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忘憂穀?”當我撩開阻擋在忘憂穀口的結界時,那戒嗔看著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忘憂穀,忍不住大聲讚歎著。

“是啊!這裏就是!”我點了點頭,看著這個自己曾經修煉過的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襲向心頭。我一路向裏走著,看著四周蔥鬱的樹木,潺潺的溪水繞著它們緩緩地向下流淌著,腳下的厚實草地上傳來一陣柔軟的感覺。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麽變化,當日被光臣破壞的忘憂穀經過百年的自我修繕,已經恍然一新了,根本就看不出的傷痕。

我順著小樹林向前走著,看著自己曾經躺過的草坪,在那裏有我和小白歡笑的記憶。小白,想起那個可人的小家夥,我忍不住有些心酸,當日若不是它,恐怕我早就葬生在這忘憂穀中了。雖然它不會說話,但是這絲毫不損它的可愛與貼心。我看著眼前流淌著的溪水,仿佛又看見小白在我身邊蹦蹦跳跳問我要鬆果吃的樣子。

“天星,你怎麽了,怎麽不走了?”跟在我身後的戒嗔見我不走,還以為發生了什麽狀況,於是走過來連忙問道。

“啊,沒什麽!”我被戒嗔從昔日的回憶中拉扯回來,對著他笑了笑道:“隻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出了神!”

戒嗔哦了一聲,沒有多問,隻是好奇地張望著穀內的每一寸地方,或許這陌生的環境,美麗的景致,已經讓他沉迷進去了吧。

無憂穀,永遠沒有哀愁的地方。

可是今天我走在這無憂穀內,卻揮不掉內心那淡淡的哀愁。我想起了初次在這修煉時候的情景,那時,什麽都不知道,隻想一味報仇的我,被老雜毛帶到這裏,開始了我修行的旅程。昔日的種種如電影一樣在我麵前過濾著每當有一處花草落入我的眼內,總能勾起我的一絲回憶。

回想起上次在魔界自己曾經和老雜毛擦肩而過,失之交臂,我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懊悔,若是可以,我多想叫他一聲師父。

“咿,天星!你看那邊有一處房子。”戒嗔忽然興奮地將手指向前方山穀深處興奮道。

我順著戒嗔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回了這裏。看著不遠處的房子,我加快了步伐向前走著,戒嗔於是也在身後一陣急追。

“啊?是倒塌的啊!”當看清自己眼前的那個所謂的房子隻是一片廢墟,戒嗔明顯很失望。

“嗬嗬,”我笑了一下,站在廢墟前。看著這曾經是我棲身之地的茅草屋,我百感交集。雖然經過時間的磨滅,原本被燒得焦黑的地麵現在也已經被綠色覆蓋,絲毫看不出曾被摧毀的樣子。可是地上的那些殘磚斷瓦仿佛在和每一個路過的人述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唉!我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恩?這些是琳琅草?”戒嗔忽然看著眼前半身高的一處雜草遲疑道。

我這才注意到身前那片不起眼的雜草叢,定睛看去,果然,在那廢墟中迎風搖弋的不正是我苦苦尋找的琳琅草嗎?可是上一次光臣來過後,不是將這片茅草屋都毀了嗎?怎麽又會重新長出這麽多琳琅草?我急忙走上前幾步,折斷一根琳琅草放在手上,一股淡淡的仙氣自那琳琅草上傳了過來。好縹緲的氣息啊!以前琳琅草可沒有這樣的氣息。我在心中歎道,這時,我已有幾分明白。

“啊!”戒嗔忽然又改變驚乍地叫了一聲,張著嘴看著我,半晌才道:“原來這裏竟然就是天地之極!天地間所有的地脈都在這裏匯集,我還認為天地之極要麽極寒,要麽極熱,沒想到竟是一處這樣美麗的地方。難怪這裏會長琳琅草!”說著他用手指著四周的山脈一一說道:“你看,那是天韌脈,那是鬥魁,而那邊是宸微,還有,還有,你看到那處最高的山峰了嗎?”我順著戒嗔的手指向前看去,依稀辨認出那處便是我曾經被雷劈過的地方。戒嗔指著那處山峰道:“那處便是所有地脈的主脈——地呈脈!天啊,天星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嗬嗬,不是我找到的,是師父帶我來的。”我站直了身子看著戒嗔道,手中不停地玩弄著那根琳琅草。聽完戒嗔的話,我已經猜到了眼前這處突然出現的琳琅草是怎麽回事了,很可能是當日光臣毀去這茅草房時,那些沒有燃完的琳琅草就倒在這地上,並將種子也灑在了這裏。因為此地為天地之極,本身就極為適合琳琅草的繁殖,再加上光臣身上的仙氣都被結界阻擋在這無憂穀內,充當了琳琅草的肥料,所以才會長出一處這樣旺盛的琳琅草來。

“是你師父?”戒嗔想了會道:“難怪你那時修為精進得奇快無比,原來都是因為你師父的原因啊,我還以為是靈體特別適合修真呢。”

“哦?”戒嗔的話讓我感到十分驚奇,在我的腦海中老雜毛除了天天讓我挨天打雷劈外,並沒有傳授給我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啊,為何戒嗔會說我的修為與老雜毛有關。

“怎麽?你不知道嗎?”戒嗔奇怪地看著我道:“這天地之極本身的五行之氣聚集得就比外界快出幾倍不止,像你這般靈體若是再附以琳琅草那更是收益匪淺。若是讓你在地脈的精華,地呈脈上修煉的話,更是能固本培元,讓人一生享用不盡。”說著,羨慕地看著我道:“若不是你我都非凡人了,我倒真想試試在這裏修行的滋味,肯定會事半功倍的!”

聽完這些,我才明白為何當日老雜毛總是讓我去挨雷劈,而且還經常在我麵前炫耀這茅草房,非逼著我住進去。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隻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我,讓我一直到百年之後的今天,才知道這一切。我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你個死雜毛,也不早些跟我說這些,讓我白白浪費了那麽多的光陰。罵歸罵,不過此刻心中更多的便是對老雜毛的感激,若不是他這樣煞費苦心,恐怕我現在還是一事無成吧。

就在我沉浸在回憶中的當口,無憂穀外忽然吹來一陣猩紅的血霧,並傳來不少嘈雜聲。

“是那妖怪!”我在心中暗道聲不好,前幾日好不容易才將他擊潰,沒想到他得了雷蜇之角後竟然恢複得如此之快。而且看這血霧,隱隱之中竟有些實質的感覺,恐怕那妖怪已然將玉佛珠融合了才是。

“天星,那家夥來了!”戒嗔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眼,現在開始隱若閃現出些紫芒,淡淡的佛光閃現在他的四周。我知道,戒嗔已經動了殺意,成為邪佛後,以前從不輕易言殺的戒嗔,現在似乎也漸漸地變得有些嗜殺了。

“戒嗔,快告訴我,如何使用琳琅草來治愈我的傷勢。”我看著戒嗔急道。這時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要麽就馬上用琳琅草將身上的天煞之氣驅走,要麽就帶著戒嗔先避開這裏,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戒嗔一個人戰鬥下去。他現在似乎不定式不能正確地運用身上的力量,若是一個不慎,恐怕會和我當日在天煞中一樣,失去心智。

“天星,難道你想現在就使用琳琅草?”戒嗔的一隻眼睛已經變成了紫色,身上的佛光也逐漸亮了起來。

“廢話!小禿驢,快告訴我怎麽才行?”我看著四周已經越發接近的血霧急道。現在那妖怪可能都已經近在咫尺了,而我偏偏還沒有恢複力量,而且身邊的戒嗔情況還不穩定,這叫我如何能不著急!

戒嗔看我如此著急,便快速道:“如果想要琳琅草醫治你的傷勢,還需要一個小陣勢。”說著,戒嗔掐手一算道:“大概需要半個時辰左右。”但是,他隨著話鋒一轉道:“要是想完全讓這琳琅草中和掉你身體裏的煞氣,恐怕還要到那主脈去,因為隻有那裏的五行之氣匯集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去地呈脈嗎?我抬頭看了一眼遠遠的山峰,點頭道:“好!那我們快去,抓緊時間!”說著,彎腰將地上那片琳琅草統統收進囊中,抱著草向空中飛去,在半空中我回頭看一眼還在地上猶豫不絕的戒嗔,急道:“快些跟我走,難道你想把我一個人丟在地呈脈上對著一大堆稻草發呆,然後看你表演嗎?”

戒嗔抬起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已經觸手可及的血霧,狠狠地跺了下腳道:“算你走運!若不是我兄弟要我幫忙,我馬上就要將你撕成粉碎,替天佛寺報仇!”說完,抬腳向我飛來。

我看著戒嗔飛來,提著的心也隨之放了下去。我還真怕他被仇恨蒙蔽住雙眼,不顧一切地向那妖怪報複。若是如此,那法鑫長老所擔心的事也就不遠了。但此刻看來,小禿驢還可以控製自己的力量,雖然有些勉強。

我和戒嗔飛快地向地呈脈所在的山峰飛去,路上我扭頭看一眼,隻見那片血霧綿延足有數千裏,而且似乎還有不少妖怪夾雜在其中。我看這陣勢心中稍微穩了下來。在天佛寺一戰中,我對於那個妖怪還是有點了解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絕不會親自動手,而且似乎他還並不知道我和戒嗔在這裏。要不然,以戒嗔的實力,恐怕他也不會讓這麽多陣前小卒來送死,早就披掛上陣了。想來,他一定是和上次去天佛寺的目的差不多,而這一次,他一定是衝著這天地之極來的。

果然,像我意料中的一樣,那團血霧在進入到無憂穀中後,便盤踞不前,始終逗留在那片廢墟周圍,沒有了血霧的嘈雜,四周明顯安靜了許多。

“他們怎麽不追過來?”戒嗔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

我看著戒嗔的樣子,煞眉道:“小禿驢,記住保持平常心。你現在剛剛成佛,身上的力量還不能完全掌控。若是讓邪氣進身失去心智怎麽辦?我想你師父也不想看到這一幕吧。”

戒嗔聽了我的話後,默不作聲地跟在我身後,緊皺著眉頭像是若有所思。半晌,他才抬頭道:“天星,我知道你說的對,可是當我看到毀我天佛寺的凶手在我麵前,我心中就有一種衝上去的衝動,怎麽也控製不了。”

“我知道!”我非常理解戒嗔說的話。我自己也曾經有過同樣的經曆,所以我更能感同身受。那樣的感覺有時是無法自製的,就算是現在,我也不能完全控製那樣的感覺。我看著戒嗔道:“你盡量控製吧,但是,你一定要記住,要保持自己心中那最後一片明淨台,千萬別讓邪氣迷了心智,我可不希望我最好的兄弟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說著,我對著戒嗔笑了下。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飛在我身後的戒嗔看著我的笑容,也微微笑了下道:“我盡力吧!雖然我不敢保證我不會殺心大起,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地,天星!相信我!”

“嗬嗬,那就好!”

話音落下後。就見他在這狹小的山峰上開始前前後後地忙碌起來,不多時,一個閃動著微許佛光的小陣勢便浮現在這山峰上。隻見,戒嗔雙手合十得站在那陣前,默默地念了幾句,然後暴喝一聲:“起!”那陣勢便暴出一陣耀眼的強光,將地上地琳琅草捱上半空,一根接一根地排列在空中,宛如一個浮在半空中的結陣一般,完成了這些後,戒嗔拍了拍手工勞動,走到我的麵前道:“天星好了,你進去吧!”

我看著這小小的陣勢,舉腳向內走去世,我我盤坐下後,四周的光芒再一次升了起來,將我和外麵的世界隔離開來,我也將心神慢慢地收回到身體裏,看著空中那不停旋轉地琳琅草,我眼前的世界也逐漸被琳琅滿目的五行世界所替代。

我微閉著眼睛,神識隨著那琳琅草那一股白色的能量,慢慢在我的身上遊走著,不多時,便來到了那令我頭痛無比的傷勢周圍,隻見那股白色地能量,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裏不屬於五行地傷勢,如同嬰兒一樣的舔食著我的傷口,那些殘留在我體內的天煞之氣,隨著它的舔食,一點一點地減少著,當一處傷勢被完全醫治好的時候,那雪白的能量也跟著一點點的消失了,像是被蒸發了一般,這就是中和吧?我跟著琳琅草的神識又回到了體內。

如此三番兩次的中和之後,身上的天煞之氣已經完全消失了,我試著吸收一些五行之氣,隨著它們融入到我身體內,我知道,自己的傷勢已經完全康複了,我狂喜著,想到外麵那個殺害抱鬆抱月,毀滅天佛寺的凶手,我的心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但是,以我現在的還是虧損的靈體來說,恐怕暫時還處於下風,哎!想到這裏我微微歎了口氣,張開眼睛,順勢瞟了一眼結界外,還好,戒嗔還在,看來剛才的話多少有些效果,我還真怕他等下趁我不注意就衝下山峰去找那妖怪報仇,想來是我多心了。

既然戒嗔現在還在陣外,而且那妖怪暫時也沒有發現我們,不如就在這五行之氣最旺盛的地呈脈上恢複完全了,然後再和戒嗔一起去把那妖怪殺了,這樣即替抱鬆和抱月報了分,也替戒嗔去掉了一個隱患,想到這裏,我便拿定了主意,將心神重新沉浸下來,用心去感覺四周的五行。

地呈脈果然不狼地呈脈,當我的靈體和四周的五行融合在一起地時候,我這才知道這天地之極的五行能量多得驚人。而且特別是在這地呈脈上,我一邊興奮地將五行融入到身體內蒙古自治區,一邊想道:自去了魔界以後,似乎就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去接觸到五行能量,反正都是吸收,不如就酣暢淋漓些算了,反正等會出去還要對付那個妖怪,說不定他已經融合玉佛珠。若是現在不作足準備,等會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雖然我對自己的修為有足夠的自信,即便是上一次看過那妖怪和法鑫長老打鬥時顯露出的驚人修為,但我想,或是和我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可是玉佛珠的能量我還是很清楚的,若是他真地將那裏麵的能量完全吸收,那恐怕勝敗還難有定論。所以我決定盡我最大限度的去吸收這四周的五行。

隨即,我的神識便完全進入到地呈脈裏麵,而且靈體也和四周五行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幾乎已經同化,放開靈體吸收五行,對於我來說其實是件非常危險的事,因為這時我所有的意識都會和五行融為一體。即使我的靈體被破壞也會毫無知覺,所以我雖然一直知道這個方法可以用最快速度地聚集五行,但是卻從來沒有用過,可是,現在有一個可以為了別人連命都不要的生死兄弟在守護著,那我有什麽可以擔心的呢。

但。我畢竟是第一次如此吸取四周的五行,產生的巨大後果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當我把靈體完全展開的時候,原本就十分虛弱地靈體,一接觸到如此多的五行,馬上就開始鯨吞狂吸起來,一開始地呈脈那渾厚的五行還可以滿足我的靈體。可是片刻過後,整個地呈脈的五行全都被我吸收完了,但。我的靈體還是沒有什麽充實的感覺,於是我順著地呈脈向天地之極其他地脈摸索過去,隻要被我接觸到的五行,全部都被我融入到了靈體之內,這樣過了一會,我覺得實在是太累,還要控製著神識四處遊動,於是幹脆將整個靈體融入到地呈脈內部,將所有的五行完全吸收了過來。

如此一來,我便闖了大禍,雖然我的靈體什麽都感覺不到,但是處在地呈脈的神識卻感覺到我的靈體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瘋狂地吞噬著地脈中所有的五行,隻要和地呈脈相連,那麽它的五行我就絕不會放過,一時間,天地之極附近的五行之氣以常人不能理解的速度消失著,大地下的地脈瞬間枯萎,可即便是如此,我的靈體依然是沒有完全飽和,但比起剛才,早以是天地之別。

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肆意地感覺著身上流淌著五行,奔騰的力量在我身上狂暴的吞吐著,很久都沒有如此充實的感覺了,看來我的修為又提升了一些,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那個妖怪,哼!我冷哼了一聲,心道,自然是該好好的謝謝他!

身處在地呈脈中的我,此刻隻是一個念頭,就聽見轟的一震,伴隨著這聲山崩地裂的聲音,地呈脈所在的山峰被我攔腰炸了個巨大的缺口,我從那裏走了出來,剛走出來,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就看見四周聚集無數妖怪,正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不敢靠近。

我看著這些妖怪,微微皺了下眉頭,對著他們暴喝一聲,身上劍氣馬上如水一樣的湧了出來,那些妖怪本來就已經被我豪華的出現場麵弄得有些心虛,此刻見到這鋪天蓋地的劍氣,馬上嚇得掉頭就跑,攔也攔不住。

我站在半空中,冷冷地看著這些抱頭鼠竄的妖怪們,收回了空中的劍氣,沒有半點想要去追的意思,因為我知道,並非是他們都有錯,其實錯的隻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可惡的血霧妖,沒有必要將他們全都趕盡殺絕,當然,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層原因,那是因為七夜也是妖怪的緣故,所謂愛屋及烏就是這個道理吧。

等我眼前的妖怪散盡,我什麽都來不及想,就急忙向地呈脈的山峰頂端飛去,來到山頂處,心中頓時一涼,隻見山峰上隻剩下一個破陣勢,和一些失去光澤的琳琅草,而戒嗔依然不知道去處了,我急忙站在山峰頂端向四處眺望,隻見在不遠處的一處山腳下,隱約有些影子在晃動,並且偶爾還閃爍出法術的光華。

戒嗔一定是在那,我心念剛動,身體就已經彈射在了半空,飛快的向那山腳下趕去,,一路上到處都是妖怪的屍體,密密麻麻的,竟然一直從地呈脈的山峰處延伸到那山腳之下,大地上如同鋪流淌著一層血河,讓人觸目驚心,看著這架勢,應該是妖怪們先發動的攻擊,既然不是戒嗔主動尋仇,我提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但還是不住地在心中默默祈禱:戒嗔,小禿驢,你可千萬不要被邪氣攻心啊!我現在可就你一個好兄弟啊!

山脈之間的距離,以我現在的實力,瞬息間便趕到了,我來到山腳邊,站在空中,隻見如海一樣妖群中,所有的妖怪合在了一起,每個妖怪的臉上和身上,都被染得渾身是血,早以分不清誰是誰,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屍橫遍野,剛才還偶爾閃現出的法術光芒,到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我看著腳下的這一片妖海,一時真不知道從哪裏找起,就在我猶豫著是不是將這些妖怪全部殺死的時候,突然在不遠處爆出一兩聲狂暴的吼叫聲,急忙向那邊瞟去,這一眼看得我瞬間心就涼了一半。

在那片人頭竄動的妖海之中,隱約地看到一個我熟悉的身影,在我仔細辨認下,終於認出那個渾身是血如同妖物的東西,竟然就是戒嗔,隻見他揮舞著拳頭從妖海的這一頭殺到那一個,再又折回來,他就這樣來來回回,不厭其煩的反複衝撞著妖海,似乎連法術都不會用了,隻是靠著蠻力將擋在身前的妖怪撕成碎片,強悍的力量可窺一斑,如此三番兩次,兩次三番,就連那些神智未開的妖怪都知道害怕了,於是,便出現了這樣的畫麵,隻看見戒嗔所到之處,所有的妖怪都惟恐避之不及,寧願與身後的妖怪互相殘殺,也要遠遠避開如同瘟神一樣的戒嗔,因為如果和身後的人打的話,至少自己還有一絲生機,而麵對著現在失去理智的戒嗔,他們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我看著戒嗔如同癲狂了一樣在瘋狂的發泄著,心中頓時焦急無比,於是手中凝起一片劍氣,向萬妖群上空信手一灑,待那劍氣落下,頓時化成密密麻麻地光劍,紛紛向地麵的妖怪落去,而我則小心地控製著那些光劍,以免他們誤傷到戒嗔身上。

在劍雨紛紛中,原本還抱作一團的妖怪,頃刻之間就倒下一片,剩下的則躲避不及,瞬間過後,再在地上的就隻剩下我和戒嗔了。

我站在戒嗔不遠處的對麵,心疼地看著他,隻見戒嗔的雙眼中隱隱地顯出兩道紫色的光芒,大口大口地站在原地喘著粗氣,雖然看上去他似乎很累,但是我掃過他的神識卻在告訴我,那隻不過是他的習慣而已,因為我的神識能穿過他那層薄薄的佛光,而無法窺視到他體內的訊息。

我就和戒嗔這樣對峙著,我看著那透露出紫色的雙眼,在那眼睛中我看不到任何感情,難道這就是邪佛嗎?我感受著戒嗔給我的壓迫感,心裏十分痛楚,我知道,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