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與時臣的交易

時臣到來的速度比葉羽想象中還要快一點，看著那個拿著一根手杖一副歐洲紳士裝扮的男人，葉羽眼角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蔑視……遠阪時臣他啊，無論是從父親亦或是魔術師的角度，全都不夠格啊……

“你找我有事？”自走進圖書館之後，時臣就像是未曾注意到因葉羽而產生的那股異象一樣，大步走向他所在的位置，他邁出的步伐幾乎每一步都是差不多相同的距離——不長也不短，顯然是經過了相當嚴格的訓練。天知道他一個魔術師，一個畢生致力於去抵達根源的魔術師究竟為什麽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

“你要把櫻過繼出去？”沒有寒暄更不需要什麽所謂的感情醞釀，葉羽就這麽開門見山的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事情。他的直白令時臣眼皮一跳，大概是很久都沒遇見過像他這樣直接的家夥了吧。

“啊……沒錯。”因為驚訝而稍稍停頓了一會之後，時臣一臉平靜的回答道。至於說葉羽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他根本沒有興趣去問，想也知道無非就是那幾種可能罷了，“櫻的魔術才能很好，但是遠板家的寶石魔術顯然更適合凜，而魔術刻印自然也要由凜來繼承。為了不讓櫻的魔術才能浪費掉，把她過繼給已經沒落的間桐家顯然是最好的選擇了不是麽。”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麽……”時臣那一通“我都是在為了女兒考慮”的演講聽得葉羽直犯惡心，“真正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時臣……聖杯對你真的就那麽重要麽？”

“你……”一下子被戳中心事，時臣頓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和葵不一樣雖然完全搞不懂眼前這個令他厭惡的私生子究竟是怎樣學會魔術的，但如今的事實就是對方的確也是裏世界之人，很多可以用來糊弄葵的理由顯然糊弄不住他。

但時臣終究是在裏世界裏麵廝混了數十年的人物，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轉而繼續說道，“追尋聖杯有什麽不對嗎？對於一個魔術師而言有什麽是比窺探根源更加重要的事情？難道你也要以凡夫俗子的眼光來評判我做事的對錯……”

“聖杯？根源？那種依靠外物而抵達根源的做法就是你所追求的不成？所以說……時臣，直到現在你根本就不懂什麽才是魔術師啊。”葉羽的話讓時臣忍不住皺起眉頭，沒辦法他說的實在是有夠難聽，不過葉羽也絲毫沒有顧及對方心情的意思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歸根到底魔術師所追尋的是力量，其他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就像現在這樣……”

葉羽的話令時臣想要反駁，但沒等他來得及發出聲音卻猛地發現不知在何時起一根根由光線構築的針刺一樣的東西全都抵在了他身體各個位置，時臣一點都不懷疑隻要自己稍微動一下就會徹底被打成篩子。

“什麽……時候？”仿佛是從嗓子裏硬擠一樣，時臣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出來，沒辦法無論是連對方何時出手都無法感覺到的慘敗，亦或是生命久違的受到威脅，都無一不令他感覺到心中的某樣堅持徹底崩塌。

“就在剛剛，說到底時臣你還是太傲慢了，像這樣毫無防備的就走進一位魔術師的魔術工房裏麵……還真是膽大到了讓我敬佩的地步。”揮手讓那些光針散掉，葉羽不無嘲諷的說道。不過能做到這樣將光線聚散由心還不會被時臣這個等級的魔術師發覺，葉羽也是托了地利的福氣。畢竟在這個世界他還暫時不能夠運用法則，否則豈不是一下子就被那兩個抑製力小姐抓個正著。

“說回之前的話題，時臣你現在總該明白了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你那些所謂的小心思，無論是聯合間桐家也好，還是說跟聖堂教會有所勾結也罷，哪怕是你借助聖杯來抵達根源的做法，都全是一個笑話罷了。”麵無表情的葉羽語氣平淡到了讓人煩躁的地步，他越如此不就越是證明著他所說的一切其實才是正確的麽，“說實話能夠借助聖杯抵達根源的人，其實他們本身隻依靠自己也能抵達這個目標，聖杯隻不過是幫助他們節省了一段時間而已。而不能夠抵達的……別說是聖杯了，就算直接授予魔法的力量又能如何？那麽時臣……你覺得自己屬於哪一類呢？”

“你懂什麽？！”葉羽刻薄的話語終於是讓時臣惱怒了，“作為從降生下來一直享受著遠板家庇護的你懂得什麽？為了振興遠板家我不惜付出了一切，聖杯……就算是聖杯真的沒有用處又怎麽樣？！隻要我能夠贏得那場戰爭，遠板家必將會重現輝煌！”

“用聖杯戰爭來作為證明麽……”葉羽略帶同情的歎了口氣，據他所知遠板家目前的狀況並不算好，好幾代都沒有出現過有色位階的大魔術師不提，想要修習傳承自澤爾裏奇的寶石魔術開支也很是不小，要知道那一顆顆寶石代表的都是錢啊……為此遠板家能夠維持表麵上的榮光已然是不容易了。

“果然貴族也有貴族的苦惱啊，無論在哪個世界裏麵都是一樣。”在心裏無謂的感歎了一句，葉羽權衡了下利弊之後直視著時臣那仿佛燃起了火焰一般的眼睛開口說道，“時臣來做個交易吧，在接下來的聖杯戰爭裏麵我給你提供幫助，作為交換……你把櫻送給我怎麽樣。反正對你而言，櫻不管送給誰都是一樣，我也好間桐家也好……根本就沒差吧。區別隻是你能夠獲得幫助多寡而已，但對於同樣誌在聖杯的間桐髒硯你真的信任麽？”

“……你？”看著眼前那個自己名義上的弟弟，時臣有些猶豫了。他不懷疑葉羽所說的那些的真實性，對於間桐髒硯他同樣是百般提防，可換成葉羽又怎樣呢？別的不提，年紀還不足10歲的他即便是剛才對自己做出了威脅，可在這其中魔術工房的功效占到了幾成誰也不知道……

“擔心我的實力麽？嗬，時臣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我不想做，而你……是沒能力啊。算了空口無憑，就用這個作為我的誠意好了。”葉羽在他說完這一句之後，身上的魔力隨之沸騰下一刻圖書館內的場景猛然變幻，遍地的書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大片夢幻色彩濃鬱的荒原與此，同時滿臉驚駭的時臣就聽到了葉羽那疲憊中帶有幾絲興奮的聲音響起，“固有結界——眾神眷戀的幻想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