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眾人終於緩解過來,任何人都沒有了打獵的興趣,又兩個鄂倫春族獵人過來了,這次來的兩個都是美女。wwW。QuanBeN-XiaoShuo。cOm美女是相比較而言,本來那兩個女人算得上粗曠,相貌不過是中等以上罷了,可在孟良的小姨子巴娜的陪襯下,立刻就如同窈窕淑女一樣。

三個女人忙碌著,片刻一隻千斤重的野豬被分解了。單獨任何人也無法拿起這麽沉重的野豬,被分解的野豬被分到幾個人背負著。那兩個出現的美女,每個背負至少二百斤,而巴娜一個人至少背負了四百斤。美女與野獸,張誌強看著血淋淋的場麵,不禁浮想聯翩,此時他看巴娜也有了幾分可愛的模樣,原來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環境襯托的,張誌強下意識的想。東農場局的人顯然被剛才的場麵驚了,渾然不知道幫著拿獵物,孟良把另外二百斤左右的獵物抗在了肩膀上。白楊鎮的兩個小車班司機小劉和小李上來幫忙,都被孟良拒絕了。實際上,鄂倫春人有個習慣,打獵的主人才有權利支配獵物,巴娜讓同伴幫著拿很正常。孟良雖然很狼狽,但也算參與打獵了,其餘的人也隻有趙雲和姚局長有權力支配。巴娜貌似有點大女子主義,隨口就吩咐孟良參與搬送。事實上,獵物最後是死於趙雲與巴娜共同之手,搬運獵物也是一種榮譽,而趙雲並不想參與這種搬運,他躲巴娜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反對巴娜的安排。趙雲也知道,鄂倫春的獵人都很豪爽,獵物一般都是平均分配,參加搬運的人代表是主人,也就是代表主人不把你當外人,是真正的朋友的意思。

眾人把獵物裝上了車,來到最近鄂倫春族人的“仙人柱”。“仙人柱”是鄂倫春語,意為“木杆屋子”,俗稱“撮羅子”。鄂倫春族定居以前,居住的房屋。它是一種用二、三十根五六米長的木杆和獸皮或樺樹皮搭蓋而成的很簡陋的圓錐形房屋。“仙人柱”既不用釘子,也不用繩,而是利用木杆本身的枝杈交叉而成。冬天氣候寒冷,多用麅皮覆蓋,天氣漸暖,就可以換蓋樺樹皮了。“仙人柱”多搭建在山坡的背風向陽處,而夏天則多搭在地勢較高、通風涼爽的地方。

眾人一行無語,來到這片開闊地,終於遠離了野豬林,相對安全了許多。五六隻獵犬狂叫著迎了上來,在主人的呼喝下,很快的散去。這附近有五六個“仙人柱”,在一個山丘的開闊地,不遠處有條潺潺的小溪。小溪旁邊還有幾個“奧倫”,是獵人儲存物品的倉庫,在遠處還有六匹高頭大馬。這是鄂倫春人臨時打獵的居所,看似簡易,但十分堅固。

姚局長很快恢複了常態,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孟良也很熱情的給小姨子介紹姚局長,說姚局長是廳級幹部。

巴娜一撇嘴:“原來廳級幹部也是個人樣,再牛在山裏也不如她這個土生土長的獵民的。這裏野獸怕好獵人,可不怕當官的。”

姚局長一陣尷尬,上位者的姿態消失了,連道:“孟鎮長,你妹子真是女中豪傑。”

張誌強偷笑,看巴娜越發順眼起來,附和說道:“不錯,我這個書記在野豬麵前都變成了軟腳蟹,你還真是巾幗英雄。這樣的身手不當兵可惜了,那裏才是你表現的舞台啊。”

巴娜眼睛一亮:“當女兵不錯啊,總比那個小子身手不錯,削尖腦袋想當官自在多了。姐夫,這期的征兵我一定參加,反正你給我介紹對象也總不成功的,軍中那麽多男人呢。”

當兵為了找男人,眾人無語。張誌強並沒有意識到他隨口的一句話,造成軍中一個神話的出現。

當官怎麽了,你姐夫還不是當官的,真是烏鴉笑豬黑。他躲得這麽遠還被這厲害丫頭殃及了,趙雲暗叫晦氣,下意識走得更遠了一點,胳膊還一陣陣發酸,他知道這次拉爺爺的弓是傷到韌帶了。爺爺那麽大歲數的老頭拉這個弓如滿月和玩一樣,趙雲對爺爺越發的佩服了,當年爺爺絕對是一條猛漢。

很快的食物都被弄好了,眾人點燃篝火,把一角子野豬肉在篝火上燒烤著,另外的兩個女人和兩個男人架起了大鍋,用溪水燉河魚,用野豬肉和山雞燉在一起。據說野豬肉比較肥,而且皮糙肉厚,而山雞肉比較細膩,兩者加在一起肥而不膩,耐咬且香。

“漢族大官,今天我們不醉不休哈,你死裏逃生,你必須好好陪我這個救命恩人。本來我姐夫讓我找機會灌酒,我看這可是最好的機會。”巴娜很豪爽的說道。

孟良、趙雲、張誌強同時咳嗽起來,本來是這麽安排的,但也不能這麽說啊,這娘們太實在了。若非打獵出現意外,他們帶著東農場局的人早已順利到達此地了。三人注意到姚局長,姚局長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三個。鎮長安排人灌酒動機不純,而那文雅的張書記在打獵中公然罵他,姚局長在平生最丟人的情況被人罵,還無法還嘴,他今天也憋了一肚子火。白楊鎮沒有一個省油的,姚局長看趙雲越發順眼,這小子能文能武,今天算是救了他一命。姚局長忽然笑了,白楊鎮按照計劃兩年內一定會劃歸東農場局的,這小子跑不了,早晚得做他秘書。

熱情的鄂倫春人很快的把這尷尬氣氛越過了,巴娜端起了一碗嘎仙白(62度白酒)唱起鄂倫春人獨有的祝酒歌。巴娜的歌聲很美,聲音很甜,那兩個看起來不錯的妹子,也圍繞著東農場的人跳起了狂野但很富有激情的舞蹈。美酒、佳肴、男人、女人,鄂倫春人原始的篝火宴會,雖然人數並不多,但那種感覺卻別有風味。舞蹈狂野中帶有刺激的挑逗,歌聲纏綿中帶有曖昧的勾引,每個人的激情都被調動起來,似乎這種場合就應該今朝有酒今朝醉。

趙雲下意識看了孟良一眼,原來這個大老粗模樣的人,公關還是有一套的。今天若是不出意外,東農場局的人肯定會被放倒的。

姚局長推脫不過,也無法推脫,今天畢竟是巴娜和趙雲一起最後一擊才讓他避免受傷的。姚局長16歲入伍,如今42,在部隊待了15年,後轉業去了地方。他本以為作為軍人他的素質是出類拔萃的,可今天他才發現,作為和平時期的兵,他遠不如這些獵人在山林裏更有生存能力和戰鬥能力。一向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居然打不到一隻偌大的野豬,今天他的手抖了。

他再次看向趙雲,這個小子果然非池中之物,不愧是老首長點名讓他照顧的人。可以說,姚局長從外地調過來,在一定程度上和趙雲有關係。姚局長作為廳級幹部算是很年輕的,他的抱負遠不止於此,去白楊鎮也不是簡單給趙雲壯威那麽簡單。目前他已經著手兼並周邊的一些農場,黑龍江的幾個農業鎮即將進入東楊樹農場局的版圖。農場局周圍資源有限,除了土地還是土地,那麽他就做一個最大的地主,一個可以影響全國糧食命脈的農場局。對於白楊鎮,他有心兼並,卻也有些顧慮,搞不好弄巧成拙,別影響了自己的前程。作為地級的單位,他根本沒有把白楊鎮放在眼裏,但趙雲的存在,讓他放不開手腳,所以他為了穩妥起見,打算兩年內徹底蠶食調白楊鎮,讓鄂倫春地區的領導自動把白楊鎮送給他。姚局長今天見到趙雲的表現,堅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這小子收編手下,有這小子在手無疑多了張王牌,增加了籌碼,人生如賭博,這寶一定要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