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詢問舊事

‘死’字卡在喉嚨裏,她看著陸之軒驟然沉痛的眸子,立馬轉了話題笑道:“老人們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我這幾次從鬼門關轉悠回來,後福不知道有多大了,你該替我高興才對。”

陸之軒實在高興不起來,他很嚴肅的問她:“噬心是月海秘毒,你中毒那麽深,慕寒怎麽說?能全部清除嗎?對身體的損害大不大?需要什麽藥材嗎?”

宋肆意被他籮筐似的問話逗笑:“沒事沒事,這毒是慕寒的前輩們製作出來的,他有解藥,毒已經清出來差不多了,你看我從隻剩一口氣到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眼前的人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確實有了一些血色,精神也不像個病人,看起來確實像沒什麽大事,陸之軒稍稍放心了些。

“好了,關於我身體的事情你不需要擔心,現在該我問了,宮裏現在是什麽情況?添戈回天狼了嗎?邊關那邊又是什麽情況?我懷疑月海皇秘密來了都城這邊,你那邊有收到消息嗎?還有,少歸是怎麽找到這的?這邊的暗衛多嗎?”

一口氣把想問的事情問完,她差點喘不上來氣,陸之軒抬手給她順著背,眼睛瞥到桌子上的湯藥上,伸出另一隻是摸著碗試了試溫度,然後端起碗到她麵前。

“可以喝了,先喝藥,喝完我再慢慢跟你說。”

宋肆意一看那那顏色抑鬱的不行的湯藥就苦了臉,不過為了證明自己有很積極的配合慕寒治病,她一臉英勇就義的端起碗三下五除二給喝了幹淨。

喝完之後整個嘴巴都是苦澀的藥味,難受的要死,緊皺著眉頭她急急去倒水漱口,陸之軒見她皺成一團的表情,又端起空的碗聞了聞,擰眉道:“很苦嗎?”

一杯水慌慌張張吞下肚,口中的苦澀之味感覺半點都沒有消散,她道:“其實還好,不是真的讓人難以下咽,你幹什……唔!”

苦的一口氣還沒緩上來,她被人板著肩膀坐直,一句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人擒住了,帶著涼意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帶著好聞的檀香。

陸之軒把舌頭伸進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還是懵的,許是身子太虧了的原因導腦袋的反應都慢了很多。

席卷遍她的口中,在她窒息前鬆開了她,能夠呼吸後,她一臉的懵:“你幹什麽啊?”

陸之軒一本正經道:“陪你一起苦。”

宋肆意差點被噎的背過氣去,這什麽招數?還有這種操作的嗎?心裏這麽想,可她還是為這句不算情話的情話紅了臉。

“……不不不說這個,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都說小別勝新婚,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小別,但確實讓人有些情難自己。

為了避免等會慕寒回來倆人還沒說出什麽要緊的事情,她隻能讓自己淡定一些,先辦正事要緊,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陸之軒知道她的脾氣,也不遮掩,一五一十跟她說了下近來發生的事情:“宮裏現在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暫時亂不了,你可以放心,添戈第二天就回去了,帶著他兩個兄弟的頭顱,頭顱他派人送回了天狼,但是人卻在這邊城住了下來,至今還沒回去。

邊關那邊我還不太擔心,有人在那守著呢,至於月海皇,人家是大張旗鼓的來的,還進宮去見了皇上,不過這人我覺得來者不善,不知道是在耍什麽花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昨晚和他喝酒,在他身上撒了點東西,少歸是跟著那些東西找到你的,另外,肆肆,你真沒感覺出來嗎?這就是一座空宅子,裏麵隻有你和慕寒兩個人,根本沒什麽暗衛。”

沒有嗎?宋肆意還以為自己身體虛的原因敏感度下降了呢,沒想到是真沒有暗衛,不過想想也是,有沒有暗衛她都不會自己逃走,除非是慕寒能和她一起走,她現在還是很惜命的,誰沒事會不想活啊。

也不去問陸之軒怎麽會和月寒木坐在一起喝酒,更不去問他在月寒木身上放了什麽東西,她關心的是天狼那邊會有什麽動作,還有宋璋那邊,以及……宋清。

“添戈待在邊城,應該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當閼氏和寵妃之間的沙包,天狼國主沒有給一個明確的態度之前他應該不會回去,再者,也是在給我們爭取時間,陸之軒,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麽交易?”

這個之前她就想問了,他們倆之間一定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不然添戈為什麽要臨陣倒戈背叛宋勉,又為什麽不走最快最簡單的捷徑登上國主之位。

所以,這裏麵一定有什麽事。

陸之軒想了想,覺得這事兒讓她知道也好,“添戈和宋勉的合作確實能讓他以最簡單的辦法登上國主之位,隻是,後麵出了點小插曲,噬心之毒是宋勉下給你的,添戈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不想用一個女子來爭奪這些,所以,選擇了別的路。”

至於是條什麽樣的路,暫時卻是不能說的,“他做了他自己要做的選擇,我不過是幫他一把,算不上什麽交易。”

“皇兄呢?他現在在哪兒?阿璋沒有對他怎麽樣吧?”暈過去前,她記得自己是怎麽求宋清的,她求他交出麒麟玉,求他離開皇宮離開都城,甚至求他不要再回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隻是私心裏還是選擇了宋璋,如果,如果未央殿那人說的是真的,如果宋清真的不是父皇的兒子,她必須要這麽做才行。

皇室血統不能亂,宋清也不能死,她能做的就是把宋清永遠推離權利的這個漩渦,他那樣的人,其實一點也不適合待在皇宮那樣的地方。

清風明月,白衣霜華,她用自己的方式去追求一個自以為都不錯的結局,可是到底這些到底是不是他們想要的,她無從得知。

陸之軒挪了挪凳子,將她攬在懷裏,輕聲道:“你說的他都照做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我說過的,他不會恨你,更不會怨你,他走前讓我帶句話給你,生死相忘,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