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昏迷不醒

這一夜,後宮妃子因宮亂死了不少,登基多年的皇上,第一次下旨要大選秀女,底下官員貿足了勁兒的要討皇上歡心,民間所有未出嫁的妙齡少女都參與其中。

一場不算動亂的動亂悄無聲息的開始,又悄無聲息的結束,不知道誰是贏者,也不知道誰是輸者。

皇城根下的都城百姓們,在這一夜之後,還是重複做著和往常一樣的事情,絲毫不受影響,又或者,本就沒有影響。

就在百姓們還在津津樂道的談論著這場動亂留下的餘溫時,另一件事在朝堂中炸開了花——月海的新皇來了天啟!

丞相陸之軒已經連著告假了好幾天,那些想來巴結陸之軒的官員都被擋在了相府的大門外。

相府中,所有人的臉上都沒個笑模樣,後院主人的院子外,小廝拿著一堆的拜帖正跟安伯說著什麽,安伯搖頭歎氣。

“去回了那些大人,就說老爺身子不爽利不能受邀。”

小廝應了一聲,而後探頭看向院子裏緊閉的主臥大門,小聲道:“安伯,您說,七公主這都昏睡多長時間了?奴才上次聽見一個太醫說,這人是醒不來的,跟死了也沒多大區別,老爺總不能死守著這麽個活死人吧。”

“去!瞎說什麽呢?”安伯皺眉訓了小廝一句,可也沒怎麽反駁小廝的話,太醫署的所有太醫都出動了,醫了這麽久也不見把人醫活,用了一切辦法也隻能吊著一口氣,這口氣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斷了,可不就是活死人。

那小廝也是個皮厚的,被訓慣了,縮了縮脖子又道:“不是奴才瞎說,最近府裏的人都在說這個事,皇上都已經下旨把長陽郡主許配給了老爺,以後肯定就是咱們的新夫人,老爺不好一直這麽守著那位吧。”

“行了行了,老爺的事兒在你們少管,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安伯也是心煩的不行,揮手把小廝打發走後,自己一個人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主臥內,陸之軒坐在床頭,聲音輕緩的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慢慢講給躺在**的人聽,隻是幾天的功夫,這個曾如謫仙般的人,已經滄桑的像個落魄不像樣子。

因為一直熬夜,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眼下青黑一片,如墨的發也不束就那麽隨意披散著,青色的胡茬也不刮,身上的衣衫還都是宮亂那晚的,整個人都散發著酸臭的味道了。

**的人本就瘦小的臉更下瘦了,臉色透著一股灰白,嘴唇泛著青紫,那雙靈動的眼睛一直閉著,無論他說什麽都沒有睜開過一下。

紅色的多子被蓋在宋肆意身上,也映不紅她的臉頰,反而顯的她白的近乎透明,陸之軒坐在床頭,說幾句話就要伸手探探她的鼻息,確認她還有一絲呼吸才算安下心。

“肆肆,你睡夠了就起來吧,起來我帶你去看你想看的山川河流,帶你領略不同地方的風情民俗,別睡了好不好?”

他的呼喚並不能喚醒她,宮亂那夜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噬心的毒素蔓延過快,若不是有添戈在,毒素怕是就蔓延到了心髒上。

然而,就算沒有到心髒上,也已侵蝕了腦子,她連一句話都沒能交待就昏到了現在,他開始氣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當時想要她決斷,所以告訴她那些,她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正想著,門外響起吵鬧聲。

“陸之軒!陸之軒,你給我出來!躲在屋子裏算什麽?你給我出來,咱們把話當麵說清楚!哎呀,你們別攔我,誰再攔我,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自從皇上下旨賜婚開始,宋沉魚就被安陽王鎖在了房間裏,怕的就是她出來鬧事,但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沒瞧住,沉魚就買通下人偷偷跑了出來。

出來後,本打算進宮的,但想了想,還是拐了彎來了相府,她不敢在宮裏鬧,卻敢在相府鬧,相府裏的下人因為她是郡主,又因為她很可能是未來的夫人,就沒敢怎麽攔她,讓她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後院。

她心裏憋屈的不行,好不容易又見到安然,還沒等她做什麽呢,一道聖旨直接就砸在了她腦袋上。

說什麽把她賜婚給陸之軒,那不是開玩笑嘛,她可是前不久剛參加了陸之軒和宋肆意的大婚,現在是怎麽個意思?

讓她橫刀奪愛?還是破壞人夫妻感情?

反正不管是哪種,她都不會接受,她歡喜的人又不是陸之軒,為什麽要嫁給陸之軒。

安伯也不敢怎麽攔她,隻能疊聲勸道:“郡主呦,您小聲點,我家老爺最近心情不太好,這心情不好就容易脾氣不好,您小聲點吧。”

關於七公主在這養病的事情,隻有相府和宮裏的人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因為對外宣稱的宋肆意是受傷,又不許人去探視,所以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宋肆意到底受的是什麽傷,又嚴重到什麽程度。

沉魚想起來前些天聽安陽王說起的事,那時她還鬧著不願嫁給陸之軒,還把宋肆意搬了出來,當時安陽王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對她道:“你放心吧,七丫頭成不了你的絆腳石。”

她當時沒明白這個話,什麽叫成不了她的絆腳石?她什麽時候覺得宋肆意是她的絆腳石了?

還有,就算宋肆意同意,陸之軒也不會同意才對,可是從下旨到現在,陸之軒一直都沒出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呢。

聽到安伯的話,她氣道:“他還心情不好?我心情才不好呢,你讓他出來,我就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安伯:“郡主呦,不是老奴不給你叫,而是老爺他最近……”

“別在這裏吵!”安伯的話還未說完,主臥的門打開,陸之軒站在門框那,冷冷的警示著眾人。

這些人真是太吵了,也太煩了,他的肆肆還在那兒安靜的躺著,憑什麽這些人還能生龍活虎的亂蹦亂跳?

他最近有些魔怔了,總想衝到皇宮裏,把裏麵所有的人都殺了,讓那些傷了她的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