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手術台女屍

當秦佩睜開沉重的眼睛時,眼前的一切很陌生,她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在這裏,她隻記得下了地鐵之後,出了地鐵站的出口,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以為是節食的原因,然後有個人扶了自己一下,之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秦佩想坐起來,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手腳都被皮帶捆綁在一張**,身上蓋著白色被單,她頓時清醒了幾分,難道自己被綁架了?

抬頭看去,竟然是手術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躺在手術台上?

周邊全是塑料布將她圍住,手術床旁邊還有一台儀器,發出讓她心慌的“滴滴”聲,一輛架子車就在儀器旁邊,上麵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手術刀,這是一個簡易的手術室。

秦佩是寫網絡小說的,她寫過一些刑偵類的小說,對於這個環境,她在自己小說裏曾經寫過,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碰到這種事情。

想到接下來自己可能要麵對的事情,秦佩失去了理智,瘋狂的叫喊著,四肢因為麻藥的關係,還有些不靈活,“救命,有沒有人啊,救命!”

除了自己的喊叫聲,和儀器發出的聲音,秦佩聽不到任何聲音,這裏安靜極了。

“哐當……”一聲巨響,像是拉動鐵門的聲音,嚇了秦佩一跳,有人來了,之後便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李醫生,都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了。”秦佩聽出這個口音,不是本地人,難道自己被運到了外地?

“好!”那個被稱為醫生的人,簡單應了一個字。

然後便是門打開的聲音,秦佩聽到他們走動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塑料布被掀開了,秦佩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她認得其中一個人,就是在地鐵上坐在自己旁邊那個身上有怪味的男人,他怎麽會在這裏,難道自己是被他綁架來的?

“你們是誰。想幹什麽?”秦佩本來想保持鎮靜,希望可以找個機會逃出去,可是她發現,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已經帶著哭腔。

“怎麽醒了?”那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聽到秦佩的聲音,有些不高興。

“李醫生,您別生氣,可能是藥效過了,我馬上處理。”秦佩認識的那個男人,正是張大壯,張大壯走上前,從手術台上拿出一根針管,裏麵早就注滿了藥水。

秦佩心慌了,她絕對不能再昏睡過去。如果昏睡過去,她能逃走的幾率是零,雖然現在逃跑的幾率也極小,“求求你們,不要,你們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你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們,不要。我不想死,我媽還在家等著我,求求你們……”

對於秦佩的哭喊哀求,張大壯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無動於衷的按住秦佩的頭,在她靜脈上注射了一針。

秦佩感到劇烈的疼痛,她的哀求在這兩人看來,根本沒有用,她真的要死了嗎,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失蹤而在焦急,可是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她現在就要死了。

藥效很快發揮了作用,秦佩看到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是手術燈強烈的亮光,那亮光讓她想起了天堂。

李醫生對王大壯做的很滿意,走上前去,掀開蓋在秦佩身上的白色床單,赤、裸的身體呈現在他麵前,轉身從身後拿起手術刀,衝著他需要的地方劃去。

張大壯站在李醫生旁邊,看著他一刀一刀的劃下去,心裏就癢癢難受,他也想試一試,不知道屠宰一個活人是什麽感覺。

李醫生把秦佩身上的器官都取了出來,放在一個盒子裏,然後將一副空皮囊的秦佩扔在那裏,她已經死了,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李醫生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便離開,張大壯知道接下來就是自己的活。

他拿出用了很多年的刀,那是他第一次殺豬時,他爸爸給的,這些年他一直帶在身邊,不是說這是一把多好的刀,隻是用的時間長了,順手罷了。

他將捆綁住秦佩四肢的皮帶解開,拽著秦佩的頭發,就那麽從手術台上拽了下來,沒有內髒的屍體,要輕很多。

張大壯把秦佩的屍體拖到一個台子上,上麵有一個很大的木墩,他把屍體放了上去,然後揮起大刀,重重的砍了下去。

……

“平姐,老板是不是又有什麽任務啊?”王大壯手裏拿著半隻燒鵝在那大口大口啃著,身上的皮圍裙還有噴濺的血漬。

孫文平收起手機,一副忍受不了的樣子看著王大壯,“龜兒子,你能不能別在幹活的時候吃肉,老子看著好惡心。”

“嘿嘿,餓了,餓了嘛。”王大壯把燒鵝放進圍裙前麵的口袋裏,那裏麵還有剛剛濺進去的血水,孫文平看到一副想吐的樣子,王大壯倒是不以為然,反正他不止一次被孫文平這麽說,不過每次該怎麽吃還是怎麽吃。

王四掀開眼前滿是血跡的塑料布,從裏麵探出頭來,“平姐,別管大壯,是不是有活了?”王四聽到兩人談話,知道又有事要做。

王四這人雖然瘦了吧唧的,但是嘴甜,天天把孫文平哄的高高興興的,相對於王大壯來說,孫文平倒是更想和王四說話,“看你一副守財奴的樣子,平時分成也沒少你的,怎麽就天天弄的跟窮鬼似的。”

王四把滿是鮮血的衣服脫下來,又把手上橡皮手套脫下,剛剛幹完活,他還真有點餓了,“這年頭誰還嫌錢多啊,能賺錢當然是好的嘛。”

“你們兩個小心點,老子真擔心被你們害死,確實又有一單生意,準備一下踩點去吧。”孫文平不願意在這裏多待,血腥味實在是太大,轉身離開。

……

王華提出的問題讓吳輝想起一件他疏漏的事情,“醫生,如果他們想從活體身上取下器官的話,肯定需要一個有醫學知識的人。”

之前一直把這幾件當成是綁架或者拐賣案,從沒有往這方麵想。而因為sam哥的原因,方有才明白,這是一起器官買賣案,“沒錯。隻是全市那麽多醫生,從何查起?”

郭一寧下達任務,“方有,你去查一查那些黑醫院或者是有一定醫學知識的人,還有就是因為某些原因取消醫生資格的人。”

“好。我知道。”方有應道。

吳輝心想,如果要完成活體取器官的手術,必定會有一個極為安靜的地方,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我相信他們肯定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實施手術,將器官從人體身上取出來,看一看最近幾個月郊區出租房屋情況。”

“這個我去查。”王華主動要求道。

吳輝覺得這幾人之所以會成為sam哥的目標,一定有一個點可以將他們聯係到一起,“至於這些人為什麽會成為sam哥的目標,他肯定有一個獲取的渠道。看看這幾個消失的人,是不是有什麽共同點。”

“這個我查到了。”王思婷從辦公室出來,來到會議室正好聽到吳輝的話,她之前就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聯係,於是她便想到了一個地方,“這幾個消失的人,是骨髓捐獻誌願者,消失的幾個孩子,他們出生時,也做了臍血儲存。”

吳輝問道:“你的意思是說。sam哥入侵了中國造血幹細胞捐獻者資料庫?”

“沒錯,他應該是從那裏得到了幾人的資料。”王思婷來到吳輝身邊坐下,繼續說道:“他通過黑市,知道買主需要什麽樣的器官。然後他便從中國造血幹細胞捐獻者資料庫中查找到與之相配的誌願者,取到買主需要的器官,從中賺錢。”

“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楊蓉一直很佩服這些誌願者,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有勇氣這麽做,隻是沒有想到,會成為可惡的犯罪分子賺錢的一個渠道。

“我手裏有幾個地方。我覺得也許會對你們有些幫助。”王思婷提供的地址大多是比較偏僻地方已經被遺棄的工廠或者是診所。

“先排除這幾個地方,王華你的工作也不能停,為了確保萬一。”郭一寧將王思婷找到的幾個地址分給在座幾人,“你們按照我給的地址,去查看一下,吳輝,你去之前讓張強陪著你。”

“好。”吳輝並沒有反對,有張強幫忙,他也省勁許多。

“好,我現在要去給王局匯報一下,暫時先這樣,你們都去忙吧。”郭一寧收拾了一下,這個重大案件,他必須要上報。

王華繼續去查郭一寧安排的任務,楊蓉和方有按照王思婷提供的地址去做排查,吳輝拿起自己需要排查的地址,準備給張強打個電話,此時手機卻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正是張強。

“喂,你在哪裏,幹嘛呢?”電話那頭特別吵鬧,張強大聲喊道。

聽到那頭吵鬧聲,吳輝眉頭一皺,他隱約聽到唱歌的聲音,張強這家夥應該是在KTV,“你在哪?”

“嘿嘿,我在KTV,你要不要一起啊?”張強約了之前那個姑娘,準備介紹給吳輝認識。

吳輝知道張強肯定又是和哪個女人一起,心想還是不打擾他,決定自己去調查,“不了,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張強明顯問的不由心,“去哪裏?”

吳輝大體報告了一下他將要去的地方,“東郊,行了,你玩吧,我先掛了。”

聽到吳輝和張強的對話,王思婷本來不打算出去,但是想到吳輝一個人的話,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怎麽,張強沒有時間?”

吳輝搖了搖手機,一副無奈的樣子,“是啊,我先走了。”

看到吳輝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王思婷想了想叫住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聽到王思婷的話,吳輝轉過身看著她,她隻是法醫,現在又沒有案發現場,她為什麽要跟著去,她不是很不喜歡做她本職工作以外的事情嘛,心想可能隻是客套一下,“不用,我自己可以。”

對於吳輝的拒絕,王思婷有些不悅,畢竟女人很不喜歡被人拒絕,“你是擔心我會拖你後腿?”

女人的天就像是六月的天,說翻臉就翻臉,吳輝明白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和女人講道理,“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那一起吧。”

兩人先去了王思婷辦公室,王思婷拿了外套和包,和吳輝一起出了公安局的門,一般這時王思婷都會往停車場走去,而這次卻站在原地沒動,吳輝看了看身邊的王思婷,王思婷也同樣看了看吳輝。

王思婷頓時便明白了,吳輝今天肯定沒有開車,她發現吳輝很不喜歡開車,倒是挺喜歡坐公交車,可是自己今天也沒有開車,是打車來的,“我今天沒開車,車送去保養了。”

吳輝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公交站牌說道:“我知道對麵一個公交站牌,好像有輛115路公交車,那輛車是去東郊。”

王思婷整了整有些被風吹亂的劉海,衝吳輝說道:“走唄!”

吳輝跟在王思婷後麵,看著她有些惱火的弄著自己的劉海,應該是今天早上起早了,沒有吹的原因,有一縷翹了起來,在吳輝看來還是挺可愛。

現在是下午3點鍾,去東郊的公交車上人不是很多,有很多空位,兩人找了靠後一點的位置坐下。

臨城公交在2012年時全部換成用電公交車,成為臨城一道風景線,如果是以前破舊的公交車,王思婷還真不一定願意坐。

現在公交車又幹淨,噪音又小,冬天、夏天都會開放空調,有很多人夏天的時候喜歡花兩塊錢買環城那一班公交車,那輛車圍著臨城要開兩個多小時,不但可以吹著空調,還可以將觀看整個臨城。

吳輝就是其中一員,他每次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時,就會買一張環城公交車票,然後坐在車裏,靜靜坐著。

上車後的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吳輝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兩個人這麽坐著,一句話也不說,好像有點尷尬,於是他想找個話題,“我覺得坐公交車挺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