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當葉老爺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座的很多人的心裏麵,都是暗自叫好的。

這句話,實在是喊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陳昭武的脾氣確實很不好,用一句不大客氣的話說,就是工作方式簡單粗暴,經常對匯報工作的下屬嚴詞厲sè,就差動手動腳了。

因此在座的一些中政局委員們,對於陳昭武〖書〗記的做派,心裏麵是比較有看法的,隻不過人家是五位大佬之一,〖書〗記處〖書〗記,等閑誰也不願意得罪他,否則麻煩事兒比較多。

即便是能夠坐在這裏的這幾位,無一不是有著深厚的政治背景,從基層一步一步地拚殺出來,才坐上了這個位子,但是選擇同老陳家做對,實在不是什麽好的想法,也就是老葉家這樣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才有不懼陳昭武的底氣。

因此,作為黨內排名第二首長的葉老爺子,即便是嗬斥陳昭武陳〖書〗記幾句,也不是什麽不得人心的大事兒。

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說大家同為正國級領導人,可是葉老爺子的排名高,資曆高,年齡也高,即便是一號首長江成同誌也得尊稱葉老,更何況暴發戶一樣升起來的陳昭武?

在葉老爺子的麵前,陳家還真算不了什麽,就算是陳立方當麵,葉老爺子也不懼他,更何況資曆輕了很多的陳昭武。

說他兩句是輕的,就算是當眾罵他又如何,最多是被大家傳一句,說是葉老爺子發飆了。

“無關的話就不要提了,大家時間都緊迫,就說說陳〖書〗記孫子被打殘一事。”江成同誌覺得不能讓這種氣勢延續下去,否則陳昭武會一敗塗地,於是就『插』話道“葉開,陳〖書〗記的孫子是你打傷的嗎?”

“陳〖書〗記的孫子。跟我能有什麽關係?”葉開搖了搖頭,直截了當地表示道“這事兒我不知道,我又不認得他孫子,怎麽可能打傷他孫子?他孫,子是誰啊?”

“他孫子是”江成同誌也有點兒抹不下麵子來,很明顯葉開就是裝傻充愣嘛,想起來他心裏麵也老大不痛快,你要折騰陳昭武自然沒什麽,可是當著這麽多大佬們的麵耍huā槍就要不得了,大家的時間寶貴著呢“陳學文和陳學武。”

“哦,原來是他們,他們我自然是認得。”葉開這次倒是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隻是沒想到是陳〖書〗記的孫子。說實在話,不是很像。陳〖書〗記看上去一身正氣,外貌堂堂,陳學文和陳學武就差多了,難怪我沒看出來,他們居然也是名門之後。”

“陳〖書〗記說,你打傷了陳學文和陳學武兩兄弟,可有此事?”江成同誌問道。

“他們的確被人打傷了,不過不是我動的手。”葉開很大方地說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但是不方便說出來。”

他這麽一說,大家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

“打人致殘是很嚴重的事情,就算你沒有動手,你知情不報也是不好的,至少有幫助犯罪分子隱匿案情的嫌疑。”京城市委〖書〗記馮允同就嚴肅指出道。

“是啊,既然不是你打的,而你又知道當時的情況,為了澄清事實,也得將當時的情況和打人者說出來。才能夠洗脫你的嫌疑。”雲〖總〗理也表示道。

“真的不大方便說。”葉開看了葉老爺子一眼,有些猶豫的樣子。

眾人都是老辣之極的人物,立刻就敏感地察覺到,這事兒很有可能跟葉老爺子有關係,任誰也沒有想到葉開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就敢在一眾國家領導人麵前耍huā槍。

“葉老,看來您不開口,小葉都不肯說出真相啊。”江成同誌說道。

葉老爺子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小開,既然人不是你打傷的,那你說出當時的情況,又有什麽難處?況且這麽多的首長都在這裏,難道還會冤枉了你不成?”

“我說出來倒是沒有什麽,可是這事兒會影響到陳〖書〗記的聲譽,為了他的身體著想,還是不說為好。”葉開忽然又將槍口一轉,將閉口不言的理由給扯到了陳昭武的身上。

“胡扯,什麽事情能夠影響到我的聲譽?!”陳昭武立刻就反駁道“今天這麽多同誌都在場,你就把事情給說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顛倒黑白!”

在場的眾人,此時都沉默了。

今天的事情肯定是難以善了,不是老葉家認輸,就是老陳家潰敗,不可能有和平共處的可能xing存在,既然雙方都已經赤膊上陣,總是要分出一個輸贏來的。

“我可以提供證據,讓大家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隻是希望陳〖書〗記不要後悔。”葉開鄭重其事地聲明道“而且我也提前說好,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跟我沒關係。”

“你說便是。”陳昭武一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他還真不相信,葉開能玩出什麽huā樣兒來,畢竟自己兩個孫子被打得卑麽慘,葉開還能夠脫罪不成?他今天是鐵了心要將葉開給拿下的,才不會在乎葉開有什麽證據在手中!

不過,陳昭武扭頭看向葉老爺子的時候,就發現從葉老爺子的眼中,忽然lu出一絲憐憫的神sè來,但隻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陳昭武覺得自己是不是看huā了眼睛?

“總〖書〗記,我的證據在門外,還請讓人帶她進來。”葉開向江成同誌微微躬身,客氣地說道。

這孩子,倒也不是『亂』來的人,起碼該有的禮節是有的。

江成同妻點了點頭道“可以。”

立刻有人走了出去,兩分鍾之後,一位身著休閑裝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總〖書〗記好,葉老好,雲〖總〗理好,許〖主〗席好,各位首長好。”進來的這位年輕女子,似乎對於屋子裏麵的人都很熟悉,挨個打了招呼之後,才淡淡地對陳昭武說了一句“陳老爺子,你好。”

陳老爺子?認識這年輕女子的人著實不少,聽到她如此稱呼陳昭武之後,臉上就流lu出驚詫的神情,這比見到葉開的時候還要更加震撼一些。

老陳家的孫媳fu兒,竟然不管老陳叫爺爺,這算是什麽意思?

看起來,今天的事情果然是大有蹊蹺,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幕不成?

“昀秋?”陳昭武果然感到有些意外“你怎麽會在這裏?”

裴昀秋的出現,讓陳昭武感到今天這事兒似乎有些失控了,他不明白自己的孫媳fu兒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書〗記處會議室,雖然說她這個孫媳fu兒本來就跟陳家的聯係很淡,卻也不至於見了自己就喊“陳老爺子”吧?

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我來給葉二少送一份東西。”裴昀秋淡淡地說道,接著她話鋒一轉,向眾人說道“前些時候,我店裏發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因為涉及我的個人隱si,所以沒有張揚,而我也懇求葉二少為此保密。隻是沒有想到,如今事情的演變有點兒偏離了軌道,幾乎令葉二少méng受不白之冤。本應受到法律懲處的人,氣焰囂張,而葉二少這個本xing善良見義勇為的人,卻背上了黑鍋。鑒於這一點,我不得不將一些東西拿出來,以便各位首長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說完這些話之後,裴昀秋就取出了一盒錄像帶,然後舉著錄像帶說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都在這裏麵。隻是我希望,不要讓陳老爺子看到,以免剩ji到他,畢竟陳老爺子年事已高,心髒也不大好。我言盡於此,今日趁著各位首長在場,我順便再聲明一下,今後我跟陳家一刀兩斷,再無關係,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生死各不相幹。”

說完之後,裴昀秋將錄像帶放在桌子上,又向眾人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既然如此。”江成同誌看著錄像帶,躊躇了一下道“為了以示公允,我看當事人雙方就不要看了,以免厚此薄彼,如何?”

眾人自然點頭,陳昭武雖然很想知道錄像帶裏麵究竟有什麽內容,可是見葉老爺子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相信在座的這些人也不可能歪曲事實,做出與身份不符的事情來。

江成同誌帶頭,大家都去了旁邊兒的放映室觀看錄像帶的內容,屋子裏麵頓時就剩下了葉開和葉老爺子,還有陳昭武,中辦翁清源主任擔心他們留在這邊兒又發生爭執,就沒有跟過去,而是婁在這裏陪著他們等待結果。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江成同誌等人就回來了,臉sè都比較凝重。

“葉老,昭武同誌。”江成同誌鄭重表示道“經過我們認真討論之後,認定葉開在這件事情中沒有過錯,陳學文和陳學武兄弟受傷,應該是咎由自取。”

“什麽?!”陳昭武聞言大驚,心裏麵也多跳了兩下,有了很不好的感覺。

江成同誌有些憐憫地看了陳昭武一眼,然後說道“昭武同誌可能會有些想法,如果你堅持要知道真相,可以把這盤兒錄像帶拿回家裏麵,自己看看便是。如果你對我們的討論結果不滿意,也可以考慮通過正常司法途徑解決。”

陳昭武從江成同誌的手中接過那盤錄像帶,忽然感到這帶子沉甸甸的,似乎變成了一隻潘多拉魔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