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輝夜的鬼主意（下）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被輝夜拉著聊了一晚上的愛麗絲盯著一副黑眼圈極其不情願的被她拉了起來，不過一貫喜歡賴床的輝夜反倒是顯得頗為精神。不得不說蓬萊人的體質實在是讓她占了大便宜……
要不是知道打不死的話，愛麗絲早就弄死她了！
兩人之所以這麽早就起來自然是有目的的，確切的說是輝夜有事情想要找葉羽去商量，愛麗絲隻是被連帶著的替死鬼罷了……所以深知這一點的愛麗絲會不情願才是正常的吧，誰讓輝夜昨天說的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點。
“你們兩個……這麽早就過來是要做什麽啊？呼啊……好困好困。”當穿著一身睡衣的葉羽頂著一張極其困倦的臉坐在他們兩人麵前的時候，已經是30分鍾之後的事情了……想要把一隻沉睡的巨龍叫起來可絕對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當然是有事情了！”睡眼朦朧的葉羽迷迷糊糊的爬到愛麗絲的腿上，當他睡眠不足的時候隻有倚靠在女孩的懷裏才會覺得舒服一些，不過話說回來會被自家女兒抱來抱去的普天之下也就這麽一個奇葩了吧，“呐老頭子，妾身想要開宴會！”
“宴會啊？願意開就開唄……家裏又不是沒有糧食和酒。”葉羽從愛麗絲的手裏接過剛剛泡好的熱茶，把杯子捧在手心裏不著急喝隻是用鼻子輕嗅著蒸騰的茶香，“染葉軒裏這麽大隨便騰出來一點地方都夠你玩的了，要是嫌人手不夠還可以隨便招募點比較恭順的小妖怪……”
“不是邀請妖怪啊！”葉羽的絮絮叨叨被輝夜一句話給打斷，“我想要宴請的是人類！人類！”
“恩？！”原本還迷糊著的葉羽一下子驚醒，用一種混合了詫異以及些許無奈的目光看了輝夜片刻，而後再度恢複到那種還沒睡醒的狀態……但就是那短短的片刻，輝夜就覺得自己心裏想的什麽就像是完全都已經他給被看穿了似的，“人類啊……那麽宴會就不能在染葉軒開了，去平安京附近買一套宅子也不錯。”
聽葉羽的意思這就像是答應下來了，甚至於就連原因都沒有問就答應了……這讓原先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的輝夜有種一拳頭打到棉花上的感覺。雖說是葉羽同意了她的想法，但不知為何輝夜就是開心不起來……尤其是聯想到葉羽剛剛那詭異的眼神便更是如此……
“老頭子你不問問妾身為什麽嗎……”
“你昨天晚上出去遇見人類了吧。”並非是疑問的語氣，葉羽說的無比肯定，“然後還被她看到了自己的臉？接著你們相處的還算不錯……大概就是這樣子吧。”葉羽把杯子裏的茶水喝掉老神在在是說道。
“就和你說的一樣……”相比於葉羽的淡然輝夜表現的就有些興致缺缺了。她不想知道葉羽是怎麽猜到的……活的久了總是要有些異於常人的不是，“那孩子真的相當棒，要不是昨天天晚了妾身必須親自把她送回家的話，也不至於回來那麽晚了。”
“不管你怎麽說下次必須在九點之前進家門！”女孩子出去夜遊可絕對不是什麽好習慣，哪怕輝夜是大妖怪級別的蓬萊人也不例外。這無關乎力量而是一種態度問題對於這種事情葉羽絕對不會妥協的，“至於宴會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好了，在人類的社會裏麵有錢比什麽都來得方便。金小判什麽的咱家不缺。”
“哦好……”輝夜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不知怎麽的相比於現在她反而覺得或許葉羽把她的計劃全盤否定要來的更讓人舒服一點，由此一來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的。
“你啊別想太多，對於大妖怪來說隨心所欲才是正常的……你又不是小孩子，想要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好了。要不然總是呆在家裏也沒有意思不是嗎。”大概是察覺到了輝夜心理微微的不甘，葉羽抬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明明是哄小孩的做法卻意外地令輝夜很受用。
她大概也隻是因為感覺自己不被葉羽重視而有些難過吧……月麵的公主可是最害怕寂寞了。
“是既然你都那麽說了，妾身絕對會辦一場壯麗的宴會來給你看的！”再度恢複了活力的輝夜蹭的站立起來，而後“蹬蹬蹬”的跑了出去……大概是去拿金子了吧……
“父親大人真的不關心輝夜究竟想要幹什麽嗎？”直到輝夜走後愛麗絲才終於是問出了這個剛剛輝夜一直想問但是始終沒問出口的話來。
“怎麽可能……”不一會就喝幹了一整壺茶水的葉羽將杯子放回原處。而後做到鏡子前麵等著愛麗絲幫他梳頭發……經過輝夜這麽一鬧回籠覺也是睡不成了，那麽還不如幹脆一點起床算了，“我其實隻是猜到了那丫頭的想法而已……”
“輝夜她啊……其實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那張臉對普通人有多大的殺傷力啊。”鏡子裏的愛麗絲從桌上拿起梳子熟練的幫葉羽整理著頭發，這個活從很久之前開始她就從神綺那裏接手過來了……大概是覺得幫葉羽梳頭發要比去玩自己的那些人偶更有意思吧，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麽人造物比得上他更加精致了。
“在月亮上那個無悲無喜的地方樣貌就隻是一個區別人與人之間的記號罷了，而從來到地麵上開始她就又幾乎沒有見到過外人，就算是出門也有好好地戴著麵具，所以不清楚這些也正常。
可是人類不一樣啊……昨天能碰見一個單純的小丫頭對輝夜來說是幸運，所以即便是見到輝夜的樣子大概也隻會羨慕、崇拜才對，雖然她已經是大妖怪了。但對於我們異類來說這種人類發自內心的崇敬始終是難以拒絕的……就像貓拒絕不了貓薄荷一樣。所以輝夜才突然想要去開宴會的吧，她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自己的美貌在人類中間流傳，就此獲得一些滿足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愛麗絲隻是低著頭在那裏舞動著梳子，對葉羽的分析沒有評價……但想來葉羽所說的這些應該也距離事實沒有多遠了才對。
“其實這算不上什麽。從人類那裏收獲敬畏、恐懼什麽的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隻是輝夜她不要被那些人類惡心到就好了。”由愛麗絲整理好自己的頭發之後葉羽站起來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表示很滿意，“要知道對於人類這個種族來說渾濁來時最恰當的形容詞呢~~”
“其實如果愛麗絲願意的話，試試去去鎮子上表演人偶劇吧，估計到那時候你大概也就能明白輝夜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