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星海茫茫,但是在我的修為之下,尋找一個天煞星也不過盞茶的功夫,隻是當我的腳步踏上這荒蕪的星球時,還是忍不住被鋪天的煞氣驚住。

血紅的煞氣漫天飛舞,在空中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大地和天空全被籠罩其中,實質性的氣息給人窒息的感覺,壓迫在心頭,有種難以言明的陰霾,煩躁的情緒讓人焦躁不安。

沒想到這裏的煞氣竟然還可以影響到我,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正當我驚訝不已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牙嘶吼的聲音,轉身望去,卻見他獨自一人瘋狂地在舞弄著破神,砍殺身前的空氣,仿佛在和看不見的敵人戰鬥,雙眼赤紅,聲嘶力竭。

我見狀急忙衝過去,在周圍豎起了個小型的結界,將煞氣隔在外麵,陷入瘋狂的牙這才慢慢恢複理智,眼中的赤紅漸漸褪去,恢複正常的牙緊緊地抓住手中的破神,大氣都不敢出,望著我緊張道:“靈,我看這裏的煞氣有古怪,剛才我的身體接觸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好象有生命一樣使勁鑽進我的血脈。”說著,他心有餘悸地看了看結界外鋪天蓋地的血紅煞氣。

牙的話引了我的注意,從體質上說,我應該比他更容易受到煞氣的影響,然而卻隻是微微感覺到煩躁而已,並沒有像他那樣陷入瘋狂,難道是修為的差距?我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正因為自身修為比牙高出不止一兩籌,所以受到攻擊之類,理應也比牙早警覺,而這煞氣入體,卻半點前兆都沒有,從這點可以判斷出來,應該和修為沒有太大的關係,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我看了下罩在身上的鎧甲,有意識的將手伸出結界之外,果然,在鎧甲接觸到外麵的煞氣時,一層淡淡的白芒便蒙在鎧甲四周,麵對白芒,煞氣隻能望而興歎,徘徊不前。

自從上次吞噬紅蓮劫焰,失去理智之後,小雪便一直附成鎧甲的模樣,不再理會我,這時,看到鎧甲的反應,心裏自然大喜過望,知道它並未唾棄我,這樣默不做聲的狀態,肯定和上次沉睡一樣,有它的理由。

“靈,你的鎧甲真不錯。”牙在邊上看著散發著淡淡白芒的鎧甲,由衷地讚歎道。

我微笑了下:“你現在覺得怎樣?”

牙舒展了下筋骨,向我點了點頭,看樣子已經沒有大礙了。

時間緊迫,我們每在這多呆一秒鍾,冥界就多一分危險,隻是如果依靠固定不動的結界,我和牙隻能寸步難行,更別說去搜索旋照,取他額頭的玉佛珠了,牙仿佛也知道我心中所想,於是將手中破神往我身前一遞:“靈,你別管我,神靈曾說過,隻有這破神才能徹底的消滅天煞,你拿去吧。”

我接過破神,拿捏在手中片刻,笑著對牙道:“別忘了,當日是神靈授你破神,教我三言,而非顛倒,肯定有他的意思,更何況,破神已經認主,也隻有在你手中才能發揮威力,退一萬步說,以我現在的修為,就算沒有破神,對我也沒有什麽關係,而你不同,沒有了破神,在這天煞星上恐怕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說著,我將破神重新還給牙。

牙雖然同意我的說法,但仍然執意不肯拿回破神:“靈,聽我說,你說的我都清楚,可是神靈也沒有料到現在這樣的情況,在煞氣中我根本寸步難行,要不是結界,恐怕我早就狂性大發,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在這拖的時間越久,冥界也越危險。”

我盯著牙看了會,語氣堅定道:“無論如何我不會再犧牲自己的兄弟了。”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向空中急射上去,任由牙在身下破口大罵,因為此時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既然我沒有辦法去尋找旋照,那麽便讓他來找我。

我高高地停在雲層上空,看著腳下血紅的星球,心中冷哼一聲,既然你旋照是靠著天煞才入的魔,成為魔尊,我便不信,將這天煞毀去你還不出來!

我大吼一聲,身體內爆發出絢色光芒,將整個天空全部渲染,刺眼的劍芒如冰雹一樣狠狠地砸向地麵,強大的力量將大地砸得滿目瘡痍,紫色的劫焰在空中如金龍狂舞,瘋狂地吞噬一切,無數的**如點綴其中的繁花,填補著劍芒和劫焰留下的每一處空白,整個天煞在這鋪天蓋地的攻勢下,如腐朽的枯木一眼,瞬間便被生生地撥掉一層,空氣中的煞氣不斷地發出嗚咽的慟哭,在這可以撼動天地的力量下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血色的籠罩下,天煞星慢慢地從中間裂開,伴隨著一聲刺耳的銳鳴,無數的魔物張著翅膀從裂口處蜂擁而出,雖然沒有任何一個魔物可以衝出劍雨的洗禮,但它們似乎並沒有因此怯步,依然捍不畏死,前赴後繼,不稍片刻,魔物的屍體竟然已經將整個天煞星鋪了厚厚的一層。

我看著那如眼睛一樣展開的裂痕,曾幾何時,這樣的畫麵也在眼前出現,隻是此時早已物是人非,想起當日師兄帶領修真抵擋天煞,最後一次高歌舞劍的情形,我的心就難以平複,都是這些魔物,我狠狠地看著裂痕,大喝一聲:“旋照!我來報仇了!”雙手擎起一道巨大的劍芒,使勁向裂痕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