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還是晚了
到處張貼著喜字，廳門外還掛著紅綢，燈籠什麽的也都換成了紅色，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站在廳內的人。
除了安陽王陸伯鳴和宣明，沉魚和宋清也在，以及少歸連乘木槿他們……
“這……”她驚的無法言語。
陸之軒牽住她的手：“我不能給你十裏紅妝八抬大轎，但也想盡善盡美，長安王算是你的親人，長陽算是你的朋友，你不算孤單出嫁。”
不想她遺憾，他在出了房間後就派人請了這些人過來，並把她重生沒多久就準備好的嫁衣給拿了出來，這場大婚不浩大，卻很用心。
朝少歸招招手讓他過來，她道：“你怎麽也在？我還以為你回宮去了。”
突然得到眷顧，少歸微紅著臉走了過來：“您就是我的主子，屬下是跟著您的，您失蹤後，屬下就一直在陸大人身邊了。”
他算是宋璋送給她的禮物，雖然拿人當禮物有些怪，但是看著那張和宋圭相似的臉，她又覺得也許這禮物很合心意。
少歸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待了下，原來她在霜城失蹤後，陸之軒就先回來弄的滿朝文武都知道，隨後暗衛們跟著畫扇她們回來，畫扇和其他三個暗衛進了宮，少歸則留了下來，待在了陸之軒身邊。
這個安排宋肆意還很滿意的，她也不希望少歸回到宋璋身邊，那孩子性子太敏感了，整天看著少歸不定又會胡亂想些什麽。
“往下你還是待在陸之軒身邊，他帶著你我也放心。”
少歸點頭：“是。”雖然他還是更喜歡待在她身邊，但這是她的命令，他隻有遵守。
“肆肆，去和皇兄說句話吧，這些年他一直很惦念你。”陸之軒走過來，揮手讓少歸先退下，然後小聲的勸著她。
盡管下午倆人還把話說的那麽絕，但是她成親他能來，就說明在他心裏，其實從未怪她。
宋肆意鼻子酸酸的，在這一刻放下心中所有芥蒂，她朝長安王笑了笑，從未奢望過自己嫁人那天他能來觀禮，沒想到陸之軒成全了她。
宋清臉色白的厲害，笑意淡的風一吹就能散了，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漫步走來，他拿出賀禮，和她身上的嫁衣一個顏色的鐲子，鐲子上雕刻著看不懂的花紋，在燭火下玉鐲上的紋路仿佛在流動，很是好看。
她看著那鐲子心情更加複雜了：“皇兄……”
宋清笑了笑，看了陸之軒一眼，陸之軒很是配合的把自己手裏握著的宋肆意的手交了出去，宋清在接住她手的瞬間頓了頓，而後輕歎。
把如血一樣的鐲子戴在她的手腕上，他道：“很早以前準備的了，等著你成親那天送給你，原以為該晚了，沒想到……”
沒想到最後還是晚了，這鐲子終究是送晚了，他捧在手心的姑娘還是嫁給了旁人，曾無數次想過她穿著嫁衣的樣子，一定很美，今夜見了方知她比想象的美。
宋肆意以為他說的沒想到，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決定和陸之軒成親，忙道：“決定是倉促了些，但我上輩子加這輩子，就想嫁這麽一個人，也不算倉促，……皇兄，你能來，我很開心。”
她是真的很開心，拋卻那些因為權力引起的不愉快，此刻她不過是個嫁為人妻的小姑娘，而他是她最為倚重的兄長。
親人在本來還以為會孤苦伶仃嫁人的她，在看到這倉促時間內準備的一切，內心覺得無比的滿足和開心。
宋清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你開心就好，記住，嫁了人你也還是我們家的公主，不過受了委屈你可千萬別告訴我。”
“嗯？”她愣了愣，是聽錯了嗎？一般來說不是叮囑受了委屈要告訴娘家嗎？
“傻丫頭。”他捏了下她的臉，受了委屈別告訴我，因你總有一天會原諒他，而我不會啊。
把宋肆意的手重新交給陸之軒，他臉色白如紙，薄唇邊的笑意在轉身時苦澀的難以維持。
何謂珍寶？
金銀玉石紅瑪瑙。
可否具體？
千金不換無價之物。
可否再具體？
你！
從始至終，你便是珍寶，我的姑娘，陪你行過多年，陪你哭過笑過，今日，陪你出嫁！
我把你交給你歡喜的這個人，你與他執手偕老，你與他笑看繁華三千，從此，你的身邊再不需要我的陪伴！
臨時找來的人，哪兒有管飯之說，禮成之後收了眾人的祝福，陸之軒就派人把請來的人都送了回去。
長安王是第一個走的，想也知道，如今正是關鍵時刻，若讓人看見長安王在相府待到深夜，明兒一早又不知道會刮起什麽樣的謠言。
她和陸之軒把人送到門口，相顧無言，至多一句彼此安好，等送完所有人，她才鬆了口氣。
為了不引人注意，府門外並未做什麽裝飾，倆人穿著喜服並肩走在小道上，感覺還是有點不真實。
陸之軒突然站定，拉住宋肆意的手，有些恍惚道：“你打我一巴掌，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宋肆意輕笑：“不是做夢，我們確確實實成親了，陸之軒，你以後可得待我好，不然……”
“沒有不然，”陸之軒急急打斷她的話，“我會一直待你好，所以沒有不然。”
她抿唇笑的眉眼彎彎，陸之軒早通知了宮裏那邊她晚上留宿相府，宮人們也都習慣了，反正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們成婚的事情暫時還是先瞞著吧，等天狼的事情解決了再告訴阿璋，他喜歡東想西想，我怕他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兒來。”
那場夢魘對她並非沒有絲毫影響，夢裏宋璋癲狂的樣子太真實清晰了，即使醒來也還是心有餘悸。
陸之軒握著她的手，眉眼認真：“好，一切都聽你的，其實，肆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關於宋璋生辰宴那晚……”
“別告訴我了，”她疾聲打斷，在看到陸之軒轉頭看著她，漸漸擰起的眉時，她知道自己表現的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