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書記,您教訓得是,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郭濤恭敬地說道。

“你在徐川縣的作為我也有所耳聞,你可知道為什麽各方勢力都將矛頭指向了你?”朱長平說道。

“是觸及了他們的利益,但我一心為民的本質讓我不會後悔我所做的事情。”郭濤說道。

“如果你連自都保護不了怎麽去為民呢?”朱長平看著郭濤問道。

“這……”郭濤頓時語塞。

“觸及了別人的利益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是你鋒芒太露。官場上的長幼尊卑,職位大小都必須牢牢地撐握好尺度,不能把手伸得太長,也不能毫無尺量。眼光要看得長遠一些,謀定而後動,撐握全局才是重中之重,切不可因小失大。有的時候看起來是為民作主,是為民辦事,如果不能著全局考慮一旦出現問題,那不僅不能以民為本,還有可能直接損害了人民的利益。”朱長平說道。

朱長平短短的一段話讓郭濤猶如當頭棒喝,他想起了綠水江的事,正是因為他沒有把握好全局,沒有考慮到下麵執政者的態度與能力,才差點導致的發生。

“徐川縣不僅是河陽市的貧困縣也是整個河東省的貧困縣之一,前任縣委書記周永貴倒了,縣長也倒了。你可知道為什麽省委要將胡兵任命為縣委書記嗎?他沒有不良記錄又是常務副縣長是一個方麵,但最主要的是胡兵是除了周永貴之外徐川縣最大的本地勢力。目前來說也隻有他才能夠操控得了徐川縣的一切政務,換了其它人來徐川縣隻怕就會政令不通,執行不力的情況。這樣的情況不是省委省政府原意見到的。而你的執意已見卻並沒有給徐川縣帶來最直接的經濟發展與政治團結,那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朱長平正言執詞地說道。

朱長平的一語中折讓郭濤有些無地自容,原來自己以為做得最好的,做得無悔的事情,卻不是那麽完美。對於胡兵過於強硬,將他這一把手沒有去重視,至少表麵上沒有重視,這是官場中的一大禁忌。對於徐川縣的本地勢力也沒有去歸納與分析,導致了自己在徐川縣的政令重重受阻。若不是有一定的人際基礎,自己恐怕早就被排擠出了徐川縣,想到這裏郭濤冷汗都流了出來。

“朱書記,謝謝您!”郭濤站起來深鞠一恭誠懇地說道。

“郭濤,你既然踏上了官場,就不能在家族勢力以及朋友的封蔭下成長,郭老年歲已高就別讓他還來為你操心了。”朱長平感歎地說道。

“朱書記,我記住了。”麵對朱長平這翻語重心長郭濤是真感動了,雖然跟他爺爺與朱玲玲有莫大的關係,但人生中除了家人又有多少能向這樣推心置腹呢?

“你記住了就好,在官場中玩陰謀耍手段是最常見的,確並不是最有效最高明的。”朱長平說道。

朱長平的話引起了郭濤的興趣,於是問道:“那最高明的是什麽?”

“是陽謀!”朱長平說道。

“什麽是陽謀?”郭濤問道。

“你可知道推恩令?”朱長平問道。

“您是說漢武帝時期實施的一項政策?”郭濤還算對曆史比較的了解。

“不錯,漢武帝時期由於諸侯封地甚大,直接影響著漢朝的統治。要漢武帝還不夠強大的時候,他聽著謀士的建議下令諸侯的其它子嗣也可繼承原來隻有嫡長子才能繼承的爵位。這樣一點一點地將諸候的勢力漸漸消弱,諸候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封地以及權勢被削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諸侯們反對漢武帝的政策那麽第一個反諸侯的便是自己的子嗣,這樣一來諸候們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這便就是陽謀,一種讓人看出破綻卻又絲毫無法破解與模仿的謀略,這才是最高明的手段。三國時期的諸葛亮雖然神機妙算,計謀過人,但他的計謀卻隻能稱為劃分為陰謀,空城計一出,古今皆知,若是司馬懿膽子稍為大點攻進城去,隻怕曆史就要改寫了。所以陰謀在沒看穿的時候為上上之策,一旦被敵人看穿那敵人將計就計那便是致命的。”朱長平說道。

郭濤細細一想,果然如此,計謀最高的境界確是是明知是圈套卻也不得不往裏麵鑽,明知損已利人也不得不那樣做,這就是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