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錫坤隨後也做了發言:“我們要認真的學習金書記的講話精神,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提升,綜合國力的不斷加強,幹部隊伍也出現了不少的問題,很多的幹部害怕擔責任擔風險,隻顧著自己的位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得過且過。如果誰還抱著這樣的想法,那麽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繼續留在南江省的幹部隊伍裏,因為不會再有那樣的土壤了!”

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陳錫坤說道:“對於你們這一批幹部,省委省政府寄予厚望,但是不是縱容,相反要求的還要更高更嚴格,居安思危啊同誌們,我們現在和發達地區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當領導不是讓你去享受的,也不是讓你們好大喜功,你們必須牢記改革的步伐和力度,必須與社會的可承受能力相結合,廉潔勤政高效是省委省政府對你們的要求。別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們要看的是實際行動,我們需要的是結果,一切以事實來說話。最後說一點,犯點錯誤是可以諒解的,但是不作為就是犯罪!”

畢業典禮一結束高建彬就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在場的的有金國林、陳錫坤、丁永真、石宣、李春平五個人,看起來氣氛還好,抽煙的抽煙喝茶的喝茶。金國林笑道:“我們的農業輔導老師來了,快坐下。”在善意的哄笑聲中,高建彬大膽的坐了下來。陳錫坤說道:“按照通知,所有的農業培訓班學員將會在三天後到達省城,上午舉行開學典禮,下午自由活動一下,第二天馬上開始考試,所以你最遲後天必須到南江賓館報道,到時候會有專人接待你,我們幾個監場從開學到考試結束全程陪同你這老師,怎麽樣,夠意思吧。”

高建彬說道:“我準時後天到南江賓館報道,一定不會誤事的。”金國林看著他說道:“我怎麽聽出點悲壯的味道來,建彬同誌,這是叫你去當老師,不是送你去刑場。”丁永真說道:“第一次當老師是有點緊張的,特別是麵對這麽一群學生。中午建彬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吧,然後你回去準備一下東西,當然前提是不能離開省城,好好休息兩天。”金國林點頭說:“最近的確建彬同誌的擔子很重,這個問題省委也是考慮過的,在這個階段正是考驗你的時候。柳副總理對你的狀況非常關注,我已經把你對南江省農業幹部的講課思路和要點傳真給了他,這次你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柳副總理批示,這次先由南江省做一次示範,借此帶動全國範圍內的農業學習思考的新局麵。這次你做出了貢獻,按理說是要行賞及時的,對於下一步的工作有沒有什麽更高一點的考慮?”

高建彬嚴肅的說:“不瞞金書記、陳省長和各位領導說,我以二十六歲的年紀就成為了淳江縣的常委、副縣長,成為一名副處級別幹部,這樣的機遇可以說是非常罕見了。我有時候也在想,組織信任我把我提拔到這樣重要的崗位上,我能不能勝任這樣的重任,我是渴望著麵對更高起點的挑戰,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了消化不好是要被撐死的。我希望的是等到這次的培訓班一旦結束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淳江縣,我要對得起這份信任和責任。”

金國林和大家對視一眼,非常欣慰的笑了,說道:“你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準確,通過今天與你的這次談話,我才放心你到培訓班當老師,說的非常好,就像是一座大廈,如果基礎打不好,遇到風雨就會頃刻倒塌。你還需要更多時間的淬煉才能更好地升華自己,我也知道,最近省委省政府給你了不少的壓力,也剝奪了你在淳江縣工作的樂趣,有所失必有所得,通過黨校的學習和農業培訓班的凝煉,對你以後的發展是個不小的幫助。今天這番話說的很透徹,證明你在黨校期間的學習是非常的有成效。”

陳錫坤說道:“你已經創造了南江省幹部升遷的特例,雖然不能算是奇跡,但是已經非常的驚人了。除了極其個別的例子,算得上是年少得誌了。對於你的年輕我們也是有所擔心的,還沒有那個幹部和你一樣,在這樣的年紀會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甚至於以一個副處級幹部來協調指導省級學習班,怕的是你在高層次待得久了,眼界放寬了,心思就不會放在縣城裏了,會好高騖遠,所以今天特意叫過你來就是了解一下你的心理動向。現在省委省政府也是對人才是非常渴求的,你是一個值得組織培養的年輕幹部,假以時日必然能成就一番作為,所以我們必須要慎重對待。如果是因為我們的原因導致你出現別的變化,那可是很讓人懊悔的事情。”

高建彬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他知道這一次可是很驚險的,一個不注意他就要被省委放回海州去了,不但不會升職,反倒是有可能會降職。他看得很明白,真要是出了那種情況,以自己到今天的努力,還是可以得到一次降職鍛煉的機會的,這些高層領導們不會以為一個錯誤就把他打入深淵的。隻不過到時候再省委領導麵前失分的自己,以後的仕途可就是千難萬難了。官場裏的複雜性他是越來越有心得了,老虎也會打盹的,但是在官場上必須要如履薄冰行事縝密,這個盹是萬萬不能打的。

看著他走出了辦公室,金國林微笑著說道:“也是為難這個小夥子了,幾個老奸巨猾的資深領導幹部,就像是猛虎與綿羊博弈一樣,我們是不是對他苛求太過了點,畢竟他隻是個二十六歲的小夥子,比我的兒子還小好多呢。”陳錫坤也說道:“這一堂課他是必須要上的,一個人的成長是需要不同的磨練的,隻有經曆過痛苦的抉擇和巨大起伏的人才能迅速成長起來,才能像雄鷹一樣翱翔長空。”丁永真笑著說:“我最近聽說這個小夥子似乎在自律上有點差,感情糾葛比較多,還真是有點年少輕狂的意思啊!”金國林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是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吧,他還是單身!”金國林這一句話丁永真就不言語了,這句話代表了金國林的態度,還有一層意思,你這個省委副書記有點小題大做了。

丁永真剛到南江省不久,對於高建彬的了解還隻是停留在報紙傳聞上,作為專職的副書記,雖然是主管著組織工作,但是還有一個組織部長在呢,有沒有話語權還是需要省裏一把手的支持才可以,否則也就是那一票的權力了。這個第三把手當的還是有點尷尬的。初來乍到的他絕對不敢違逆金國林的意思,換做是別的省份,省委副書記是絕對不會害怕省裏一把手的,那是一種高級政治生活的藝術。到了這樣的層次,不是簡簡單單打打殺殺,而是運用智慧和手段,關鍵是金國林可是黨和國家的領導人之一,他丁永真腦子還沒有生鏽呢。

今天一聽到金國林的話就知道了,如今高建彬在省裏一把手的心目中有了一定的位置,他不僅暗罵那些生事的人,萬一這件事情引起金國林和陳錫坤等人的不快,那就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雖然他也有點腹誹,單身也是黨的幹部,總是要注意一下影響吧?但是轉念一想,隻要是高建彬不是那種玩弄女性,包養情婦的家夥,自己閑的操這個心幹什麽,看到身邊的陳省長臉色也不大好看,還有石宣也似乎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