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永啼鳥（完）
當然月亮什麽的輝夜是絕對回不去的，事實上刻意在妹紅的耳邊說完那句話之後她便與永琳一起回染葉軒了，大概從明天開始她就要跟永琳一起接受500年禁足的懲罰……不過這樣也好，輝夜如今心境以亂去靜靜心大概是最好的選擇了把。
“公主……沒事吧？”永琳從未見過輝夜如此辣手的一麵，作為月亮上的公主她隻要無時不刻的去保證自己的優雅就好了，像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自然有人去替她做，就算是為了積攢實力也絕對用不到這麽殘酷的方法才對。
那麽就隻能證明這是輝夜刻意為之了，在剛才她一次次殺死妹紅的時候永琳明顯感覺到了她心裏的動搖，但她卻依舊堅持了下去……事實上這種殘酷的處刑不止是對受刑人是一種折磨，對於行刑者同樣是一種心理上的負擔……尤其輝夜處刑的對象還是她最心愛的妹妹。
“妾身還好……”輝夜搖搖頭拒絕了永琳的攙扶，“要是就連妾身都這麽脆弱的話，那麽被傷害的妹紅又該怎麽辦呢？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都是她受傷最重不是麽，而且這時候就連一個能站在她身邊的人都沒有……本來那個位置應該是妾身的……”
輝夜的語氣裏有些惆悵，如今的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為了以後沒有什麽值得抱怨的。但是她此刻卻在猶豫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明明還有很多柔和的方法不是麽，可為什麽偏偏要選擇最為激烈的那一種呢？
“大概我隻是覺得妹紅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吧，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圍著我身邊打轉……”輝夜在心裏自己對自己解釋道，如今的妹紅仍舊是一隻柔弱的雛鳥，但輝夜卻在給了她一雙翅膀後殘忍地將她推下懸崖……結果究竟是成功還是死亡就看她自己的了。
“回來了？”從踏進染葉軒的大門之後輝夜第一眼見到的便是早早就等在那裏的葉羽，剛剛妹紅那淒厲的慘叫聲早就穿透了沉寂的夜幕被葉羽他們聽得一清二楚，拜之所賜就連酒會都被迫暫停……他們又不是喜歡用別人的慘叫聲下酒的變.態。
“這樣就可以了嗎？”葉羽歎了口氣用最純淨的光芒幫輝夜將身上殘留的那些汙穢一一清理幹淨，“一晚上被人連殺53次，真的有必要這麽做嗎？雖然那個丫頭的資質不怎麽好。但是用時間去堆砌的話還是沒問題的，你這麽拔苗助長……”
對於異類而言最重要的是心境，而心境的培養隻關乎於個人的閱曆。隻有經曆過世界上那些繁複而多彩的世事之後妖怪們才能夠得到成長，而又有什麽閱曆比得上今晚這場慘烈呢？所以葉羽說輝夜是在拔苗助長一點都不為過。
“那樣子的話太久了……”輝夜抬頭望月右手輕輕地將那些被晚風吹散的頭發攏到耳後。“妾身的妹紅不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她需要力量她也應該擁有力量，所以妾身不得不在這上麵用一些小手段。”
“你是說？”想要讓人一步登天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跟本就和天方夜譚一般，就算是葉羽這樣得天獨厚的種族也是需要時間去成長的，不過按照輝夜的說法再聯想到妹紅日後的那場際遇。葉羽不由得去懷疑某些事情是不是輝夜她一手導演的了……
“永恒的不死不滅無論在何地都是絕對的禁忌，在月麵上會被妾身那位父親不容，而在地上自然也有秩序的維持著……妾身估計那東西大概會是鳳凰吧，跟蓬萊人一樣的不死不滅絕對會讓那種自傲的家夥氣到發瘋的。”說這話的時候輝夜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決勝於千裏之外的謀士，這大概才是身為月麵公主的她最本來的樣子，“隻是不知道到時候究竟是誰吞噬誰呢，為了妾身的妹妹……父親大人恐怕到時候還要麻煩您了。”
“你不自己去嗎……”用妹紅的堅韌去賭鳳凰的傲慢，這等瘋狂的想法大概也就隻有她想得出來了吧……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今天的慘劇僅僅是輝夜為了讓妹紅提前適應下那淒慘的未來……想來如果剛剛妹紅隻要稍稍露出一絲的軟弱輝夜都會果斷的終止這個計劃，但誰能想到她竟然挺下來了……
“妾身覺得，短時間內妹紅應該不會再想見到妾身了……”輝夜搖搖頭麵露惆悵。“不過這樣也好，不管是愛也好恨也罷……隻有這種最為純粹而強烈的感情才能支撐著她從鳳凰的火焰中活下來吧。”
“那便如此好了……”葉羽的目光越過大門落在癱倒在地上的妹紅身上，“哎……隻是不知道她知道這一切之後，究竟是該感激你還是該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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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沉眠，當第二天妹紅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是中午了，在她身邊放著一套幹淨的衣服和一張字條，字條上麵寫著染葉軒裏的浴池可以借給她用，在今天日落之前家裏都不會有人在。
“還真是……承蒙照顧了啊……”妹紅搖搖頭將字條仔細的折好，然後便拿起衣服搖搖晃晃的往染葉軒的後門走去，從那裏進的話離浴場最近……現在的她身上、頭發上都沾滿了鮮血。一夜過後血液早已凝固粘在身上一點都不舒服，所以妹紅才會拋開輝夜的問題去借用她家的浴場。
更何況自己這幅樣子根本也走不出竹林不是……
“不過還真的是怎麽都死不了呢。”坐在溫泉裏妹紅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的身體，那些明明被無數次切開的地方現在卻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明明還是死了更好一些的……”妹紅搖頭苦笑。這樣子的自己又能夠去哪裏呢？
回家麽……這世界那麽大又有哪裏能被稱作是自己的家呢，如今的妹紅隻是被所有人拋棄的可憐人罷了。莫名的有些想哭，但妹紅卻無論如何都流不下哪怕一滴眼淚……
從浴場出來，在換衣服的時候她又從那堆衣服裏翻撿出一些盤纏、一本書外加幾個飯團，聯想到輝夜的神秘那麽想來她一家都不是普通人才對，所以在隨意的翻看了兩眼那本名為《靈力修煉基礎》的書之後她就慎之又慎的將其收了起來。
想想昨天大發神威的輝夜。妹紅覺得自從自己舍棄了人類身份之後要學的東西還有太多太多……
在離開染葉軒的時候輝夜對著正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自己在這裏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裏得到了許多又失去了許多，大概從此之後再也不會踏足於此，僅僅是作為對這裏主人的感激她也理應如此做……
行禮、轉身，走入竹林之後的妹紅再無留戀，隻是她沒有看到的卻是某個金發的幼龍站在門前對著她的背影似欣慰又似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