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方華軍看了那個穿著西裝男人一眼,用手輕輕的捅了劉飛一下,給劉飛使了一個眼『色』。

劉飛隻是淡笑著點點頭,示意自己心中有數。

其實,早在劉飛剛開始和小攤老板談惠寧市的話題時,劉飛便看到那個年輕人臉『色』有些不善,還曾經十分不悅的瞪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之『色』,等到後來談到區委記潘為民的時候,那個年輕人的臉『色』便已經完全是憤怒了,當時看那個男人的穿戴和表情,劉飛便猜到,他是區委大院的人了,至於到底是什麽職位,卻不得而知。

等那個人離開之後,劉飛笑著對老板說道:“老板,你認識剛才離開那個人嗎?”

說著,劉飛用手一指那個正在過馬路的年輕人說道。

小攤老板看了那個年輕人的背影一眼,臉『色』刷的一下變了,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而小攤老板娘更是噗通一聲跌坐在地,哭喪著臉說道:“老頭子,你可惹大禍了,那個人好像是潘為民的秘魏良才啊,你剛才說的話他肯定聽到了。這下子可好了,我們連豆腐腦的生意都做不了了。你說咱們一家子可怎麽活啊。”

這時,聽到老婆這樣說,那個小攤老板反而鎮定下來,怒聲說道:“哼,不做就不做,我們之所以傾家『蕩』產淪落到買豆腐的地步還不是潘為民那王八蛋整的,我現在倒是要看看,我們都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他還能把我們怎麽樣。”不過說這話的時候,那個老板卻有些不滿的看向劉飛說道:“我說哥們,你該不會是故意過來找我晦氣的?我已經夠慘了,沒有必要在這麽害我了?”

這時,因為班的時間已經到了,所以吃飯的人就那麽幾個人了,而且離劉飛他們坐的位置也比較遠。劉飛笑著說道:“老板,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那個老板看了看劉飛,隨後十分爽快的說道:“不像,你一看就是個外地人,怎麽可能知道我們惠寧市的事情呢。不過你問的問題,卻把我給鬱悶了。”說道這裏,老板滿臉苦澀著說道:“你是不知道啊,潘為民這個人不僅生『性』貪婪,而且心眼極小,睚眥必報,如果那個秘回去跟他把我說他壞話的事情一說的話,恐怕我真的要麻煩了,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我們所有大街的小商小販們全都接到通知了,說是這段時間麵有大領導要到我們惠寧市考察調研,要求我們不僅要文明經營,還不能說區委的壞話,否則,發現一個直接關起來。”

劉飛聽完之後,眉頭略微皺了皺。他知道,自己要來下麵檢查的消息雖然早已經通知下去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下麵的這些人為了應付檢查,居然連街頭的小商小販們都通知好了,看來,如果不是遇到這個對潘為民十分不滿的豆腐腦老板,恐怕自己就算是微服私訪,也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老板,如果這個潘為民真的像你說的這種『性』格的話,我估計今天你肯定有麻煩了,不過這麻煩是由我引起的,我有個好主意,可以幫你渡過這道難關,不知道你願意聽不願意聽。”

老板看了劉飛和方華軍一眼,發現兩個人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劉飛往那裏一坐,便有一種浩然正氣散發出來,給人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而方華軍雖然看起來沉默寡言,但是往那裏一坐,卻也不似普通人一般,因為即使是吃飯的時候,方華軍的後背也挺得直直的。

老板輕輕點點頭,搬個小板凳坐在劉飛對麵說道:“好,願聽高論。”

劉飛讓老板附耳過來,他低聲在老板的耳邊說了一會,然後拿出筆來給老板寫了一個電話。

老板手中拿著電話充滿質疑的說道:“我說哥們,你該不會騙我,你隨便給我寫個電話,就有這麽大的威力?”

劉飛笑著說道:“我估計你現在想跑都來不及了,因為你看,那邊車都已經來了。”說著,劉飛用手一指街頭那邊,警燈閃爍的汽車說道。

那個老板臉『色』頓時就是一暗,長歎一聲說道:“哎,看來,潘為民這次肯定是想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我了。”說完,他把劉飛寫給他的紙條放在口袋中說道:“哥們,謝謝你,看來,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我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就看你的這張紙條管用不管用了。趁著他們還沒有來,你現在還是趕緊走,不然等他們來了,恐怕你就麻煩了。”

劉飛笑著擺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就坐在這裏吃飯就行,麻煩是我惹出來的,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出什麽事情,我陪著你就是了。”說道這裏,劉飛側頭在方華軍耳邊說了幾句,方華軍立刻站起身來,向路邊的小商店走去。

這時,一輛敞開式的掛著警燈、側麵寫著城管兩個大字的汽車停在路邊,車下來四個城管,四個人來到街邊,其中一人用手一指小攤老板說道:“王老六,誰讓你在區委對麵擺攤設點了,你不知道這是違反城市管理條例的嗎?你這不是明知故犯嗎?你是不是把我們的警告當成耳邊風啊!”

說完,四個人衝了來,掄起板凳把小攤和盤子碗砸了個稀巴爛。

這一下,小攤老板王老六可不幹了,他立刻衝去抓住那個領頭的城管說道:“我說趙隊長,你說話辦事可要將良心啊,我每周都給你200塊錢,一個月就是00塊錢,我們不是說好了我給錢,你讓我在這裏擺攤設點方便區委工作人員吃早飯嗎?你怎麽能翻臉不認賬呢!”

聽王老六說完,那個趙隊長臉『色』刷的一下便沉了一下,一伸手把王老六推了一個跟頭,然後怒聲說道:“王老六,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我什麽時候拿過你的錢了,我告訴你,如果你在這樣說,我可要告你誹謗國家工作人員。”

“我噴,趙學龍,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王八蛋,拿了人家的錢不給人家辦事,還不認賬,你還打人,你真不是個東西!”這時,那個老板娘看到老公被推搡到地,立刻衝了過來指著趙隊長破口大罵起來。

趙學龍也不含糊,直接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老板娘的臉,怒聲說道:“胡二丫,你以為你們還是以前迎賓酒店的老板嗎?你敢罵我,我看你是找抽!你說我收了你們錢財,你有證據嗎?”

“你……”胡二丫捂著臉蛋,怒視著趙隊長,眼中淚花閃爍,卻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給錢的時候,哪敢跟趙學龍要什麽收據啊,如果他們真的要的話,恐怕這生意也做不成了。大家都知道,這是潛規則,小商販們給城管錢,城管讓他們擺攤設點。如果是為了應付麵檢查,城管出動車輛臨檢,小商販們推著車輛跑開,這早已經是大家都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不過王老六和胡二丫沒有想到,今天,趙學龍竟然會翻臉不認賬。

不過看到老婆挨打,王老六不幹了,一下子從地站起身來,抄起板凳向趙學龍衝了過去,眼中怒火直冒,嘴裏喊道:“趙學龍,你這個王八蛋敢打我老婆,我今天不拍死你!”

這時,其他城管立刻一擁而,把王老六按翻在地。

這時,警笛聲鳴叫著從遠而近,車門一開,從麵跳下來4名警察,警察下來之後,趙學龍立刻說道:“鄭隊長,這個小販毆打公務人員,誹謗國家幹部,非法擺攤設點妨礙市容市貌,先把他拘留起來。”

為首的警察點點頭,走過來直接給網王老六拷了,不過拷之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到劉飛麵前冷冷的說道:“剛才是你到處打聽我們區委領導的事情?”

劉飛點點頭說道:“沒錯,是我。”

“這個人也一起帶走。”鄭隊長大手一揮,立刻又過來一名警察把劉飛給拷了起來,直接帶了汽車。

這時,胡二丫不幹了,哭著鬧著拉住王老六不想讓警察把他帶走,卻被幾個城管給按住了,最後,劉飛和王老六全都被帶了警察,呼嘯著離去。

然而,警察們卻並沒有注意到,自始至終,劉飛和王老六都並沒有辯解什麽,顯得十分的沉穩。

了車之後,一個警察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滿臉陪笑著說道:“魏秘你好,那個小攤老板和打聽區委領導事情的人都已經抓起來了。您看怎麽處理?”

“先審問一下再說,尤其是那個打聽咱們記事情的家夥,更是要好好的審問審問,看看他是什麽來路,如果隻是一般人,直接判他兩年就算了。”電話那頭,魏良才說道。

“好嘞,我明白了。”

警車一路疾馳來到警察局內,劉飛和王老六全都被帶到了審訊室內。 @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