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該吃藥了(1/3)

洱海比想象中要美,清澈的水上有著樹的倒影,很喜歡那些樹,每一株都根骨清秀,生長得很有藝術感。

有小木屋在洱海邊。

簡直就是夢想中的生活,在屋外放一把藤椅,坐在上麵讀讀書,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任何塵世之中的是與非,不需要煩惱生計,不需要趕著去上班下班。

看不到城市裏那川流不息的車流人海,眼前一片安靜。

真好。

我們在大理待了五天,幾乎每一個地方都去玩過了,離開之時依然很是不舍。林笑看到我發在朋友圈裏麵的照片羨慕得不要不要的,說她有一天也要帶著另一半來到大理,兩個人如何如何。

坐在北去的火車上,我還在翻著手機裏麵的照片。

明明不是旅遊季,火車上的人還是不少,窮到爆炸的我們隻能買硬座,在擁擠的火車上坐到屁股疼。不過這種生活顯然更符合我的口味。

我看著外麵閃閃爍爍的燈光,小心髒泛起了一陣陣滿足的情緒。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靠著周行之的肩膀睡著了。

在火車上終究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中,我是被一個電話震醒的,揉了揉僵硬的脖頸,我努力地睜大眼睛才看清了來電顯示。

程一澤。

真是奇怪,現在是淩晨兩點,他不睡覺打電話給我幹什麽?

周行之也醒了,果斷地把手機搶了過去:“程一澤,你有事嗎?”

他的語氣特別嚴肅,就像是兩個人在談一樁幾千萬的生意,稍有不慎損失無數。

也不知道程一澤說了什麽,周行之“嗯嗯啊啊”了一陣子,最終把手機還給了我,看他的表情還不算太糟糕,於是我放心了。

“怎麽了?”

“沒什麽,程一澤告訴我說溫家的酒吧裏出現了另一個溫羽。”周行之蹙眉,雖然說話時沒有任何波瀾,但我依然感受到了不妙的氣氛。

另一個溫羽,也就是說,有人跟溫羽長得一模一樣。

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是有人整容成溫

羽的模樣,想借此圖一些錢財?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轉了轉眼珠,看著遠處的一座山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說不定是哪個暗戀溫羽的妹子,因為太喜歡他了,現在看到心上人和別人在一起,漸漸地產生了心理疾病,就想把自己變成溫羽,好像這樣就不會失去他。”

周行之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還煞有介事地將手心覆在我的額頭上:“沒發燒啊,不過你胡言亂語什麽呢?”

我一把打落他的手,憤憤道:“最近看的偵探書裏麵就有類似的情節,不過主角是一個男的,最後整容成了心愛之人的模樣,還穿著那女人的衣服,嘖嘖嘖,真是徹頭徹尾的變態。”

“我看你也夠可怕的。”周行之抖了抖身子,像是要抖掉渾身的雞皮疙瘩,然後從袖子裏倒出來一枚褐色藥丸,直接塞在了我嘴裏,“該吃藥了。”

我知道這是治療孕吐的藥,所以也就放心地咽了下去。

就在藥丸順著食道滾進胃裏的時候,周行之又說:“你失去了幽冥菩提,身體的鬼力急速下降,滋養一個孩子很成問題,所以需要時不時地吃藥。”

原來是這樣。

“如果我停止吃藥會發生什麽事情?”

周行之撫平我額頭的紋路,安慰道:“放心,隻要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我隻是好奇嘛。”我抱住他的胳膊左搖右晃,撒嬌似的說,“你就告訴我,說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生命垂危。”

他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出了這四個字。

一刹那的感覺像是站在冬天的空地上,眼看著天邊落下一片片雪花,有一片落在了鼻尖,涼意漸漸在全身上下彌散。

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不少因為生孩子喪失生命的女人,但總覺得距離我很是遙遠,今天從周行之口中說出來,我才發現死亡距離我如此之近。

不過,靈體總還是存在的吧,畢竟周行之是冥府的人

,肯定會想方設法找到我,繼續和我共度餘生,大不了再來一世。

可是周行之很快又補充道:“徹底消亡。”

如一柄利刃戳進了我的心髒。

我的嘴角抽了抽,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手不經意地滑落到小腹上,隔著薄薄的衣料撫摸著肚皮,冷不丁地孩子動了一下,似乎是用小手觸碰我的手。

很感動。

這是我和他的孩子,天知道我是多麽想保住這個孩子,就算是要依靠著藥丸生活也能夠欣然接受。

隻要孩子能平安地生下來。

莫名其妙的,在這輛北行的火車上,我怔怔地望著窗外那一座座山丘,忍不住思考孩子到底叫什麽呢?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

周小言。

如果是個女孩,就叫這個名字吧。

如果是男孩……

我可不會起男孩的名字,那就到時候讓周行之再想吧。

轉過頭去看著周行之的側臉,此時的他緊閉雙眸,看起來是在小憩,線條硬朗眉目如刻,安安靜靜地像是畫裏的人。

我輕輕笑了起來。

到達家裏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之前在火車上隻吃了泡麵,早就消化完了,現在餓得肚子咕咕直叫。筋疲力盡地打開冰箱,發現裏麵有一盒海鮮披薩。

真是意外驚喜。

迫不及待地取出來,也沒有加熱就上手開吃,周行之卻是矜持的很,對著披薩看了半天,皺著眉頭始終不願意下口。

“吐出來。”

“啊?”我吃得正帶勁,莫名聽見他這句話有點納悶,“又沒壞,你怎麽不讓我吃?快說,是不是你背著我讓人做了披薩?”

顯然沒有。

周行之凝眉,嚴肅地說:“我怕有人下毒。”

一句話嚇得我當即把口中剩餘的披薩吐進了垃圾桶裏,這麽一吐不要緊,胃裏那強烈的翻騰之感又開始了,我扒拉著垃圾桶愣是吐了半天,剛剛吃的那些全都浪費了。

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也是,我們已經有好多天不在家了,會是誰放了一個披薩在冰箱裏?

(本章完)