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確確,劉飛的這個決定真的太瘋狂了。

把羅寶鵬把這件事情通知了自己的老爹東寧市市委副書記羅霸道的時候,羅霸道驚訝的下巴差點沒點出來。他當時愣了十幾秒鍾,然後才說道:“嗯,我知道了。”然後他立刻打電話通知在市委會議室內等著參加劉飛和曹晉陽入職儀式的那些官員們,讓他們立刻趕往張金貝的婚禮現場,入職儀式將會在那裏舉行。那些官員當時也全都傻在那裏,半天沒有說話。

2分鍾之後,政法委書記王銳鋒便受到了劉飛和曹晉陽決定要參加張八女的女兒張金貝婚禮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也傻眼了,他立刻找出老親家卓遠房地產集團的董事長楊卓遠的電話,打了過去,說道:“老楊啊,新任市委書記劉飛、市長曹晉陽以及省委組織部部長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東寧市幹部們要去參加你兒子的婚禮,你趕快安排一下。”

楊卓遠現在正在他自己開的五星級大酒店卓遠大酒店裏休息著呢,有關兒子楊毅與張八女的女兒張金貝的婚禮自然有屬下去忙活。他隻是負責協調一下就可以了,何況這次婚禮又在自己家的大酒店舉行,所以他的心情十分放鬆和高興。不過聽到老親家王銳鋒要來自己兒子的婚禮現場的時候,他也有些傻眼。不過他是商人,而且還是大房地產商,所以他敏感的意識到,雖然不知道市委書記他們為什麽要來自己兒子的婚禮現場,但是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好的機會,能夠在這麽隆重的場合與新任市委書記、市長好好的溝通一下,這對自己以後的事業展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房地產行業最需要做好的就是與『政府』和銀行之間的關係。不過他又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的兒子娶得是普通人的話,也許沒什麽事情,但是自己兒子現在娶得是張八女的女兒,張八女是什麽人,那可是東寧市***的老大,一向以來,***雖然存在著切很囂張,但是他們最不願意見的卻恰恰是官,尤其是市委書記市長這樣的大官。如果讓他們見麵了,會生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呢?一時之間,楊卓遠卻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勢已經不可逆轉!

劉飛他們的車隊就那樣緊緊跟在婚車的車隊的後麵,一路不慌不忙的向前行去。

車內,組織部部長孫鐵生默默無語,他眼角的餘光卻注視著劉飛。

此刻的劉飛靜靜的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條車內,曹晉陽幾乎是和劉飛一個姿態,也靠在車座上,他的大腦在飛快的轉動著,劉飛邀請自己去參加這個婚禮的目的何在呢?難道他想要去婚禮現場搗『亂』不成?如果自己處在他的位置上的話絕對不會這樣去做,因為對方一個是***老大,一個是房地產行業的龍頭老大,東寧市數一數二的民營企業家,如果是去搗『亂』的話,那絕對不是一個市委書記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如果說劉飛想要去捧場,那絕對是不太現實的,以自己了解的劉飛的個『性』,絕對不會向任何勢力屈服的,何況是剛剛到了東寧市。一種種可能『性』分析在曹晉陽的腦子中慢慢的濾過,漸漸的,他已經『摸』索到了劉飛的一點心思。

此刻,坐在車隊中間那輛車裏麵的***老大張八女也已經聽到了市委書記等人要參加女兒婚禮的消息。他那清瘦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哼哼,看來這個新來的書記、市長脾氣還挺大的嘛!不就是搶了你們的道路嗎?看來心眼倒是挺小的嘛!不過正好,借這次婚禮的時候好好的敲打敲打你們。”

15分鍾以後,婚禮車終於全都停住了。除了前麵幾十輛婚車停在卓遠大酒店以外,其他的車輛全都停住路邊。接下來,浩浩『蕩』『蕩』的參加祝賀的隊伍便開進了卓遠大酒店。

今天來參加張金貝婚禮的大多數都是各個部門的副手,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有上百人,他們這些人被安排在2樓宴會大廳,而一樓宴會大廳則安排的是張八女在各行各業的朋友以及手下的上百號大大小小的頭目們,而3樓則是房地產商楊卓遠的朋友們。

當劉飛他們把車停在路邊,步行了1o多分鍾走到卓遠大酒店的門口的時候,此刻外麵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隻有那麽稀稀落落的五六個人在排隊等著交彩禮。

而此刻,一個身材瘦削中等身材的老頭坐在門口的禮金收費口處,一臉平淡的為交禮金的人登記姓名禮金數,這個老頭看起來也就是5o多歲,一雙眼睛很小,但是卻極其有神,往那裏一座,不怒自威,而在不遠處,卻站著幾個彪形大漢,眼中充滿不解的望著坐在門口處的老頭。

劉飛他們來的是時候,劉飛和孫鐵生走在最前麵,後麵則是劉子光和曹晉陽,在後麵才是東寧市的大大小小的幹部們。大家都自覺的排隊,看著劉飛和孫鐵生的一舉一動。這種時候,在官場上也是非常講究的,領導做什麽,你就要跟著做,不能傻了吧唧的跑到領導前麵去指手畫腳,否則那就是無組織無紀律,就算是後麵的副書記羅霸道和政法委書記王銳鋒雖然看出來坐在那裏的老頭是誰,卻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注視著走在前麵的劉飛和孫鐵生。

劉飛走到老頭旁邊的時候,老頭抬起頭來,臉上還是那樣的平淡,看不出一絲表情,隻是淡淡的問道:“你們交多少禮金?我來給你們登記一下。”

劉飛笑了笑,從口袋中『摸』出兩枚一塊錢的硬幣啪嗒一聲拍在桌麵上,笑著說道:“孫鐵生、劉飛,各一塊錢禮金。”

老頭原本平淡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他挑起眼皮來冷冷的看了劉飛一眼,然後拿起筆來刷刷刷在紅『色』的禮金薄上寫下了孫鐵生和劉飛的名字。

劉飛看到老頭寫的字之後,輕輕一笑,說道:“老先生,你的字寫的不錯嘛,龍飛鳳舞,很有點顏筋柳骨的風采!不過這字裏行間都顯『露』出一股強烈的霸氣,可惜了可惜了。那麽好的一筆字,卻被那外『露』的霸氣給遮掩住了,真是可惜了!”

聽到劉飛這樣說,老頭輕輕的抬起頭來,身體靠在後背上,一雙小眼睛裏猛的爆出兩道精光出來:“哦?你懂字嗎?”

劉飛嘻嘻一笑,說道:“懂倒是不敢說,不過略知一二,在我看來,一個人寫字,其實也是在寫人生,而字也叫書法,意境和風格是書法高低的標尺。有意境,則成高格;無意境,則成“奴書”,隻是為了寫字而寫字而已。進一步說,一幅有意境的書法作品,除了書法的文筋骨血肉以外,還有動態美和表情美,而動態美和表情美則是表現寫字之人的人格和氣勢的關鍵,更重要的是它必須體現出書寫者的某種理想和追求,老先生所寫之字,絕對不是一般的字,既沒有那些所謂的書法大家的輕靈飄逸之美,也沒有某些吹牛之人所謂的厚重磅礴,而是在字裏行間透『露』出老先生對於其他人的漠視,以及睥睨天下的氣勢。從老先生的字裏行間我可以感受得到,恐怕就是市委書記、市長您也都沒有放在眼中,而且您的字體和青幫老大杜月笙的字跡很像,我想您應該對杜月笙比較推崇吧!”

劉飛說完,旁邊的孫鐵生腦門上便『露』出了幾滴汗珠,而後麵的羅霸道和王銳鋒也是臉『色』驟變,他們就好像看著外星人一般看著劉飛,尤其是羅霸道,心中暗道:“劉飛以前根本沒有來過東寧市,他應該不認識張八女才對,但是現在,劉飛雖然沒有點出眼前坐著的老頭就是張八女,但是從他對這個老頭的字體的分析,語氣之中便隱隱在映『射』著眼前這個老頭的身份。”

就連孫鐵生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穿著粗布青衣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老頭就是張八女,但是看到劉飛從語氣中暗示出來的意思,似乎眼前這個人就是張八女。此刻,孫鐵生的心理便多了幾分擔憂。

“哈哈哈哈!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啊!看你這麽年輕就能夠走在眾人之前,應該就是東寧市新任市委書記劉飛啊!真是後生可畏,把我們這些老家夥們都給震住了。我就是張八女,東寧市的***老大!不知道劉書記打算怎麽對付我啊?”這話剛剛落下,原本旁邊不遠處站著的那幾個彪形大漢立刻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站在張八女身後,眼神之中凶光閃現,惡狠狠的瞪著劉飛他們這些人。

劉飛隻是淡淡的看了那些人一眼,笑著說道:“張老先生,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知道嗎?我們好歹也是交了禮金前來祝賀的,怎麽著也得請我們進去坐坐,喝兩杯薄酒吧!”

張八女狠狠的瞪了身後幾個人一眼,怒聲說道:“全都給我退下,否則斷腿處理,來人,請劉書記和其他人進入貴賓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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