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海雲仔細研究麵前的石頭，石頭很普通，是以前一個下屬送的。WwW。QuanBeN-XiaoShuo。cOm塗海雲怎麽也肯不出這石頭的異常，那下屬現在已經是燕省副省級的人物，大過年送禮絕對不會是簡單的石頭。老爺子喜歡收藏各類寶貝，這石頭應該有名堂。送禮很多講究，投其所好，是最有效的送禮方式。姑且不管這石頭價值，這石頭看似普通，卻又有些玄妙，石頭上坑坑窪窪，都是天然雕飾，這讓人對這塊石頭有無限的遐想。對於這類石頭，賭石的人肯定喜歡研究，這石頭裏麵應該有文章。塗海雲知道這石頭肯定價值不菲，但就是弄不明白，他以前的下屬就敢這麽肯定，這裏麵又寶貝。父親是最喜歡研究這類東西的，他以前那位下屬算是有心了。塗海雲對賭石雖然不精通，但也並不陌生，小時候父親身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石頭，塗家很多經濟來源也都是靠賭石支持的。
既然研究不明白，塗海雲索性不研究了，回頭給老爺子送去看看就好了。塗海雲敲開老爺子的房門，老爺子正做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手上拿著紫砂茶壺，從壺嘴嫋嫋蒸汽代表著著房間很涼。
京城的春節氣溫並不高，大概在零度上五度到十度左右，但像塗家這樣的人家，房間原本不應該這麽冷的。原因無他，老爺子一生都喜歡自然的東西，他的房間絕對不會用空調以及暖氣什麽的。偶爾弄幾個炭盆，也是為來的親屬和朋友準備的，老爺子偏喜陰涼的感覺。
塗老爺子，連眼睛也不睜，低沉的聲音說道：“海雲，晚上的宴會不用叫太多人，外邊的朋友就別叫了。歲數大了，不喜歡熱鬧了。”
“是！”塗海雲下意識裹緊衣服，每次來到父親的住處，他都從心裏發冷的感覺。老爺雖然住在京城最豪華的別墅區內，但卻住的最簡單的房子。孩子們住別墅，老爺的房間確是在後院單獨搭建的，木製的房子，整個房子看不到一點現代化的氣息。房間采光性並不好，陰涼昏暗，而老爺子卻常年在這裏，隻是偶爾出去。
“父親，你今年八十八歲了，人生能過八十八歲得又能有幾人。今天大夥一起給您祝壽，這也是孩子們得心意。”塗海雲小心翼翼說道。
對於父親，塗海雲更多的是敬畏，父親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人物，雖然已經退下來，但塗家的真正掌門人還是老爺子的。塗家雖然不是京城四大家，但其隱形的影響力，絕對要超過四大家。塗家一直掌握著國家秘密部門，可以說很多秘密力量都掌握在塗家的手裏。老爺子當年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一直默默在人後，或者說塗家一直是共和國的影子。老爺子前前後後跟了很多領導人，影響力可見一般，但卻很少有人知道老爺子的存在。有些人正因為大家不知道他存在才可怕，塗老爺子正是這樣的人物。到了塗海雲這一代，塗家終於從幕後走出來幾人，雖然目前還沒有多少高官，經商也沒有什麽牛人，但也算讓世人知道塗家的存在。塗家的存在的表麵力量並不是很大，而塗家真正的力量就掌握在老爺子手裏，一個長年在陰暗房間中的老人手裏。
“難得你們有心了。是啊，八十八了，昔日的老友沒幾人了。現在大家日子都安逸了，即使在的人感情也疏遠了很多了。算了，本來我就是隱形人，就不叫誰了！你們哥幾個陪我吃點飯，孩子們也叫一些，人老了，看到孩子總覺得看到了希望。直係的大人和孩子都叫來，旁係的那些別來了。嬌嬌應該回來了吧，晚上坐我身邊。”老爺子眯著眼睛，端著手壺悠然喝了一口茶水。良久不再出聲，似乎睡著了，又似乎在回憶。
“嬌嬌有男朋友了，我邀請他了！”塗海雲繼續說道。
哦！老爺子似乎不在意，但眼睛卻睜開了，臉上皺紋很多，如同梯田一樣的溝渠，可眼睛很亮，在陰暗的房間裏好像星星一樣。
“嬌嬌的命苦，小時候你們為保護她送到我這裏，結果弄得不男不女，說起來你這個做父親的，我這個做爺爺的都對不起他，既然有男朋友了，也坐我身邊吧。我還真想看看，嬌嬌看上眼的男人是什麽樣的。”塗老爺子把手壺放倒桌子上，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塗海雲也坐下，陪他聊一會。
塗海雲愣了一下，父親很少和人聊天，即便是他們這些親生兒女也很少坐下來陪父親。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父親不喜歡言語，喜歡清靜，一天到晚說話不會超過十句的。一提到嬌嬌的男友，老爺子顯然來了興趣，看來嬌嬌在老爺子心裏真的很重。
“那人叫趙雲，是趙中華的孫子，人古怪精靈，很有趣。說起來，咱們塗家還欠過趙家的人情，當年我們哥幾個能夠幸存下來，趙老爺子出了不少力。趙老爺子古道熱腸，為了幫助一些人，自己的兒子兒媳都不在了，唯一留下這個孫子。趙老爺子當年惹禍太多，最後隱居在深山，也就是前年年底，王愛國老將軍才把他找到，請出來的。”
塗海雲說完，看著父親。父親已經很老了，臉上到處是歲月的痕跡，身體瘦弱，這樣的身體不知道能堅持幾年了。看著老父親的樣子，塗海雲不覺眼睛有些濕潤。
“中華，不錯的人，農民式的狡猾，土匪一樣的無賴，流氓一樣的難纏，做事沒有章法。他應該也不小了，有八十了吧。”塗老爺子再次咪上了眼睛。
塗海雲笑了，父親給趙中華的評價，和總理的評價基本是一樣的，而趙雲身上也有這樣的性格。看來爺爺對趙中華很有好感。
“晚上叫上他吧，他的身手不錯，當年幫過我不少忙。他也老了，以前那小子還是一個拚命三郎，為人雖然滑頭一些，但性子仗義，手段也是大開大合，和咱們塗家傳下來的東西恰好相反。是個人物，擅長暗殺，曾經做過一些驚天地的事情，若非他為人張揚，咱家這攤子，主席也許交給他了。他的孫子，應該不算差。”塗老爺子似乎累了，不再說話。
趙中華能夠讓父親破例說這麽多話，塗海雲知道此人在父親心中位置很重，父親這是告訴他，不管趙家遇到什麽事情，他必須全力以赴幫助。另一方麵父親也是在說，塗家要和趙家走近，趙家雖然就剩下一老一小，依舊很強大，比他們塗家弱不了什麽，這樣的人可以做塗家今後的合作夥伴。
“父親，我以前的一個手下，送我一塊石頭，他知道您喜歡收藏一些寶貝，又知道您大壽，所以通過我送給您。就是小三子，以前你也見過的，現在了不得了，都是副省級幹部了，不過想再上一步也難了。”塗海雲說罷，把他看不出異常的石頭放在了八仙桌上。
塗老爺子再次睜開眼睛，拿起那塊石頭，看了半響道：“難為小三子，這禮花費了不少心思。這是一塊石中玉，切開外表，裏麵應該有拳頭大的玉球。小三子知道我早年喜歡賭石，這是考驗我眼光來了。副省級，按道理小三子能達到這地位，已經是他的造化了，看在這石中玉份上，以後幫幫他，退休要是能達到省級待遇，他也算圓滿了。告訴小三子，多做一些慈善事情，別臨了了，身敗名裂。”
塗老爺子說話的速度很慢，邊說邊從懷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隨著話語結束，那塊石頭基本已經不存在樂，手上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珠子。珠子晶瑩剔透，純綠色，不含一絲雜質，隨著老爺子手的轉動，綠色的柔光，映射得老人眉毛和臉都是綠色。
珠子在轉動時，綠光流動，如水感覺，讓人不覺心神寧靜，陰暗房間似乎也多了一絲溫暖。
好翠，塗海雲是識貨之人，怕是這翡翠珠子得價值幾百萬以上。塗海雲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麽叫小三子多做善事，能拿出這珠子，恐怕小三子家底很厚。燕省靠近京城，經濟並不發達，小三子手腳不幹淨才有可能拿出這樣的石頭。小三子不可能有父親一樣的眼力，恐怕這石頭也是經過高人看過，才敢這麽送來。送一塊石頭，而石頭裏有價值不菲的玉，這樣的送禮手段還真是高明。塗海雲知道，就這塊石頭小三子買下了命，小三子花費這麽大心力送石頭，那是得到了風聲，有人有動他。老爺子的一句話，無疑救了小三的命，能送出這樣石頭的人，恐怕身上的事情都夠槍斃的了。官場上沒有無緣故的爭鬥，而老爺子是讓小三子不爭任何東西，是時候退下來了。沒有爭鬥了，自然就不會有人太難為小三子，多做善事，就算是沽名釣譽，百姓也能得到一些實惠。以老爺子的影響力，小三子算是功成名退，得到一個圓滿的收場。
塗老爺子得到一塊罕見的翠，心情大好，繼續對塗海雲說道：“說說那小家夥。老的混蛋，小的肯定也是精靈古怪。嬌嬌是我看著長大的，能夠挺過那些魔鬼式的訓練，也難為她了。按照相術上說，她是無極之相，這種麵相很怪，和她接觸的男人都會受到影響，我倒想知道，這小家夥被嬌嬌影響到什麽程度了。”
此時，劉海山並不在這裏，否則，劉海山一定把塗老爺子當做知己，對於無極之相看法，他從來都認為，天下也隻有他能看得出來。
說起趙雲，塗海雲笑了，塗海雲並沒有見過趙雲，但趙雲的事跡他卻了解的狠清楚。真如父親所說，是個精靈古怪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