一個白眼的同時,她對陸之軒道:“還不是我父王,閑著沒事兒就拉著宣明在我眼前晃悠,我要再待下去,指定死的比他早,聽說你這兒有妖女,我收妖來了。”

不用說這個消息指不定就是李池傳過去的,因為一般畫扇她們都是直接稱呼朝陽為就——那個下流無恥的女人!

陸之軒瞥了眼火氣上竄的朝陽,冷聲道:“郡主說笑了,夜已深,你們還是趕緊去歇息吧。”

他並不是保護朝陽,隻是感念肆肆現在用的畢竟是人家的身體,無論如何也該給人一些報酬。

沉魚沒想到他會護著朝陽,愣了一下之後,還沒等發作,站在最前麵的畫扇已經炮轟似的對著朝陽去了:“朝陽姑娘好厚的臉皮,這半夜三更大家都知道為了避嫌不私下亂走,你穿著這樣跑到相爺的院子是想做什麽?

人要臉樹要皮,我是真不知道你哪兒來那麽的心,真當自己千金小姐呢,忘了自己在霜城是個什麽貨色了?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有人天生八字大概就不合,畫扇不是個嘴損的人,可就是一看見朝陽,她心裏就會燃起邪惡的種子,總要說些什麽難聽的話才能平息。

朝陽也是一樣,一看見畫扇就壓不住的火大,在聽見畫扇說的那些話之後,她更是怒不可遏的直接衝了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其他人都沒想到她敢當著陸之軒的麵打人,一個個都愣了一下,陸之軒倒是看見了,但朝陽站得本就和畫扇很近,這樣突然就出手打人,他想攔都攔不及。

“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幾次三番忍著你你還越發不知收斂了?真當你那短命的公主還能護著你不成?她落到賊人手裏,一次僥幸不死,還能第二次僥幸不成?再敢辱罵我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此時的朝陽真是氣極了不管不顧的亂咬人,她剛被陸之軒拒絕,心中本就對占了她身體的宋肆意惱恨不已。

又聽到畫扇差點在陸之軒麵前抖出她以前那些不堪的事情,怒火攻心就打了過去,打完之後想到陸之軒自詡君子應該不會動手打女人,且就剛才看來,還隱隱有護著她的意思,她膽子就大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畫扇更炸了,卻不是因為自己挨了打,而是因為朝陽句中有辱罵她家公主,這是個什麽賤貨也該批判她家公主?

清雨八風不動的站著當做沒看見,清雪對畫扇感情比較深一些,當下特別生氣的要幫畫扇還回來,可是還沒等來人擼起袖子幹,後衣領就被人給拽住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相爺還在這兒呢,公主身邊一等宮女被個平民女子所折辱,相爺大人一定會給個公道的,對吧相爺?”

李池一手拽住她,笑眯眯的問著陸之軒,畫扇本來也要動手,聞言也停下來去看陸之軒,討要公道什麽的是假,她們是想看看陸之軒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迎著李池那雙什麽狡黠試探的眼睛,陸之軒覺得頭疼的同時又覺得欣慰,以前肆肆是沒什麽真心待她的朋友,可現在,這一個個的都想著為她出頭,也算是全了她想要一份友情的心。

隻是這份友情裏還夾雜了什麽,便不能細細推敲,親情之前尚且有齷齪,何必對友情要求那麽嚴格?

他冷著一張臉,還未開口,脾氣更火爆的沉魚已經衝了過去雙管齊下的‘啪啪’兩巴掌扇在了朝陽有些得意的臉上。

打完仍舊不解氣的抬起一腳踹了過去,直將朝陽踹翻在地,她叉著腰啐道:“本郡主麵前也容得你張牙舞爪?打狗還得看主人,縱使七公主不在,她的人也是你個妖女能動的?”

“……”

李池手上還拽著清雪,實在是沒想到一向和宋肆意不對頭的沉魚會衝上去,唔……

還別說,有那麽一瞬間,還是挺霸氣的。

霸氣的沉魚輕蔑的對著躺在地上抱著肚子的朝陽道:“告訴你,她的人我護著呢,你再動一個試試。”

教訓完又調頭對陸之軒道:“姑娘們之間的事兒哪兒就輪到你管了?你是丞相啊還是嬤嬤啊?大晚上不好好休息在這兒喝什麽酒?讓宋肆意知道你擱這兒招蜂引蝶的,回來不給你臉色看才怪!”

眾人:“……”

幾人這樣的聲音已經引來了幾個小廝,管家安伯也過來了,看著躺在地上的朝陽,有些為難的看向了陸之軒:“大人,這……”

陸之軒擺手:“送朝陽姑娘回去,我不喜歡人隨意來我的院子,尤其是朝陽姑娘,你們看著點。”

“是。”安伯也是個老人精,吩咐一出他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對待這個不知道哪兒來的朝陽也就沒之前那麽一副為難的樣子,十分利落的讓人把她架走了。

人走了,陸之軒才笑看眾人,對著沉魚道:“肆肆如果知道你這樣做,會很開心。”

方才還霸氣無比的沉魚立馬傲嬌起來:“誰管她開不開心,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傲嬌完一撩頭發問李池等人,“天色已晚,妖女已抓,你們走不走?”

李池趕忙從震驚中回神鬆開手裏還拽著的人,笑道:“走走走,不走留這兒給相爺守夜啊,咱這文不能武不會的,相爺也不需要咱守夜,走吧走吧,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繼續找公主啊。”

沒了桎梏的清雪第一件事就先看看畫扇挨的那巴掌重不重,第二件事就是對沉魚投去一個崇拜的目光,第三件事就是對著陸之軒告退,和李池倆人一左一右擁著畫扇隨在沉魚身後走了。

隻有清雨從始至終沒什麽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穩八方不動,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都沒看到一樣。

陸之軒看著清雨的身影和其他幾人一起消失在黑夜裏,眉頭漸漸緊鎖,有人是天生遇事沉穩不慌不忙,有人是因為所遇之事與自己無關,所以可以不管不問。

那麽,這個清雨,又是哪種人呢?

多想無用,他轉身走到院子裏的桌子邊拎起沒剩多少酒的小酒壺,漫步進了房間。

也就是在他進了房間之後,院子外的牆頭上露出兩顆包裹的嚴實的腦袋,倆人齊齊看向陸之軒的房間門,對視著交換了個走的眼神,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沒點燈火的房間裏陸之軒直接對著酒壺嘴灌了口酒,問出現在房間裏的暗衛:“這倆做什麽的?”

暗衛道:“在朝陽姑娘來的時候那倆人就趴在那兒了,什麽也沒做,就隻是偷窺,主子,他們是不是誰派來監視您的暗衛?”

陸之軒嗤笑:“誰家派這麽不入流的暗衛?小看誰呢?先派人跟著看吧,指不定後麵有大魚。”

“是。”暗衛說完再次消失於黑暗。

空蕩漆黑的房間裏,陸之軒又開始了被朝陽打斷的思緒——想他家肆肆……

幾個姑娘被安伯安排在臨近的兩個院子裏,李池和沉魚因為身份的原因住一個院子,畫扇她們住在一個院子。

五個人到了院子門口分別的時候,臉頰有些微腫的畫扇終於忍不住呐呐道:“那個,今天,謝郡主了。”

大概沒被人這麽真心實意的謝過,沉魚剛卸下去的傲嬌勁兒立馬拾掇起來,微揚著下頜無所謂道:“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掛在心上。”

畫扇抬頭飛快瞟她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呐呐:“那個,雖然很謝郡主,可我還是想說,‘打狗看主人’這話並不會讓被幫的人有感謝心理。”

沉魚:“……”

在旁邊看熱鬧的李池哈哈笑了起來,她並不知道沉魚和七公主在霜城是怎麽化幹戈為玉帛的,但是這倆人能一致對外還是很讓人開心的。

就連這一向不待見沉魚的畫扇都知道打趣了,可見確實在霜城發生了什麽讓這幾人打開了心結。

長臂一攬勾住沉魚的脖子,李池笑道:“可不是,這人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可別指望她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了,我瞧著你那臉還是應該拿藥敷一敷,不然明天腫著半張臉可怎麽出門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