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藤徑綠,萬點雪峰晴。

地冷葉先盡,穀寒雲不行。

嫩篁侵舍密,古樹倒江橫。

白犬離村吠,蒼苔壁上生。

這裏是無幽穀,無憂無慮,幽幽靜靜,是老雜毛在人間最後留戀的地方,為了忘記從前,我將它取名無幽穀。

無幽穀內,我端坐在山崖上,看著四周雪茫茫的風景,蒼鬆上滴落的冰淩,偶爾出來尋食的動物,這一切都顯得這麽美好。

嗬,也許是我學會道臧上的法術自己的心境已經變了吧,想到這裏我會心的一笑,看著一旁插在地上閃耀著紫色光芒的紫宵,古樸的劍身仿佛不知道歲月的艱辛,沒有留下一點歲月雕琢的痕跡。

已經五年了,自從我離開少陽已經整整五年了,此刻的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初出茅廬連修真是什麽都不知道毛頭小鬼,現在至少也該算個大鬼了吧。

五年來,我背負著自己所有的痛苦,強製把它們壓迫在內心深處,因為我知道隻有掌握了力量的時候,你才可以被人們稱為強者,才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要不然我將永遠都是個跳梁小醜。

於是我瘋狂的學習著大師兄送給我的書,在我翻開書的第一頁,我就知道了,大師兄這次送我的是他手抄的道臧,是少陽千百年來經驗的累積,但唯一遺憾的是道臧是殘本,隻剩下十分之一藏本,因為我手中的道臧隻有總綱內容的十分之一。

雖然是殘本,但拿著道臧的時候,我仍懷著激動的心情告訴我自己,這就是我走向修真的第一步,我的一小步,將會是反抗上天的一大步,我將用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個鬼,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的,我是不會臣服的,即使再苦再苦。

事實也證明了我說的話,在接下來的五年裏,我廢寢忘食的學習著道臧上的法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因為是靈體修真,所以也有著更多的未知出現在我身前,在沒有媒介的作用下,靈體吸收自然中五行元素來得沒有**那樣直接那樣迅速,道臧中一日要打坐兩個時辰,而我至少需要打坐五個時辰。

為了學習法術,就必須解決靈體對於五行元素太過敏感的問題,我不得不把體內的劍氣附在表麵,也隻有這樣,我才可以很準確感知周圍的五行,但為了使體內沉悶的劍氣浮出靈體,我足足用了近半年的摸索才成功,其實嚴格來說並不是將劍氣俯在表麵,而是我先用法力將劍氣禁錮起來,然後再將靈體穿入劍氣內。

然而學習法術的過程也是凶險無比,記得曾經我為了學習天劍合一,卻沒有想到**和靈體的差異,結果靈體被吸入紫宵內,而控製不住內息,差點走火入魔,不過卻也因此學會了比天劍合一威力更大的靈劍合一。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幾年的功夫也不是白費的,我現在至少也算是元嬰期的高手吧,把自己當成元嬰來練的人恐怕不多見,我自嘲的笑了笑。

冬天的白晝顯得特別的短,黑夜不知不覺中又浮了上來,手腕上的玉佛珠發出熾白的光芒將四周照得一片通明。

黑夜中的雪地依然還是那麽寧靜,神聖,如同仙女一樣的聖潔,嗬,我在想什麽呢?是太寂寞了嗎?我無奈地笑了笑。

忽然我聽到不遠處的鬆樹下傳來吱吱的聲音,我轉身忘去,隻見一隻渾身雪白的鬆鼠站在鬆樹下,正點手作揖的衝著我齜牙咧嘴。

“嗬嗬,是小雪啊。”小雪是我唯一的夥伴,一隻變異的鬆鼠,雖然隻是顏色不同,但總是會遭到同伴的唾棄,沒有同伴的小雪,在三年前的一天被我救了一起,沒有什麽,隻是用五行火,溫暖了一下它那快僵硬的身軀,從此我和它就成了好朋友。

和小雪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沒有言語,但我已經可以感覺到小雪對我的依賴,有時它會將鬆子放在我的麵前,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希望我可以吃下去,每當這時我都會對它笑笑,然後用手蓋住鬆子,用法術將鬆子轉移到乾坤袋裏,這時小雪就會開心的跳起來。

如果它會說話的話,那該多好,我看了看眼前的小雪,笑了笑道:“怎麽,肚子又餓了嗎?”

小雪通靈的點了點小小的腦袋,還用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吱吱叫了兩聲。

“嗬!每年冬天都是這樣,不自己準備過冬的鬆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隻真正的鬆鼠了。”

“吱吱吱”小雪對著我一陣狂叫,似乎是在抱怨我在懷疑它的身份。

“好了,好了,別叫了,我這就給你鬆子吃就是了。”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這麽可愛的小東西在我麵前生氣。

妙手回春,這一招是我從五行木章總學到的,想一想曾經讓我頭疼不已的牽牛花就是用的是妙手回春的法術種在我身上,可能是師傅一時情急吧。

耳邊傳來小雪不耐煩的催促聲,我對著它笑了一下,在手上附了些法力,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粒鬆子,輕輕地握在手中,慢慢地將劍氣流轉起來,銀色的劍氣激蕩著四周的飛雪,包裹住我的靈體,現在的我在月色下如同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戰士一樣,琉璃而又威武。

小雪看見我的變化,歡快地在雪地上翻了兩個滾,因為它知道,我馬上就要用法術為它做一頓大餐了,這一餐夠它吃好幾天的。

我閉著眼睛,感覺著四周的五行,一縷青色的木氣漸漸附在了銀色的劍氣上,迅速地流轉到我手心,我感覺到手中的鬆子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笑了笑,將鬆子輕輕地丟在地上,將木氣灌入鬆子,落入地上的鬆子迅速發了青翠的綠芽。

小雪急忙吱吱的叫了叫,我笑道:“不要催!我知道了。”

我將身上木氣散去,看了看四周的雪地,雙手往雪地上一按,手掌下的雪地片刻變成一灣清水,嗬!這樣就可以偷懶了。

我用法術將清水引入鬆子的苗芽處,得到清水的灌溉,含著大量木氣的鬆子一轉眼就變成蒼天大樹。

一邊的小雪來不及不等我吩咐,馬上向鬆樹上一躥,沒入其中,我心中好笑,衝著它罵笑道:“有吃的就忘記了我啦?忘恩負義。”

小雪抱著一個鬆子,委屈地對著我吱吱叫了兩聲。

“嗬嗬!算了,你吃你的吧,我去修煉了。”看著如此通人性的小雪,我心中甚是歡快。

小雪對著我點了頭,轉身又埋進了鬆針裏麵。

哈!這麽愛吃,小心以後變成一隻胖鬆鼠,和豬一樣。我笑著踏起紫宵,向茅草屋方向飛去。

茅草屋,依然是這麽不起眼,還是那樣破爛,裏麵的擺設我一點也沒有動,因為這裏是老雜毛呆過的,我不想因為老雜毛不在了,這裏就有所改變,說不定哪天老雜毛心血**,回來看一看,我可不希望被他罵。

琳琅草,我摸了摸茅草屋的四周的琳琅草,雖然我現在很需要琳琅草,但這該是給大師兄帶去的吧,為了我,大師兄也不容易呢。

我度步來到那張破舊的木桌前,把上麵的那本道臧拿到手中,慢慢地翻開了最後一頁,五行雷。

我苦笑了一下,五行雷,道臧殘本最後一篇,我有些好笑,我自己都挨過天雷無數次了,但還是不知道五行雷到底是什麽屬性,書上也隻是大略的說了說,因為五行雷至今沒有人可以修煉成功,所以沒有詳解,隻附有手印和理論。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沒有人可以修煉的五行雷確實是可以修煉成功的,既然叫五行雷我曾經吃著將五行屬性糅合起來,但實驗告訴我,那是不可能的,五行有相生相克,想把五種屬性放在一起,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那該怎麽辦呢?這五行雷究竟怎麽個練法?我看著外麵的蒼茫的大雪,心道:看來我是該去挨一挨雷劈了,太久沒有被雷劈,我都忘了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