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空中的仙劍,心中重重的吐了口氣,回想起剛才的情景,雖然說心中還有些後怕,但更多的驚喜,經過這一段,終於讓我知道,我已經和大自在還有劍心完全融合了,而且融合後佛印的威力更是大的驚人,我不禁想到,若是以後我天鬼的力量也覺醒後,那就是四而為一,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和八大戰將一戰,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哎!暫時來說可以休息下了,我重重的一躺,四肢庸懶的攤在地上,讓略微感覺到有些疲憊的靈體休息下,也好在這段時間內,好好的吸收些五行之氣。

我就這樣躺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天空,腦海中思緒漸漸地飄向遠方,也不知道牙和如煙他們怎麽樣了,是不是躲過了弑仙的攻擊,不知道三言咒到底起沒有起到作用,還有老火,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魔界,還有,師父他老人家,也不知道現在人在哪,看到他那樣子,我真的很難受,若是以後叫我再遇見他,一定要讓他先出出氣,以前的我真是太不懂得尊敬他了,然後還要告訴我並沒有像仙界所說的那樣十惡不赦;再就是戒嗔了,上次天煞他為了救我自己受了那麽重的傷,被他師父帶回天佛寺修養,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好了沒有,等少陽的事完了,我一定要去看看他,若不是我,他也不會這樣。哎!要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看來自己要抓緊時間,誰知道那般討厭的仙人什麽時候會來。

我就這樣躺在地上胡思亂想,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天?還是兩天,我都記得不太清楚了,隻是看著懸浮在半空的仙劍一圈又一圈的在空中不斷旋轉著,或許是三天吧,我這樣對自己說著,念星和青鬆也該出來了,我回頭望了也火麟洞,但那裏依然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我隻有靜下心來,在外麵等著。

因為如果此時進去打攪他們,無異於想讓他們走火入魔,修煉的時候也是最需要平心靜氣的時候,稍微有些差池,後果就會不堪設想,沒有辦法,我又重新躺了下來,強迫著自己去想引起其他事情,隻希望他們二人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就在我無所事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青鬆那沉悶的聲音:“仙劍!”這突然的聲音在這寂靜中顯得特別刺耳。

我不由的轉過身去看著青鬆道:“你出來啦?”

但是青鬆並沒有理會我,隻是興奮的看著空中懸浮著的仙劍,口中不停的重複著幾個字:“仙劍,我要!”

我這時才察覺到青鬆的異常,隻見他的雙眼中閃爍著異於常人的異彩,眼中似乎除了那仙劍便再也心無旁貉。

該死的!看著青鬆的樣子,我心中已經猜到幾分,看來他還是沒有抵抗住自己的貪念,多吸收了火晶。過多的五行內火,導致他體力五行混亂,現在早已被心魔占了心竅,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都會想占為已有,已經沒有任何心智可言。

看到青鬆的樣子,我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不該讓青鬆冒險的,本以為可以借助這次機緣,讓他修為提高一層,這時看來已經不可能了!若是不死已算是大幸了,更別說什麽提升修為,該死的!我心暗啐了一口。

看到青鬆正不斷地接近仙劍,我心中大急,絕對不能讓他碰到仙劍,此刻仙劍若是讓他碰了,以青鬆現在的情況若是再被吸走精魄,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急忙衝過去,將青鬆攔住,擋在他身前,盯著他的眼睛道:“青鬆!你看著我,看著我啊,我是你小師叔,天星啊!”

但是青鬆隻是對那仙劍感興趣,對我的話根本不聞不問,聽不進去半分,腳步依然沒有慢下,如癡如醉的向仙劍走去。

我隻好再一次走到他身邊,將他死死的抱住,拚命的將他拉出聚星陣,但是入魔後的青鬆力氣似乎特別大,使勁的拖著我向前走,但,終究我的修為比他來的要深,無論他如何使勁,都不能向前挪動一步,反而被我拉著截截的向後退著。

許是見到我妨礙著他拿自己的心愛之物了,被我牢牢抱在懷裏的青鬆,忽然在吼一聲,赤紅著雙眼,猛得抽出靈劍就向我劈來,我看著那夾著雷霆萬均之勢的靈劍,隻好抽身向一邊閃去,青鬆見自己一劍落空,轉身手中連結手印,一道道流光從四周向他手心聚集,漸漸匯集成一個八卦印記,毫不留情的向我罩下,我隻發喚出星光真氣,將八掛擊散。

如此連續幾次,青鬆見法術根本就不能近我的身,頓時大急,本就失去心智,靠本能行動的他,此刻仿佛更加瘋狂了,隻見他大吼一聲,舉劍就向我身上砍來,原本對於法術我應付的還比較順手,這時,見青鬆竟然毫無章法的興趣劍對我亂砍,一時間頭疼不已,自己又不能傷害他,隻好左躲右閃,一時狼狽不已,而青鬆此刻像是見到自己得勢,更是興奮得大叫,手中靈劍舞得密不透風,如影隨風一樣的貼著我,而且像是根本不知道累一般,一直瘋砍了幾個時辰都沒停歇。

我原本打算等青鬆體力不支,再將他製服,這樣大可不必傷害到他,但幾個時辰後,我看見青鬆嘴角隱隱掛著血絲,而身上動作並沒有遲緩,我頓時醒悟過來,看來入魔的人不到心力憔悴至死,是不會停下來的。

我一邊閃躲著青鬆的攻擊,一邊心急如焚地想著對策,要是再讓青鬆這樣無休止的砍下去,恐怕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活活累死,看著青鬆那嘴角掛著的血絲,我心如刀絞一般,該如何才能讓青鬆擺脫心魔的控製,恢複心智呢?

想起我以前失憶時,問題看到某些自己熟悉的事,或者是自己影象特別深刻的事情時,能喚回一點記憶的片段,雖然不知道對青鬆有沒有效果,但是此刻也隻能如此一試了,於是,我不斷的遊走在青鬆的劍鋒之間,在他的耳邊不斷的述說著曾經的往事,說我和他之間友誼,但我很快發現,在他停止揮舞手中靈劍之前,這一招根本就沒有效果,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自己手中的劍所吸引走了,現在他所關心的隻是那劍能不能刺到我,而我所說的話,恐怕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媽的!我忍不住罵了一聲,沒想到自己空有一身修為,還是這麽窩囊,麵對著打不能打,耗又不能耗的青鬆,我再一次感到了無力。

而此刻青鬆虎口處,因為長時間揮舞靈劍的關係,已然破裂,不斷的有鮮血從那裏流淌出來,而在口耳中流出的鮮血更是觸目驚心,我看著青鬆,知道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再去思考了,若是再不想辦法製止他,一切都晚了。

我看著在我眼前發狂的青鬆,想起我剛到少陽時蠢蠢的他,還有他那純真的笑容。總是跟前跟後的叫我小師叔,我的嘴解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我知道,現在就剩下最後這一個辦法,有可能在短時間喚醒他的心智了,不管成不成功,不管後果如何,青鬆,我的兄弟,為了你我都願意去吃。

青鬆的劍已經離我的靈體越來越近了,我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劍鋒,耳邊傳來的劍氣切割空氣時的尖銳鳴叫,我對著青鬆笑了,當他的劍穿透我的靈體時,我感覺到渾身一震,原來為兄弟挨得這一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疼。

我咬著牙,強忍著痛,對著青鬆咧嘴道:“如果我讓你砍中,你真的能恢複心智的話那你就砍吧。”

青鬆的劍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停下來,我感覺得到那劍在我的靈體中慢慢的**,劇烈的疼痛讓我險些昏闕,我知道如果此時,使用星光真氣的話,這些痛根本不算什麽,而這劍也會馬上被斬斷,但是我也知道,如果那樣的話,青鬆就會和那劍橋一樣,在星光真氣的威力下被毀滅,所以我此刻隻能看著他,口中囔囔細語,述說著曾經能讓他想起從前的話題,隨著劍的一分一分切入,我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劍下,我隻能選擇堅持,為了我,更為了青鬆!隻有堅持才會有希望,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青鬆記得我嗎?我是你小師叔。”

“還記得在萬劍塚上的事嗎?”

“在火麟洞中,我們曾經一起取過劍種。”

“難道你都忘了嗎?青鬆,你忘了嗎?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友情了嗎?青鬆?”

一次次的呼喊,換回的隻是一次次的失望。

當劍已到底,我感覺到自己靈體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雖然沒有血流溢出來,但是心痛得卻無法自己,黑暗慢慢的在我眼前降臨,也不知是青鬆已經達到了願望,還是靈體已經容不下這劍再動上分毫,我再也沒感覺到那劍在身軀裏動彈,可能我已經麻木了吧。

在我就要倒下的那一刻,我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青鬆,輕輕道:“對不起。”隻是這一聲輕輕的對不起,青鬆的眼角劃出了兩道淚水,夾雜著斑斑血跡順著眼角向下劃落,可是我已經分不出那到底是血還是淚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少時間,在這一次昏迷中,我麵對的隻有無盡的黑暗,這一次的損害對於身為靈體的我,雖然還沒有致命的傷害,但是也讓我生不如死,我隻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星光真氣圍繞在我的體力,如雨如絲的一點點修複著破損的靈體,而我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不過,卻能感覺到外麵不斷有五行的力量在向我灌輸著,可是此刻我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獨自在黑暗中喘息。

過了許久,身體的元氣終於恢複了不少。當我睜開眼睛時,落入眼簾的便是念星那一張興奮的俊臉,隨之而來的,則是他那誇張的大呼小叫:“天啊!天星伯伯,你可醒了!再不醒,師父可就要跳崖自殺了!”

“青鬆?”我晃動了下不太靈光的大腦,問道:“青鬆他恢複過來了嗎?”

“嗯!”念星點了點頭道:“師父現在好得很,隻是看樣子有些心結。成天悶悶樂的,他已經在這守候了一個月都沒有休息。”

“籲!”聽到青鬆沒事,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自己沒有白白受傷,我抬頭向四周望去,可是這四周並沒有青鬆的影子,於是,我便問道:“你師父人呢?”

“恐怕又在外麵獨自麵壁吧。”念星聽我說到青鬆,臉上的神色暗淡了下來:“自從那次師父誤傷伯伯您後,每天除了到這看您,就是獨自麵壁,一天到晚唉聲歎氣,茶飯不思,任我怎麽勸說都不行,人已經憔悴到了極點。”

“哎!”我歎了口氣,我心中十分理解青鬆此刻的心情,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好運樣忐忑不安的,我連忙用手支撐起身子,可是卻發現自己靈體軟綿綿的根本無法著力,隻好讓念星將我扶起來。

念星倒是十分聽話,過來小心翼翼的將我扶了起來,我示意他將我扶到洞外,去看看青鬆。

來到洞外,隻見青鬆獨自一人站在火山口上,一邊唉聲歎氣,一邊看著幽藍的天空發呆,而他原本一頭青絲,現在竟然變得雪白,而且背景也蒼老了不少,看得我心中一酸,想不到誤傷我後,青鬆竟然自責到這種程度,一朝青絲換白發。

“師父!天星伯伯醒了!”念星對著青鬆的背景喊道。

青鬆身體猛得一震,但是很奇怪的卻沒有轉過頭來。

我看著青鬆道:“青鬆,你為何不來?”

“弟子再無顏麵對小師叔。”青鬆依然背對著我不肯轉身。

我見狀,心向下一沉,知道青鬆這次絕不像是在說笑,果然青鬆繼續道:“小師叔,看到你已無大礙,青鬆心裏已經老懷安慰,此生已無他求。”

我聽著青鬆說話語氣不對,急忙掙脫念星的攙扶,勉強向前急走幾步,道:“青鬆,我並沒有怪你,你千萬別做什麽傻事。”

青鬆這時才轉過頭來,看著我道:“小師叔,青鬆自知罪孽深重,從此便不配進少陽的門了,不過請小師叔放心,我不會去尋死的,隻是想浪跡天涯,四海為家,洗清自己今天所做下的罪孽。”

聽到青鬆沒有尋死的念頭,我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但見他說不願回少陽,我頓時一急,腳下頓時軟了下來,念星急忙衝過來將我扶住,我沒等自己站穩,就對著青鬆喝道:“青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要丟下少陽千年的基業不管了嗎?難道你想丟下念星不顧?”

青鬆長歎一聲道:“小師叔,不是青鬆不管,而是青鬆不能再管,我已犯了少陽門規,理應受到懲罰,被逐出師門,若是連掌門都不遵守門規的話,那又怎麽能服眾呢?所以這個掌門我於情於理都是當不得了,不過這些日子我已經想好了,掌門的位置就留給念星吧,雖然他還比較年輕,但是資質卻是少陽中最好的一位了,那掌門靈牌和一封書信我已經放在地上了。”

聽青鬆這樣說,我向地上望去,果然不遠處的角落裏確實如青鬆所說的,放著一份書信和一塊金色令牌。

說已說到這個份上,我知道青鬆去意已決,再說什麽都已經沒有用了,隻好長歎一聲,看著青鬆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什麽了,隻是你這一路自己要小心,這一次本來是想讓你借助火晶固本培元,沒想到弄巧成拙,若不是我沒有為你想周全,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多少也有些責任,你就不必太自責了,若是你擺脫了自己心中的陰影,我希望你還能回到我們的身邊,青鬆,記住,我永遠都把你當成我的好兄弟。”

“嗯!”青鬆站在火山口上,含淚點了點頭,道:“小師叔的話我記住了,青鬆會記住一輩子的。”轉而他又看著念星道:“星兒,以前師父太寵你了,今後我不在你的身邊,你可別太任性了,我既已將掌門之位傳給你,你以後凡事要多想想少陽,知道嗎?”

念星此刻早已經泣不成聲,隻是拚命的點頭。

青鬆憐愛的看著念星,道:“念星,我最不放心的還是你,希望我有朝一日重回少陽的時候,你別讓我失望。”

“嗯!”念星重重的點了下頭。

青鬆見狀,道:“小師叔,我該走了,再留下來也是徒增傷感而已,此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望小師叔好好保重!”說完重重的向我鞠了個躬,留下一串淚水,頭也不回的踏上靈劍消失在遠處。

念星看著青鬆的背景終於號哭出聲,那一聲聲撕心裂肺,足以見他與青鬆之間感情之深。

青鬆,希望你能早日回來,我會一直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