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照的離開,讓四周原本歡騰的氣氛不複存在,本該為新生慶祝的漫天仙佛無一不神色黯然,默默地看著空氣中旋照消失的地方,璀璨一時的佛光也緩緩地暗下,最終凝成一線收回佛珠。

我看著四周重現的星光,微微地歎了口氣,無論旋照曾經作過什麽,過去的都過去了,就像他說的那樣,大丈夫,坦蕩蕩,不學會接受明天,永遠不能麵對未來,收拾了下心情,我緩緩地向玉佛珠走去,四周的仙佛很自然地向邊上退讓著,神色恭敬得仿佛是在進行著某種儀式。

我走到佛珠的麵前,輕輕地將它拿在手中,當我的靈體接觸到玉佛珠的瞬間,一些曾經的畫麵,依稀模糊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隨著玉佛珠的融入,那些畫麵越發的清晰,也越發的熟悉,曾幾何時,幾人歡笑,曾幾何時,把酒言歡,在畫麵中出現的竟然是,盤古開天之後,生活的點滴,那時的無憂,放縱;曆曆在目,和冥妃之間的感情,昔日兄弟之間的手足情誼,那些已經忘卻,卻不該忘卻的舊日往事一齊湧向腦海,如洪水爆發,頓時心頭百感交集,再想起我們五人走到今日,究竟是為何?是貪心?是妒忌?還是怨恨?我不明白,為何本該超脫世間的我們,卻落得這樣狼狽。

最後一屢光芒,終於隨著佛珠的融合而徹底的消失,失去的記憶也逐漸恢複,雖然不曾拾起全部,但這些也足夠了,至少可以讓我了解過去,讓我不再因自己不了解冥妃,不了解一個因愛而願意為我犧牲的人去感到內疚,我現在了解了。我和她之間的這種愛,是不同與七夜的,更加不同與如煙和如夢,那種難以言明的感覺是與生俱來的,卻持之以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沉浸在那份懷念地感情中。我漸漸地迷失了自己。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驚叫,將我從夢中驚醒,隻見牙大呼小叫地一路向這邊衝來,阻路的仙佛好像甚是畏懼他手中揮舞著的破神。紛紛向四周避讓,不多時,牙就衝到我的身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氣喘籲籲道:“靈!怎麽樣。沒受傷吧?媽的,這幫仙佛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嚇死老子了!”

收拾了下心情……我微笑地小聲在牙地耳邊說道:“你再仔細看看這些仙佛?”

牙迷惑地嘟囔著:“仔細的看看?”看過之後,他又禁不住大叫道:“啊!都是鬼啊!”話剛出口,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看來他也知道,這話是在戳人傷口,要知道鬼是三界六道最低級的一種,而這些仙佛生前本是最看不起這些的,此時當人麵說人是鬼。無非是自找麻煩,更何況他地身份,也是為仙佛不恥的。

我聽牙叫出聲,也暗道不好,隻怕仙佛不悅。大家難堪,誰料不但沒有出現我預料的情況。早先說話老和尚,倒是打趣道:“嗬嗬,施主大可不必驚慌,你剛才已然說過,我等不過是鬼魂,又不是蠻荒野獸,更加不會將你生吞活撥,倒是施主手中神器瑞氣呈祥,我等消受不起啊。”

我這才想起,破神乃是仙佛靈魂專門鑄來誅邪的,而鬼魅的陰氣最重,自然難逃其害,看到那些仙佛痛苦地表情,我急忙讓牙收起破神,同時也有些奇怪,同為靈體的自己為何一直沒有受到破神的侵害,左右思考一番,終於幡然大悟,自從大自在自爆之後,我地身體就已經不是靈體這樣簡單了,以前沒有類比,這時站在眾多仙佛靈魂的邊上,我才覺察到,而我現在究竟是什麽?不是鬼,也不是神,更不是人?這個問題恐怕沒有人能回答。

牙見眾多仙佛對我沒有敵意,也將破神收起,並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像是放下包袱一樣,並對我道:“靈!幸好他們都不是敵人,你不知道剛才我看到這些仙佛的時候,自己都嚇傻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牙的話,引來一陣笑聲,我也會心地笑了笑:“沒事的,牙,他們就是那些曾經迷失自我,形成天煞的仙佛,現在他們都已經恢複神智了,並且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牙開心地笑道:“那太好了,看來你進去這麽長時間老子白擔心了。”

很長時間?我心裏微微一顫,知道剛才發生的事,肯定和坐禪入靜一樣,恐怕身在裏麵地我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的,雖然感覺不過片刻,但事實上肯定不止這點時間,於是我急忙問道:“我進去了多久?”

牙掐指一算,道:“大概十天左右吧。”

不好!我的心往下一沉,如果我預料得不錯,仙帝對冥界早就想除之而後快,現在冥妃已經不在,而我又離開,這對於仙帝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時機,本打算速去速回,沒料到竟然在這耽誤這些時日,恐怕冥界早已是烽火連天,想到這裏,我頓時心急如焚,馬上對著大家說道:“各位無論是否跟隨與我,此時已不再重要,冥界恐怕變,現在,我懇請大家,一同隨我前去救援。”我心知,沒有這些仙佛的幫忙,隻憑還未完全恢複修為地自己和牙兩人是完全擋不住仙界的,話說蟻多咬大象,修為再高,在人海中依然會毫無建樹,所以,我決定,一定要借用這些仙佛地力量。

仙佛頓時答應,老和尚更是樂得眉開眼笑:“我等隻擔心施主不肯接納,哪有不願意之理,既然事急,不如馬上就出發吧。”見仙佛答應,我心頭放下一塊巨石,隻要去得及時,看來冥界這會又是有驚無險了,於是,我答謝之後,急忙帶著大家直接奔向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