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3號車停下,幾輛警車的警察紛紛走了下來,他們卻並沒有直接趕往案發現場,而是來到3號車前,專門有人來到3號車後門處,打開車門。

一雙黑『色』鋥亮的皮鞋從車門裏邁了出來,隨後一個臉『色』嚴峻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眾位警車紛紛敬禮:“柯局長好!”

來人乃是三江市公安局副局長柯大民。柯大民看了一眼距離自己最近的警察輕輕的點點頭:“嗯,陳局長,你們來的也不慢呢。這次聽說有人打了咱們三江市的貴賓,你知道該怎麽處理了嗎?”

“知道,知道,柯局長您放心,我來之前,付市長已經給我交代辦事原則了,過一會他也會過來的!你在車中稍作片刻,我處理完成之後,立刻向您來匯報。”陳局長連忙信誓旦旦的說道。

柯大民點點頭:“嗯,你很會辦事。你先去,如果你擺不平我在出麵。付市長也真是的,一件小事也值得我親自出馬,不就是撞死一個學生嘛,有什麽大不了的。”說完,柯大民邁步轉向車內。

陳局長連忙又為柯大民拉開車門,讓柯大民走了進去,然後他才輕輕的把車門關好,帶著手下一幫警察邁步向事發現場走去。

來到被撞死的莫小海旁邊,陳局長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並沒有在意,隻是邁步來到被劉飛一板磚加一腳整到地躺著的日本人鈴木康中的身邊,看了一眼地的鈴木康中,臉『色』立刻便沉了下來,就好像是黑鍋底一般。

此刻,鈴木康中雖然躺在地,但是另外兩個日本人已經走了過來,三個人不停的用鳥語在相互交流著,其中一個人還在不斷的打著電話,語氣顯得十分憤怒,似乎在指責對方。

看到陳局長過來,鈴木康中一邊用手捂著被劉飛拍得流血的地方,防止血『液』流的太多,一邊憤怒的指著劉飛說道:“陳局長,你可來了,我剛才已經和付市長通過電話,我對於你們三江市的投資環境非常的不滿,我們鈴木家族不遠萬裏來你們三江市準備追加投資,主要是看在你們付市長先前的誠意,但是沒有想到你們三江市的老百姓居然如此蠻橫無理,無辜打傷我,還砸了我的車,我要求你們三江市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局長看了一眼橫屍地的莫小海,皺著眉頭問道:“鈴木先生,地那個死人是怎麽回事?”

鈴木康中不屑的說道:“是我一個手下開車來接我,結果那個學生想要『自殺』,所以突然衝了出來,自己躺倒了車輪底下,我手下想要刹車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就把他軋死了!”

這時,鈴木康中身邊的一個手下也舉起手來說道:“是啊,陳局長,是我開車的時候沒有刹住車,但是你們三江市的老百姓也太囂張了,他們居然把我們鈴木先生給打成這樣,你說你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如果不能給我們鈴木先生一個合理的解釋,不僅我們這次的投資要湯,我們也準備向日本駐華使館提出抗議,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擴大!讓全世界的投資者都看一看,你們三江市是怎麽樣對待誠心誠意的投資者的。”

陳局長聽完之後,心裏咯噔一下子,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一趟好差事,以為剛開始對付報案的時候說的隻是日本投資商把一個大學生給撞了,這本來沒有什麽大事的,付成也指示說一定要不能影響到日本商人的投資熱情為原則,但是現在看來,日本商人被打了,學生這邊也死人了,雙方肯定各執一詞,這事情恐怕就不好處理了。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柯大民不肯現身了,原來是把自己當槍使了。想到這裏,他心中一邊暗罵柯大民陰險狡詐,一邊飛快的尋思著怎麽樣解決眼前這件事情。因為過一會付成就要過來了,如果自己這次事情辦不好,恐怕以後升遷就沒有什麽機會了。

很快的,一個念頭便在陳局長腦海中升騰而起,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車旁一臉冷漠的劉飛一眼,然後問道:“鈴木先生,是那個人打你的嗎?”

鈴木康中雙眼中充滿怨毒的看了劉飛和死胖子一眼說道:“他和那個死胖子都有份,請陳局長必須好好的處理他們。”

陳局長點點頭,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先把這兩個人給我拷起來帶回分局去好好的招待招待他們!”

“好的!”一陣應諾之聲過後,跟著陳局長過來的七八名警察立刻向著劉飛和死胖子衝了過去,有人一邊走一邊摘下腰間的手銬。

這下子,吳倩和她的那些同學們可不幹了!因為劉飛和死胖子出手是為了莫小海!是為了幫他們的!所以,這幾個同學呼啦一下子便衝了過來,擋在幾名警察的身邊,吳倩更是站在前麵指著那些警察怒聲說道:“你們算是什麽人民警察,有你們這樣對待人民的嗎?你們聽好了,剛才那個日本鬼子說的全都是假話,實際情況是地的莫小海是被地躺著的那個日本人給開車故意撞死的,根本不是他助手撞得,更不是莫小海『自殺』!”

這時,走在前麵的那名警察以及其他警察臉全都『露』出一絲苦澀,他們相信對麵那個漂亮女大學生的話是真的,但是他們隻是最底層的警察,至下派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雖然憤怒於那個日本人所做的事情,但是他們畢竟也是人,也要吃飯,他們不敢得罪陳局長,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停職審查的結果。所以,他們隻能停在吳倩眾人的麵前,為首的那名警察也隻能沉著臉對吳倩說道:“幾位同學,請你們讓開,警察要辦案,請你們不要妨礙公務,否則後果是十分嚴重的,你們都是大學生,天之驕子,不能為壞人挑唆如此對待外賓。”

“外賓?他媽的狗屁的外賓,如果這幾個日本人配稱外賓,恐怕就連那些日本戰犯都配稱外賓了!幾位警察叔叔,你們知道就是那個躺在地的日本人剛才他說了什麽嗎?他說如果有可能,他不介意在對咱們華夏來一場南京大屠殺,他還說,南京大屠殺從本質講根本不是屠殺,而是日本在華舉行的一場實彈軍事演習!幾位警察叔叔,我想問你們一句,你們還是華夏人嗎?你們知道此刻躺在地的我們那位莫小海同學到底是怎麽死的嗎?他就是因為否定了那個日本人的這番話,追過去要求對方就這番話進行道歉所以才被那個日本人給撞死的!幾位警察叔叔,你們捫心自問,如果是你們麵對這樣狼子野心的日本人,你們會怎麽做?難道就因為他們手中有錢,就因為他們現在批著資本的華麗的外衣,就對他們如此的放縱嗎?難道,你們真的要用那本來是給犯罪分子準備的手銬來銬住我們這些為了正義和名譽、為了維護國家和民族尊嚴而進行抗爭的學生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就把我們拷起來?我們的心已經死了。”說話的是剛才被吳倩拉住問話的同學郭華。郭華說完,便把雙手並攏在一起,伸向警察。

其他人聽完郭華的話之後,也是雙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雙手伸向警察們。

這時,為首的那個警察李軍榮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是軍人出身,退役前是一名營長,雖然現在隻是在區公安局當了一名科長,但是他的那顆軍人之心猶在,軍魂猶在。所以聽完這些學生的話之後,他猶豫了。一邊是飯碗,一邊是公理和正義,自己應該選擇哪邊?

這時,身後的一名警察突然問道:“你們所說的話可屬實?”

吳倩等同學點點頭:“屬實。”

這時,劉飛分開眾人走了出來,自動把雙手伸了出來冷冷的說道:“他們的話全都是事實,是我親耳聽到的,那個日本人也是我打的,如果你們非要拷人的話,那就拷我,跟這些學生沒有任何關係。”

學生們是非常講義氣的,看到劉飛主動出來,連忙紛紛又擠到劉飛身前,對那些警察說道:“不行,你們不能拷他,如果要拷的話,就拷我們?他敢打那個日本人,說明他是真正的男人,是真正的華夏人!”

李軍榮聽完這些學生的話之後,他便聽明白了,感情眼前這位看起來氣場十分強大的男人竟然敢暴打那個日本人,又如此受學生擁戴,那說明這些學生所說的話是真的,所以他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緩緩把手銬收了起來,衝著眾人一抱拳,“各位學生們包括打人的那位朋,我李軍榮是一名普通的人民警察,我知道我自己的職責,或許我違抗級命令會丟掉飯碗,但是今天,各位的義舉讓我十分感動,我決定,今天這件事情我不參與了。我能做到的隻有這麽多!各位,希望你們保重!”說完,李軍榮轉身向自己的那輛警車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幾名警察也是熱血男兒,聽到頂頭司的話之後,眾人也是衝著眾位學生抱了抱拳,轉身跟著李軍榮向警車走去。

這時,陳局長站起身來,看到李軍榮等人要走,頓時火冒三丈,他怒聲吼道:“李軍榮,如果你們今天走了,明天我就把你們全都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