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次詢問

劉昊低著頭,也不說話,看到他這個樣子,劉建軍壓製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在場的幾個人因為劉建軍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見劉昊被劉建軍打了也不吭聲,方有有些可憐他,“劉建軍,這是什麽地方,你說打人就打人?”

當著別人的麵動手打劉昊,讓劉建軍很沒有麵子,可是每次看到劉昊,他就會想起王婷,恨不得死的是劉昊,“他是我兒子,犯了錯,我這個當爸的為什麽就不能教訓教訓。”

王拓擔心劉建軍在場會誤事,便將他送出詢問室,“劉總,稍安勿躁,還是讓我陪著劉昊吧。”

“臭小子,回去後看我怎麽收拾你。”劉建軍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西裝,頭也不回的離開審訊室。

王拓見劉建軍離開審訊室,稍微鬆了一口氣,他是真不願意接這個案子,“有什麽問題你們問吧,如果和案情無關的話,我們有權利不回答。”

“好,那麽我們開始詢問,姓名。”郭一寧依照程序開始詢問,方有在身邊做筆錄。

“劉昊。”

“性別。”

“男。”

“年齡。”

“17歲。”

“劉昊,去年也就是2014年9月20號,你在哪裏,在做什麽?”

“時間太長,我不記得了。”劉昊聲音很小,身體蜷縮,這是害怕的表現。

郭一寧再次問道,“你再好好想想。”

劉昊一直低著頭,王拓也看不見他的表情,既然他不記得,那麽他也就不讓警察繼續問,“警察先生,你問的時間離現在已經一年多,我當事人不記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那我們就談一談今年的事情,今年9月25日星期五到9月27日星期日,你在哪裏,在做什麽?”

劉昊想了想,他實在想不起來,9月份的一個周末他在做什麽,“周末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都會待在家裏,哪也不去。”

“有誰可以證明?”

“吳媽吧,她每天都在家。”

“那國慶節10月1日到10月3日呢?”

“在家,吳媽一直陪著我。”

“上個月也就是11月9日到10日,你在哪裏,在做什麽?”

“那天我記得,我吃壞東西,肚子不舒服,請假一天,第二天稍微舒服一點,我就去學校了。”

“記得這麽清楚?”

劉昊一直沒有抬頭,而是低著頭,雙手相互攪在一起,看上去很緊張,“是,現在是高三,特殊時期,整個高三我就請假這一次,所以我記得,當時是吳媽帶我去的小區門診拿了藥,吃過藥之後我便睡覺,一直到吳媽叫我午飯,下午的時候又跑了幾次廁所,沒有精神,吳媽給我熬了點稀飯,吃過稀飯又吃了藥,我就睡覺了,一直睡到早上6點,起**學。”

郭一寧一直觀察著劉昊,看他現在表現的樣子,怎麽也不該和連環殺人案扯上關係,就是一個很乖的高中生,“你會開車?”

見劉昊不回答這個問題,王拓說道:“警察先生,我當事人才17歲,連駕照都沒有,怎麽可能會開車。”

“我當然不會無憑無據的說這話,有人看見你11月9號開車去了臨城機場,你該怎麽解釋?”

王拓知道郭一寧說的話不是假的,劉昊也不辯解,“這好像和我們現在了解的案子沒有關係,我當事人可以選擇不回答。”

見劉昊不回答,郭一寧從證物袋中拿出一張照片,走到劉昊麵前,將其中一張照片放到劉昊麵前,“這是當時監控照片,駕駛座上坐著的就是劉昊,我想知道的是,你說當天你請假在家,吃了藥後睡了一上午,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機場?”

王拓拿過照片看了看,上麵很清晰的照出劉昊的樣子和劉建軍的車,“我當事人現在是高三學生,全部精力都用在明年高考上,有些事情記不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劉昊並沒有看照片,他知道如果警察想找一定能找到,“沒錯,當時我是開車去了機場。”

“劉昊!”聽到劉昊的話,王拓急忙打住,希望他不要再多說。

劉昊終於抬起頭,看著郭一寧,眼中有淚水,“沒什麽,我隻是擔心讓你們知道我無證駕駛,所以才撒了謊,那天我爸爸出差回來,我很久沒有見他了,所以我想去機場接他,給他一個驚喜,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做錯了,我不該沒有駕照開車,對別人的生命不負責。”

郭一寧將楊柳的照片放到劉昊麵前,“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劉昊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不認識,沒有見過。”

郭一寧盯著劉昊,他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沒有見過?當天她也在機場,就在你前麵不遠處,你沒看到她?”

劉昊還是搖了搖頭,“沒有,當時我沒有注意周圍的人,隻是站在不遠處看著出站口等我爸,其他的我都沒有注意。”

郭一寧又將前三名被害人的照片放到劉昊麵前,讓他仔細辨認,他都搖了搖頭,不認識。

正在郭一寧正要提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楊蓉敲門走了進來,郭一寧見楊蓉手裏拿著文件,走過去,楊蓉低頭在郭一寧麵前說了幾句話,郭一寧點了點頭,接過楊蓉遞過來的文件,楊蓉憤懣地看了一眼劉昊,轉身出去。

郭一寧回到座位上,一直看著劉昊,這時劉昊又把頭低了下來,長久的沉默後,郭一寧再次開口,“這是我們法政科剛出的報告,是從劉昊燙傷的左臂上提取,在燙傷下還有一層傷,是動物的抓傷,經過仔細檢查,發現在你被抓傷的傷口處,有殘留DNA,經過比對,是貓的DNA,你雖然清洗過傷口,並且用燙傷掩蓋,但是有些東西還是留下了,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麽解釋?”

王拓並不知道貓的事情,“隻是一隻貓的DNA而已,這有什麽奇怪的?”

“我們在劉昊家附近找到一隻被虐殺的貓,而經過法政科的檢測,虐貓者的手法和力度與連環殺手案凶手的手法一致,不是模仿作案,所以我們推斷虐貓者和連環殺手案為同一人。”

聽到郭一寧的陳述,王拓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不該接這個案子,現在好了,“我當事人隻是被貓抓傷,和虐貓者沒有任何關係,請不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便認定我當事人就是虐貓者,我可以告你們誣陷。

“那他為什麽要用燙傷掩蓋被貓抓傷的傷口,這明擺著是欲蓋彌彰,做賊心虛。”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劉昊,情緒有些激動,“我不是為了掩蓋抓傷,我是真的不小心燙傷的,你們要相信我。”

王拓拍了拍劉昊的肩膀,希望他不要太激動,被警察牽著走,容易說錯話,“劉昊,你別激動,放心有我在,如果他們誣陷你的話,我一定會在法庭上還你一個公道。”

郭一寧走到劉昊麵前,將文件收了起來,但是四個被害人的照片,他依次排好,放到劉昊麵前,希望他好好看看,“劉昊你放心,我們警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如果你沒有做過,我們自然會還你自由,但是如果這些案子是你做下的,我希望你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問題。”

劉昊並沒有去看眼前的照片,而是低著頭,一直用雙手抓著衣角。

現在擁有的證據太少,根本不可能讓劉昊開口說話,要是再多一些他無法反駁的證據,案子就會順利許多。

郭一寧又問了劉昊幾個問題,他都能對答如流,完全找不到可以出擊的空隙。

在律師的要求下,劉建軍交了保釋金,將劉昊帶回家裏。

郭一寧來到詢問室隔壁的監聽室,吳輝正站在裏麵,一隻手抵著下吧,低頭思索。

對於劉昊的事情,因為律師在場的原因,郭一寧一直沒有采取什麽手段,“怎麽辦,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心理防線挺穩固。”

吳輝一直監視著整個詢問過程,對於劉昊他又有了新的認識,要麽這件案子真的不是劉昊所為,要麽就是劉昊真的是一個很會隱藏的人,讓他也沒有發現什麽破綻,雖然如此,但是他可以確定,這個連環殺手絕對就是劉昊,現在差的就是證據,“沒關係,我們今天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得到什麽口供,隻是為了取到證據,來證實我的猜測。至少現在我們找到了破案的方向,不再像之前那樣。”

“話雖這樣說,可是我還是不甘心,你想想他現在已經控製不住弑殺的本性,我擔心這次我們做的會刺激到他,下一個案件很快就會再次發生。”郭一寧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劉昊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說的沒錯,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做的很完美,你們不會抓到他犯案的證據,這麽狂妄的他,經過今天的挫敗,他肯定會再次犯案,到時候你可要派人盯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