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朝聖節
“公子，銀子我就收下了，難為公子還記得這事兒，不知道公子感覺這包子好不好吃？”掌櫃的安撫了他家娘子之後，才笑著問宋肆意。
搖著折扇，宋肆意道：“好吃，我以後回常來的，對了，掌櫃的，下午若是方便，能否去城東豆腐西施那兒給我買碗豆腐？”
“可以，公子要熱的還是冷的？”
“熱的，現做出來的，晚了可就不好吃了，我下午會過來這兒取，掌櫃的可別忘了啊。”
“不會不會，到時候公子隻管來取就是。”
宋肆意滿意的點點頭，又掏出一錠銀子來：“這是押金，掌櫃的收好了。”
放下銀子，她揮著扇子揚長而去，隻留掌櫃的捧著那一錠銀子渾身都在顫抖，他娘子抓著他的胳膊，紅著眼眶激動道：“回來了，回來了。”
掌櫃的也是一臉的激動，壓著聲音道：“是啊，終於等到了，別慌，先做生意，別讓人看出什麽來了。”
出了鋪子，畫扇正在鋪子門口揉著肚子，指著對麵攤子上賣的小玩意問清風：“那邊那個是什麽？看著像是...糖？”
清風道：“嗯，是糖，那東西叫糖人，能吃。”
“能吃？哇！畫的那樣好看，居然還能吃啊，太厲害了吧。”
宋肆意被畫扇這句驚歎逗笑，收起扇子對著她腦袋就敲了一下：“想吃就直說，還厲害，再厲害能有你一個姑娘吃四個大包子厲害？”
畫扇被她說的臉頰一紅，揉肚子的手也放了下來，癟著嘴眼睛直往那糖人上瞄：“公子，那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奴婢沒吃過嘛，而且，確實比宮裏做的好吃啊。”
其實東西並沒有比宮裏的好吃多少，畢竟宮裏的禦廚都是百裏挑一出來的，隻是因為心境不一樣，所以才會覺得外麵的東西好吃些。
讓清風陪著畫扇去買糖人，她抬步朝旁邊的攤子走去，那是一個賣脂粉和簪子的攤子，這些宮裏不缺，她也是看個新鮮而已。
攤主是個圓臉的小姑娘，見宋肆意過來，小姑娘臉紅了紅，問道：“公子要買什麽？胭脂水粉還是簪子？”
她素日不怎麽搽脂抹粉，即使用也是清風她們伺候她用，所以對於哪種胭脂好，她是真的不懂，笑了笑，她指著一支碧玉的簪子：“這個這麽賣？”
“十文錢，公子買簪子要送誰？”
送誰？她還真不知道要送誰，就是買著玩的，但這簪子一看就是姑娘家戴的，她今兒穿的是一身男裝，若說是自己戴，未免有些奇怪。
放下簪子，她看到攤旁的繩子上係著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麵具，指著麵具，她又問道：“這也是你賣的？”
小姑娘點頭：“是啊，今兒不是朝聖節嘛，所以賣這些麵具，公子不知道嗎？”
朝聖節是天啟每天都會有的節日，沒什麽特別的，好像是天啟先祖在這一天遇到一位戴麵具的姑娘，並且一見傾心，為了紀念這一天，就起了個名字叫朝聖節。
因為先祖覺得愛情是神聖的，所以在這一天，天啟都城的未娶親未婚嫁的公子姑娘，都會戴著麵具出門以求也能遇到自己的良人。
她是知道的，第一次出來參加朝聖節，還是皇兄封王的第二年，他來找她，說是帶她出去玩。
她記得那晚燃亮整個天際的絢爛煙花，記得熙攘的人群，記得各色各樣的麵具，唯獨忘了那時他說過什麽話.......“公子？公子？您是要買麵具嗎？”
小姑娘的問話拉回了她飄向以前的記憶，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手裏正拿著一個麵具，是個雕刻著蓮花形狀的銀色麵具，很好看。
她看著手中拿著的麵具，心裏某個地方驟然一疼，像是觸到了什麽燙手的山芋一樣，她趕緊拋掉了手中的麵具。
小姑娘被她嚇到：“公子您這是怎麽了？”
這時清風已經和畫扇買了糖人過賴，聽到小姑娘的話，清風快步過來看著宋肆意有些蒼白的臉色，擰眉問道：“公子怎麽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她以為是宋肆意頭上的傷還沒好全。
緊緊盯著那個被自己扔掉的麵具，宋肆意搖搖頭，最後深吸一口氣，又撿起那個麵具問小姑娘：“這個這麽賣？”
“一..一兩銀子。”
小姑娘被她剛才那一瞬間的動作嚇到，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她緊緊捏著那麵具，心裏是說不出的悵然。
清風不知道她是怎麽了，但相處久了，也知道這個時候她如果不想說，自己還是不問的好。
畫扇就沒清風這麽有眼力見，見宋肆意買了個麵具，她咬著糖人問道：“公子買這個做什麽？好看是好看，但，奴婢覺得那邊那個紅色的更適合公子。”
宋肆意看向畫扇說的那個麵具，是雕刻著紅梅的赤色麵具，看起來很別致，確實比手裏這個好看。
輕輕笑了一下，她又恢複了方才那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拿著折扇挑起畫扇的下頜，滿臉都是輕佻神色。
“小扇子，你可知道，並不是好看就適合，也並不是適合就要選擇那個，選擇什麽樣的真是沒有定數，一切隨心，懂嗎？”
畫扇不太明白她的話，喜歡了為什麽不適合？適合了為什麽還不能選擇？隨心又是怎麽樣的？感覺好複雜啊。
宋肆意也沒指望她的腦袋能想清楚這個問題，拿著扇子又是一敲她的腦袋：“別想了，本來就傻，再把自己繞進去出不來可就麻煩了。
這位姑娘說今天是朝聖節，你們倆一人選個麵具吧，我出銀子。”
“朝聖節？”
“朝聖節？”
倆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不同於畫扇的一臉無知，清風則是有些驚訝，“公子要參加朝聖節？”
宋肆意點頭，給畫扇和清風一人挑了一個花形的麵具，付了銀子後，邊走邊道：“是啊，難得出來玩，又剛好趕上這個節日，看看也無妨。”
畫扇扯著清風的袖子：“什麽是朝聖節啊？幹什麽的啊？為什麽還要戴麵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