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白婕妤的手段
宋璋輕笑了一下，然後抬步進了大殿，目光掃過地上一片狼藉，然後道：“好歹是個公主，怎麽被人欺負成了這樣？你是打算讓人拆了你這昭華殿，然後才處置嗎？”
語氣滿滿都是寵溺，好像和宋肆意是多麽親近的兄妹。
掩下所有愁思，她笑回：“哪兒能啊，皇兄要是再來晚一些，我就能要回這些賠償了，現在可好，人都死了，我著東西要找誰賠啊？”
“哈哈，無妨，既然是柳氏作的死，自然要柳家賠，柳家明日抄家，你可以去那兒拿回應賠償的銀子。”
宋肆意嘴角一抽，心道宋璋真是作的好打算，賢妃的死推到她身上還不行，還要她明兒去親眼看著柳氏被抄家，是怕百姓不知道她是始作俑者嗎？
想歸想，嘴上還是要笑道：“那就謝謝皇兄了，清雨，明兒拿著賬本，咱們去拿回賠償。”
“是。”已經記好了賬目，清雨應道。
點了點頭，宋肆意又問道：“皇兄怎麽會來這邊？”而且還是和陸之軒一起來的。
宋璋道：“元福說你這兒有人鬧事，又說是賢妃，孤擔心你被欺負就過來看看，路上遇到了陸愛卿，聽他說也是來找你的，孤就讓他一道過來了。
結果就聽到柳氏給你下毒，那毒婦，真是死不足惜，對了，毒婦死了就死了，她宮裏那個叫紫衣的宮女，你看著處置吧，沒事兒孤就先回去了。”
呃呃呃，宋肆意很是無語，賢妃都鬧了那麽久了，真要有心會這時候才來？
不過皇上都這麽說了，你敢反駁？
“是，我等會去就去承歡殿看看，皇兄慢走。”
宋璋走後，殿裏不知道是誰很小聲的出了口長氣，看來是被宋璋那一箭嚇得不輕。
本來布置好的一出大戲因為宋璋的出現早早落了幕，不過也還好，並沒有破壞她原本的打算。
宋肆意命人把殿中狼藉打掃一下，然後先走到白婕妤麵前，輕輕抬起白婕妤的下頜，看著那一雙無風無波的眸子，淺淺一笑。
“婕妤好膽識，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能麵不改色，本公主佩服之極，有個問題本公主想問一下婕妤，還請婕妤解惑。”
白婕妤也是清淺一笑：“不敢，嬪妾愚鈍，恐怖能答出公主的疑惑。”
“無妨，”她鬆開手，然後轉身走了兩步，才回首似笑非笑的問道：“婕妤進宮三載，頭年有孕小產，此後便不見得寵，本公主很好奇，婕妤是對皇兄死了心不願爭寵呢？還是，婕妤已經心有所屬？”
這本不該是她這個公主該問的問題，她權利再大，也不能去管人家得寵不得寵，可是這話不能明著聽，重點不在得寵與否，而在心屬於何。
當年白婕妤小產，很多矛頭都指向賢妃，但那時賢妃還不能動，她就讓宋璋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麽壓了下去。
自那以後，白婕妤就一直待在玉華宮，很少出來，也很少與其他嬪妃打交道，更加不和賢妃打交道。
要不是那天去玉華宮看見她，宋肆意都快要忘記宮裏還有這麽一個女子在了。
白婕妤盯著宋肆意的眉眼，慢慢斂去笑容道：“公主，您逾矩了，嬪妾是皇上的女人，除了死，不然一輩子都會是皇上的女人。”
“別這麽緊張，本公主就是同婕妤開個玩笑，對了，婕妤覺得承歡殿的宮女紫衣，應該怎麽處置會比較好？”
“....端看公主想怎麽處置，嬪妾不敢插言。”
這人說話做事才是真真的滴水不漏，可越是這樣，越是讓宋肆意在意，她從來不怕亂咬人的狗，她隻怕不咬人的狗。
因為，前者可防，後者，防不勝防！
她還想再問，陸之軒以前走了過來，站在宋肆意身後，朝白婕妤淡道：“婕妤先回吧，今日也受驚了。”
沒料到陸之軒會突然過來幫她解圍，白婕妤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自行退了下去。
“陸之軒，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以至於你覺得我這公主可有可無？我在同她說話，誰準許你插言了？”
當著白婕妤的麵，她會給他好臉色，可人走後，她立馬像炸了毛的貓，伸出爪子去惱眼前人的臉。
“肆肆，你問不出來什麽的，她不是賢妃那種無腦子的人，你要想找出破綻，單靠今天這場戲，還是嫩了點。”
“什麽意思？”
貓兒收起了爪子，擺出一副聆聽的姿態。
陸之軒好笑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剛才同她不是沒有過招，這個人很會防守，你如果想找她的破綻，不妨讓她先出招。”
眨了眨眼睛，宋肆意道：“你的意思是，就像打馬球一樣，防守很好，不代表馬球也能打得好？隻要她出招，我就能從中抓住些什麽？”
“嗯，可以這麽說。”
“但是，”她擰眉，“要怎麽樣才能讓她出招？她這麽恨賢妃，幾年過去，也沒見她對賢妃怎麽樣啊，可見此人很能忍，讓她主動出招，太難了吧。”
確實，殺子之痛都能忍耐不發，這個白婕妤，還有什麽能刺激的她忍不下去呢？
倆人這樣說著話，絲毫沒有察覺殿中已經沒了人，所有人都出去，給倆人騰出了一整個殿，畫扇原本想留下來，結果都被清風清雪給架了出去。
陸之軒眼風帶到這一幕，給了清風清雪一個讚賞的眼神，嗯，這倆丫頭挺好，很有眼色。
又揉了揉貓兒毛茸茸的腦袋，他道：“你錯了，她可沒有隱忍不發，肆肆，我近日查到了一點消息，宋...殿下生辰宴被刺一事，給她許是有點關係。
還有賢妃，你難道忘了李美人和賢妃之間的過節？那李美人，可是也住在玉華宮，肆肆，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麵，你現在，就是被表象迷惑了。”
白婕妤不是隱忍不發，而是一直都在借他人之手，成自己所想之事。
想通了這一點，宋肆意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更加憂慮起來，一個賢妃參與了她死的事情還不夠，現在又來了一個白婕妤，她現在特別想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