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是。”元福躬身退下。
宋璋看著外麵，雖不是特別熱，但每到這時候，宋瑤都會縮在殿中不願意出來，她極其討厭這種大太陽的天。
不怕熱了嗎？死而複生之後，脾性改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就連喜好都改了，嗬，改的又何止宋瑤一個人呢？
發生禦膳**件的下午，陸之軒就得到消息匆匆進了宮。
看著躺在**睡著了的畫扇，他問宋肆意：“你又和她對上了？可有受傷？”
自從上次在紫衣的房間磕破了頭後，陸之軒幾乎三天兩頭的往昭華殿跑，殿裏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左右倆人是賜了婚的，在她們心中，陸之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駙馬了。
宋肆意朝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出了畫扇的房間後，才道：“不用那麽著急，我還不至於在她手上吃了虧，倒是你，見天的往這兒跑，當丞相的都這麽閑嗎？”
陸之軒還是不放心的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見她真沒受傷，才稍稍放了心，卻是答非所問：“聽人說你一身是血的回來，我還以為是你出了什麽事，還好。”
還好沒出什麽事，也沒受什麽傷，他提了一路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裏，握著宋肆意的手一扯，將她抱了滿懷，他摟著她，輕歎：“若能早點把你娶回家多好，娶回家把你藏起來，誰也不能傷害你了。”
“...陸之軒。”宋肆意被他話中的壓抑驚到，試著推了推他，她道，“真沒事，那血不是我的，是清月身上的血。”
陸之軒將她抱的更緊：“若不是知道你決定了什麽事很難改變，我真想現在就把你抗回家。”
宋肆意輕笑：“你想金屋藏嬌啊？”
陸之軒道：“如果你願意，未嚐不可。”
輕輕的把頭靠在陸之軒的胸膛上，她低喃：“想的倒美，娶我哪兒那麽簡單啊，我可是要十裏紅妝，滿城煙花相隨，我要嫁人，需得嫁的轟轟烈烈，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嫁給了我的良人才好。”
她曾幻想過那一天，十裏紅妝從宮門口排起，整整十裏那麽浩大，新郎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她回家。
天啟的習俗是晚上拜堂，屆時滿城煙花相隨，那麽絢爛那麽好看，她喜歡的人掀開轎簾伸出修長的手，將她從轎子裏牽出來。
她會懷著滿滿的欣喜將自己的手交給他，他的背後是漫天煙花，笑容美好的仿若謫仙，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真是再美好不過的幻想，她嫁給良人，而良人，恰好是她喜歡的人。
陸之軒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麽，隻是抱著她的手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宋肆意趴了一會兒，覺得眼眶有點酸澀，眨了眨眼，她笑著推開了這個懷抱。
“陸之軒，都說美色誤國，你這樣見天往我這兒來，百姓的事都不管，我這是不是也算美色誤國？”
她慣會說些自戀的話，曾經，她確實是傾國傾城，說出這樣的話，誰也不敢說什麽，可現在，瞧著那張清秀的臉，陸之軒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宋肆意的笑僵了一下：“你這笑是什麽意思？你嫌我長得不好看是嗎？”
陸之軒搖頭解釋：“不是，你在我心裏怎麽樣都是最好看的，隻是，肆肆，咱以後出去千萬不能這樣說，容易拉仇恨。”
宋肆意不信：“可這跟你笑有什麽關係？”
“因為我覺得這樣的你很像個小姑娘.....”
“我本來就是小..”
“我很歡喜！”
‘姑娘’二字沒卡在喉嚨裏沒說出來，宋肆意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抬頭盯著陸之軒那張俊雅的臉，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陸之軒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肆肆，我很歡喜你，很歡喜很歡喜，歡喜的想要時時刻刻同你在一起，歡喜的滿心都是你，你說，我該怎麽才能不那麽歡喜你？”
宋肆意被他這話說的臉頰泛起了紅暈，內心深處曉得這些情話從來不是對她說的，卻還是抱著自欺欺人的態度，把這話當成是對自己說的。
幾度深呼吸，她輕輕笑開：“我也歡喜你，如你歡喜我一般的歡喜你，陸之軒，我這人極其小氣，你說了喜歡我便隻能喜歡我一人，若有一天你對她人也說了這樣的話，我會殺了你。”
愛而不得，求不得時覺得怎麽樣都好，他歡喜誰都好，當擁有之後，便覺得，他滿心滿眼隻能是自己，任何人的影子都不能有。
一旦想到他心裏可能還存再在別人，或者對誰也有那麽一點歡喜，她就覺得如鯁在喉般難受。
曾幾何時，有人說她的占有欲很恐怖，她就是這樣的恐怖，擁有了就不會再放手，除非自己自願放手，否則，就是拚個兩敗俱傷，她也要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不管那句歡喜是同她說的，還是同真正的宋肆意說的，她都當做是對自己說的，因為聽到這句話的人是自己。
她想，重生一世自己還是這麽喜歡他，他為什麽不能喜歡自己呢？倘若他不喜歡自己，又為何要招惹自己？
招惹了就別想她再放手。
陸之軒握著她的手，絲毫也不懼怕她話中的威脅，“好，我心裏隻有一人，這句話至死不會再對第二個人說，肆肆，你且放心，我這一生，喜歡的隻你一人。”
那些藏在心裏多年的話，借著這樣的時機說出來，隻是不知道聽的人有沒有聽懂那話背後的深情，有沒有聽懂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幾次午夜夢回，他都夢見過將她娶回家，夢醒之後，他還是孤身一人，她則陷在深宮中步步為營。
朝聖節那晚，那人問他：“若是有一天讓她曉得你騙了她，你要怎麽辦？”
怎麽辦呢？依她的脾氣，怕是死也不會原諒他吧。
從一開始打算騙她的時候開始，就改想過結局，路是自己選的，誰也不能說後悔，更沒有走到一半說回頭的例子，背後是萬丈深淵，他根本也沒有回頭的選擇。
“倘若她曉得我騙了她，要殺要剮，全看她要如何泄憤，陸之軒的命，給了她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